孙智聪吸完了一支烟，这才开始开始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这些年来，在南岛窃取了多少我国的机密，你们在内地，又有多少的间谍在与你们进行联系？”谢处长冷冷地问道。
    “窃取的机密不少，毕竟华国是人口大国，随便花点钱，买通当地的公民就可以了，让他们给我们拍拍照，测算测算地理位置，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内地有多少间谍？我想，应该多到我数不清，我的级别不是很高，从来都是与人被动联系，而非是主动联系。所以，你们想要从我这里问出别的同僚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孙智聪摊了摊手，而后一笑，无奈地说道。
    谢处长的眼神不由有些发冷，说道：“虞人为什么会与你进行接触？你们准备交易的情报是什么？”
    孙智聪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她只是告诉我，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会很感兴趣，据说是贵国的高端导弹芯片，用来对付航母的那种？”
    谢处长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道：“你还真是够坦白的。”
    孙智聪叹息道：“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贵国的情报系统很出色，任何一个国家的间谍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不会被贵国的人给抓到。我谈不上是个聪明人，可也不是个蠢货，一些不想受的苦，没有必要受。我被你们抓了，我们国家，甚至都不一定会承认我的身份，我要是不说点实话，被你们整死了，那也是白给。”
    “呵呵，你倒还真是看得明白，坦诚得很嘛！”谢处长漠然地道。
    孙智聪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你的下家是谁？通过谁传递情报？”谢处长又道。
    “我说了，我是被动联系者，我如果拿到了情报，会有人来联系我，而不是我联系人。比如说，在我办公室里被你们搜出来的情报，我也是刚刚拿到的。”孙智聪很坦白地道。
    “这不可能，我干特勤多年，你蒙不了我！你这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线索的。”谢处长摇头道。
    孙智聪无奈苦笑，道：“这位领导，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国家那些人的手段吧？当初出卖我国情报的那位特工，现在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吧！他逃到日不落帝国请求政治避难，被日不落的军情六处严格保护，但在一个月后，依旧是死在了我国特勤的手里。我之所以对你这么坦诚，是因为我想活着，当然，不说出一些人来，同样也是想要活着。”
    谢处长冷声道：“那虞人又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孙智聪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的存在的。”
    “那她联系上你，你就没有半点怀疑？不怕被人钓鱼？”谢处长又道。
    “这点我考虑过，江东虞家，现在正陷入最为严重的商业困境当中，急需要一笔巨额资金起死回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有动机来与我完成正常交易的，再加上那枚芯片又实在是很诱人……如果拿到那枚芯片，我甚至可以因为这笔大功而离开南岛，回到自己的国家当中，就任更安全也更有权力的岗位。”孙智聪笑了笑，说道，“只是，没有想到，我还是早早就暴露在了你们安全局的眼皮底下。交易还没完成，就被你们给抓到了。”
    谢处长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没有说话。
    一旁的审讯专家则问道：“那芯片现在，在哪里？”
    孙智聪满脸诧异，笑道：“不会吧，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知道吧？这种贵重的东西，人家怎么可能会带着来跟我进行现场交易？”
    “那东西在哪里？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谢处长面无表情地问道。
    “只说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我不用担心，先准备好钱，钱到之后，芯片自然会交到我的手里。”孙智聪想了想，而后说道。
    谢处长深深看了孙智聪一眼，道：“你在撒谎！”
    孙智聪脸上的表情更加错愕了，道：“你觉得，我有必要在你面前撒谎吗？”
    谢处长道：“你是否撒谎，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呵……”
    “领导，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大家都是干特勤的，对这些套路都明白得很，心理素质也都是过硬的，两句话吓不到。”孙智聪摇了摇头，“再说，我而今已被你们抓了，就连金沙国都不会再管我，我有必要对你撒谎？”
    谢处长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淡淡道：“一会儿再来问你。”
    她与审讯专家暂时离开了审讯室，孙智聪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依旧端坐不动。
    “你觉得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谢处长转头问道。
    “我无从评价，毕竟芯片的情况，谢处长了解得更多。”审讯专家摇头说道，“不过，他的态度着实太过坦诚了一点，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他一被抓到，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而且有条有理，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样。”谢处长沉吟道。
    正说话间，就看到张若愚从审讯室里出来了。
    “怎么样？”谢处长问道。
    “小姑娘嘴很硬，一直在否认，什么都不愿说，咬死了自己与孙智聪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来找人融资的。”张若愚冷冷地道。
    谢处长不由皱眉道：“你给她上手段了？！”
    张若愚漠然道：“这些叛国贼，就是当场杀了都不为过，上点手段又如何？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赶紧把情报从她的嘴里抠出来！谢处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谢处长的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反驳什么，道：“孙智聪倒是什么都肯说，不过我总觉得太简单了一点。”
    “两位领导，这个叫格桑的什么都不知道。”审讯格桑的人这个时候也出来了，摇头道着，“而且，还让我们赶紧放人。”
    “放人？不把导弹芯片从他们嘴里抠出来，他们休想从这里走出去！”张若愚脸色一沉，森然说道。
    谢处长沉声道：“张组长，虞人的身份毕竟也不简单，最好还是少用些手段。”
    “哼，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她既然敢背叛国家，出卖国家机密，那我可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张若愚冷冷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