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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少帅嫡妻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回眸千百度
宛佳当着师傅和花蕊的面不好说什么,笑着说,“师傅,花蕊大老远的赶来,定是饿了,我们出去吃点心喝茶吧。”
徽文轩一把拉住她,“我有话说。”
花蕊立刻醒目地说,“我和秦师傅出去吃,你们聊。”
屋里留下两人,对视一眼。
“你何必……”
“宛佳,哪怕是假的婚礼,我也要像真的一样,我不想在我生活轨迹里的你有半点的遗憾,嫁服、婚礼一切都要听我的。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将排场做得越大,外人越是相信。你知道今天谁送礼来了吗?”
宛佳诧异地看他,“谁?”
“张荀。”
宛佳面色一沉,续而冷笑,“张荀?”
“对,他是来探底的。”
宛佳眼光一跳,“龙炎桀也知道了?”
“据我所知,他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张荀要严守这个消息,所以,消息不会传到东北隶军的耳里。另外,龙炎桀在京城,他身边的人有我们的人,所以,消息已经封锁了。”
宛佳看着他半响,相信徽文轩组织的情报精确。
“你打算……”
“我打算婚礼当天登报。”
“不要登报。”宛佳几乎叫了起来,眼泪潸然落下。她害怕登报,结婚登报,离婚登报,又结婚又登报,以后呢?离婚难道再登一次报?她受不了。
徽文轩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你放心,不登报,你记住,我只在意你的感觉。”
徽文轩的怀抱不同与龙炎桀的怀抱,没有霸气没有强烈无法抵抗的热浪,是那种淡淡的温暖,让你觉得很舒服,很放松。连日来的纠结和疲惫,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徽文轩一阵心痛,抱得更紧了,“哭吧,想哭就哭。”
龙炎桀一直没有起义的动静,但是从他排兵布阵来来,徽文轩的组织已经察觉到了。
桀星已经领命暗中协助龙炎桀,但是不会让他知道。
山西、陕西一带的革命党部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到龙炎桀准备打响,立刻接应他们的部队。而且,据隶军内部高级将领传来的信息,龙炎桀是准备了两条出路,一条是直下江南,一条是兵逼京城,山西驻军夹攻,直逼总统府。
而后路,是拼死的路的。
徽文轩最担心的是龙炎桀要走这条路,因为龙炎桀一心改变执政者,一定建立起一个爱国护国的总统府。
但是,对徽文轩他们来说,这是天真的想法,也正是龙炎桀升为传统军阀的弊端。
龙炎桀是个好强的人,他不想公开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是,不管是龙炎桀还是桀星、徽文轩,他们都认为这是一场殊死搏斗的大战,而,胜败在龙炎桀一念之差。
桀星的上级给他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龙炎桀顺利起义,并将队伍竟可能的带进江南。
重要的是,革命党都能感觉到龙炎桀的动静,难道总统府不知道吗?
一定知道,龙炎桀面临的将是重重困难,不仅仅是打一场仗那么简单。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一般风平浪静。
而婚礼这样办,除了徽文轩的心意外,还有组织的目的,越是演得真,越是保护宛佳和龙炎桀。
直到婚礼当天,徽文轩才让消息传给龙炎桀。
逼他破釜沉舟。
也许,到那个时候,徽文轩还必须把宛佳送换给他。
徽文轩不觉得后悔,他总算有机会保护宛佳。
婚礼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宛佳从苏城张怜云家里出嫁。一路上炮仗不断,红色纸屑飞得宛如满天飘雪,就像红彤彤的十里红毯。十六台的大红花桥极尽奢华。
轿内红色盖头下的宛佳满腹心思。
龙炎桀还没有动静。
她说不出的慌乱,不知自己走这步对还是不对。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徽家众人什么表情,宛佳毫不在意,红色盖头下,反正看不见。
各种旧式婚礼的流程倒是一个不落。
直到进了洞房,宛佳这才算放下心。
龙炎桀还是没有出现。
她忽然感觉到很失落。
他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而默认?
青烟、风柳、采莲、灵芯四个大丫头都守在她身边,就连花蕊都来了。
让她欣慰的是娘和大舅也来了,听见大舅哈哈大笑的声音,就知道徽家并没有待薄自己母亲。
婚礼一直闹到深夜。
宛佳依旧盖着盖头,真是腰酸背痛了,忽然一阵风过来,盖头被掀开,她这才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丫头们都不见了踪影。
面前一座大山带着风卷残云般的锐利直逼自己。
抬眸,一怔。
宛佳一惊,下意识的护住小腹,站了起来。
窗外明月藏了起来,不忍看被世间争夺而残酷摧残的一对情侣。
静静的房间,突起狂风,飞卷黑色旋涡,誓要把眼前的一对人吸卷进去,蹂躏、磨碎。
面前的龙炎桀,如同一座冷凝万年的冰川轰然倒塌,碎了一地,巨龙抽筋一般,让人看着心痛,凄绝。
满脸的胡子足有一公分长,头发凌乱,仿若从乱草丛中钻出来的。稍微露出来的肌肤惨白无光,薄唇颤抖。
那双暴龙般的眸瞳冷君如冰,眼底转动着深沉压抑冰冷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山口,尖锐得可以刺痛最坚硬的钻石。
混乱,深痛,愤怒,惊恐,酸甜苦辣全部的情绪纠结在一起。
他一个字说不出来,所有的话就像岩浆翻滚在胸口,烧得生痛,一触即发便可爆炸。
四眼对视,一双爆烈,一双看似平静。
良久,龙炎桀伸出手臂缓缓的紧握宛佳削尖的双肩,她身体微微的颤栗,和眼底努力隐忍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他的心,本已支离破碎的心仿若被点点拾起。
她是无奈的?是故意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可,他还是受不了。
早上,吴莽将这个炸弹般的消息告诉他,那一刻,他就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