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随后才说：“身体还不舒服？”
    “没。”焦秋说，“估计是今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所有有点烧胃了，等会儿回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好。”
    挂了电话, 焦秋才看向叶昼。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叶昼一直盯着她看, 那目光根本忽视不了。
    “怎么了？”
    “你肚子饿？”
    “没有，瞎说的。”
    “是吗？”
    “是的。”焦秋非常确定的点头。
    叶昼这才不再多说。
    到了焦家门口, 叶昼盯着焦秋看，意思很明显, 他想进去喝茶。
    焦秋浅浅一笑说：“今天谢谢你了，慢走, 不送。”
    叶昼：“……”
    以前他觉得别人怕他，让他有点困扰。
    现在遇到了个不怕了，也觉得有点困扰, 如果焦秋害怕他，就可以让他进去喝茶, 他觉得也不坏。
    叶昼是个结果主义者。
    过程无所谓，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
    显然今天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了。
    叶昼回去之后，就看到叶元青在花园赏月。
    叶元青是他的父亲, 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之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大概是这样的变故让他心态发生了改变, 所以当初那个浪荡成性的男人，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赏月种花喝茶。
    又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
    叶昼过去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去书房办公。
    “等下。”叶元青喊住他，“你的脸，有点红。”
    “有吗？”叶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发烧。
    叶元青轻笑一声，没有明说他猜到的结果。
    叶昼倒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我说不定有喜欢的人了。”
    回来的路上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以前没有喜欢过谁，因此也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
    但他想，自己对于焦秋的感情，大概就是所谓的恋爱了。
    “看上去是。”叶元青如此回答。
    叶昼静静看着他。
    叶元青估摸着自己不主动提供帮助，叶昼会这么看他一晚上，他一向如此，想要的东西不会说出来，但会一直凝视着你，直到你自己会意。
    于是叶元青主动说：“追求人和推销很像，只不过商品变成了自己。”
    叶昼坐在了他边上的椅子上，认真听着。
    “首先要了解客户的需求，然后对自己的产品宣传进行一定的修改。如果客户没有需求，那就给她制造需求。”叶元青缓缓说，“哪怕你不是对方所需要的人，但只要你让对方相信，你就是她需要的人，这就算是成功了。”
    叶昼点头。
    “想要达成这一点的手段就很多了。”叶元青说，“不过一开始不要太激情，要一点点的渗透到对方的生活里，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对方的喜好和需求。”
    “明白了。”叶昼再度点头。
    “对了，切记不要说情话。”叶元青说，“这年头女孩子都很讨厌这个的，会觉得很油腻。”
    -
    焦秋回去吃了个夜宵，顺带去抽查了一下陆歌华的学习进度。
    陆歌华的电影即将开拍，之后她就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去剧组进行封闭式拍摄。
    “到了剧组也不准落下作业。”焦秋说。
    “好……”陆歌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仅要准备高考，还得拍戏，还得学习表演和声乐……简直凄惨。
    “对了，你几号去剧组？”焦秋问。
    陆歌华说，“几号还没确定，大概是在这个月中旬。”
    “那没剩几天了。”焦秋语气有点心不在焉。
    “焦秋姐姐是有心事吗？”
    焦秋没瞒着：“是有一点。”
    陆歌华问：“和叶昼有关？”
    “嗯？”
    “就……”陆歌华想了一下，甩锅到陆文晓身上，“我姐姐发短信问我你和叶昼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就没回复，听说你们今天一道去看电影了。”
    “传的真快。”焦秋叹息。
    “焦秋姐姐不喜欢叶昼吗？”陆歌华又问。
    焦秋还没回，系统就逼逼叨：“这是打算试探你们的关系吗？”
    “不确定。”焦秋回了系统，又和陆歌华说，“是的，但我们没什么关系。”
    “听说叶昼从来不接触女人的。”陆歌华说，“那他和你去看电影，说不定是喜欢你诶。”
    “这样吧，明天一起吃个饭怎么样？”焦秋说。
    “啊？”陆歌华被她突然的转移话题搞懵了一下，随后高高兴兴应下了。
    系统问：“你约她是打算做什么？”
    “坦白。”焦秋说。
    “啊？”系统惊了，“你不会是要告诉她剧情吧？”
    “说一点点。”焦秋回答，“不过要看她自己想不想知道。”
    陆歌华本来以为会约出去吃饭，没想到焦秋提着外面，大早上冲到了她宿舍来，一来就看了她的作业本，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之后，才满意点头，让她先吃个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焦秋才说：“有些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陆歌华看着焦秋的表情很认真。
    “这些事可能会颠覆你的世界观。”焦秋继续说，“你可以选择不听，并且听从我的指示去做某些事，也可以选择听一听，然后来决定要不要听我的话，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是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吴敏会绑架陆文晓的原因吗？”
    陆歌华陷入思索。
    ——“以及，关于我的运气……说起来，当初我刚到如山的时候，有人朝我扔了球，当时我就奇怪了，她不应该听不到声音，想来她也预料到了，但也知道我不会被砸中……那原来是测试吗？”
    ——“因为那件事，她才会找我去当那个救人的‘英雄’。”
    ——“她应该是不想让我真的受伤，所以才会提前观察一下我的运气是否如她所想的那样有效。”
    ——“就结果来说，她不会害我。”
    ——“如果我听了，那么我们以后会更了解对方，但或许无法再像现在这样相处了……”
    ——“我还不如自己去观察，自己寻找真相。”
    她想了不少，但所用的时间实际上并不多。
    焦秋在一旁默默听着，时不时喝上一口凉白开。
    终于，陆歌华抬头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还露出有点抱歉的表情，仿佛在说：对不起我这么笨。
    “没关系。”焦秋说，“这次要你做的事很简单，颜若玉你认识吗？”
    “听说过。”陆歌华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听说长得很好看……”
    “确实不错。”焦秋表示赞同。
    “比你还好看吗？”陆歌华好奇问。
    焦秋：“男女有别。”
    “哦~”
    “我想要你帮我给她带句话，但别说是我让你带的话，你要表现出一种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态度。”焦秋说，“以及，你最好当他是一个以为自己能预知未来的神经病，但你又得配合他表演，当做他是真的可以预知未来。”
    陆歌华一边记住焦秋说的话，一边点头。
    ——“真的是神经病吗？”
    ——“应该是吧。”
    ——“都21世纪了，随着娱乐产业的发达，中二病也多了起来。”
    焦秋微妙的沉默了一下，继续叮嘱她注意事项。
    -
    陆歌华很快就找到了见颜若玉的机会。
    那是在去剧组的路上，她偶然路过一家咖啡店，突然有点好奇咖啡的味道，就进去买了一杯咖啡，出来时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很好看，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只是他表情不是很好，第一句话就是：“你有话对我说吧？”
    陆歌华一惊，这事儿只有她和焦秋知道。
    自己没说出去，而焦秋都让她保密了，不应该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