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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火葬场一缺一,速来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鸣玉珂兮
大冒险。贺言舒干巴巴道。他还有别的选项么?
大冒险啊。雷子坏笑着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肩膀,伸手指了下吧台:看到那个坐在高脚凳上的,梳长马尾的人了没?你去给他告白,说想和他在一起。
贺言舒顺着雷子的指尖看了一眼,便看到那射灯之下如墨的黑发,和长马尾后若隐若现的一段白皙的天鹅颈。
你够幼稚的。贺言舒难得损了朋友一句,大冒险表白,你是小学生吗?
那你管我呢?我就小学生怎么了?不去就自罚一杯,就问你贺大学霸敢不敢吧!雷子吊儿郎当道。
敢。怎么不敢?贺言舒笑了一下,往吧台走去。
他偶尔也有这种叛逆的一面,干些无聊透顶的事。反正这里离他的学校和家都很远,谁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他可以暂时不去做那个完美的好学生、懂事的好儿子。
嘿。纪沉鱼正和酒吧新认识的朋友说着话,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他疑惑地转过身,便对上一双颖慧的琉璃般的眸子。
纪沉鱼被人拍了发怔,拍人的贺言舒也不禁怔了一怔这人不是女孩儿啊。
刚刚隔了老远,长马尾、冷白皮、天鹅颈的,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是男的。不过就算这人转过来,他也仔细看了好几眼才确定是男生瓜子脸、尖下巴,眼尾自然上挑,不刻意去笑的时候唇角也勾出向上的弧度,典型的桃花眼、微笑唇。
除了天生的漂亮,他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形容。
哥哥你好。男生睁大眼睛,打了个招呼,等着贺言舒接下来的话。
贺言舒看了眼同伴的方向,雷子他们果然勾肩搭背地聚在一起,在远处看着他这边的状况。
我挺喜欢你的,能和我在一起吗?这种游戏也不是第一次,贺言舒驾轻就熟,弯眸对面前的漂亮男生爽朗道。表白的话刚说完,他就想着等会儿怎么给人道歉,解释这只是个大冒险的游戏而已。
答应他!答应他!贺言舒牛批!雷子隔得老远吹了个口哨。
纪沉鱼先是惊讶了一秒,然后犹豫着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嗯......好的呀。那就在一起吧。
醒酒之后,贺言舒果然对去酒吧的事后悔了纪沉鱼脑子不清楚,他脑子也不清楚吗?竟然跟着人去酒店开房,还问那种不羞不臊的话。他死都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个晚上的记忆!
斟酌了许久,他觉得还是单身的问题,要是他再次摆脱单身,纪沉鱼就不会那么疯狂,他的生活也就可以走上正轨。于是他吃饭的时候,主动跟贺念秋提起相亲的事,惊得贺念秋叉子都掉了。
言言,你不是说暂时不用我介绍吗?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啊?贺念秋担忧道,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听姑姑说,失恋人人都有,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总有一天你能彻底放下的。
贺言舒显得很平静:不是,我只是想尽快安定下来。我三十了,成家立业已经完成了立业,就差成家了。再怎么想,我都觉得还是得找个性情相投的伴儿。
你愿意去相亲,姑姑当然高兴,不过你还是得好好挑,不能因为梁溪不怎么样,你就放低了对另一半的要求和标准。贺念秋翻着手机,看有没有可以介绍的适龄青年,总之你别操心,姑姑帮你安排,你只管去挑就行了。
谢谢姑姑。得到肯定的答复,贺言舒不安定的心稍稍安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一:boss!!大事不好啦!老板娘要去相亲啦!
第18章 相亲遇熟人
周六,贺言舒就开始了他的第一个相亲局。据说对方家里很有钱,身材也不错,是个abc,也就是ameri ese,从出生起就开始在美国生活的华裔。
这样的背景,贺言舒说实话有点儿犹豫,因为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不大和这个群体来往。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读博士期间才移居到这边,和那群虽然长着东方面孔、思想却完全西化的人显然不是一路的,有些生活习惯和想法完全无法苟同。
朋友圈子里偶尔出现几个abc,也都是经其他人介绍结识,平时不怎么来往。不过每个群体都有例外,还没见面就给人贴标签也是贺言舒很反感的行为,他尽量让自己消除偏见,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贺言舒坐在咖啡厅的玻璃橱窗边,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距离约定的四点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他的相亲对象还没有来。
为了这场见面,贺言舒提前便把今天下午的工作调整到其他时间段,倒不是多想脱单,他只是想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给人足够的尊重。他习惯在各方各面都给人诚意满满的感觉,每一个约会细节都考虑得无微不至。
可这人竟然迟到了,贺言舒有点恼怒。第一次约会就迟到,也不怪贺言舒减了印象分如果对方没有那么重视的话,那他也得考虑考虑后续是否还有继续见面的必要了。
相亲对象没等来,却等来了陈渭阳的电话。好久没和这人联系事实上自上次看病完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不知道这人今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贺言舒接听:喂,陈先生。
贺医生,你在忙吧。陈渭阳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热情豪爽。
贺言舒瞥了眼空荡的桌子:不忙,你有事吗?
贺医生,其实我是来向你告别的。陈渭阳道,你要不要和我说点道别语什么的啊?
告别?贺言舒讶异了下,想起陈渭阳之前提起的搬家的事,你要搬去东海岸了?
陈渭阳哈哈笑道:没想到贺医生你还记得啊!不过不是,搬去东海岸的事儿告吹了,我是要回国。
回哪个国......回中国?
是的,我爸身体不太好,国内的生意需要人接手,所以我就答应他回去了。哎你说我这是不是就叫作临危受命,哈哈。陈渭阳倒是很豁达。
贺言舒被陈渭阳的笑声感染,也不禁弯了眸: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儿子,公司需要人管理,你责无旁贷。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事业顺利。
这么官方做什么?陈渭阳笑道,犹豫了一会儿,其实这次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你直说就好,只要我能做到。
这事儿说来挺麻烦你的。我妈身体不太好,不适合长途颠簸,所以我这次回国就没把她带在身边。家里虽然请了阿姨,可我还是不放心,想请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她。那什么,不用专门去看,就给她带药的时候陪她聊聊天就行!陈渭阳为难道,觉得这请求实在有点不好开口。
贺言舒听完,却淡然一笑:没问题,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看好你母亲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付你双倍的酬劳,车费我也报销!
不用的。这是医生的职责,也出于朋友的道义。
给你你就拿着。陈渭阳呵呵道,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下午忙吗?在诊所里坐着晒太阳?
贺言舒沉默半刻,如实道:我在相亲。
相亲!陈渭阳那大嗓门突然拔高,像有人按了电话的免提一样,贺言舒忍不住把手机往远离耳朵的方向挪开了一些。
那我岂不是耽误你们的约会了?
没有,他还没到。贺言舒叹了口气。
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陈渭阳依稀记得,自己误会纪沉鱼和贺言舒是一对儿之后,贺言舒告诉自己他有个刚硕士毕业的男朋友。
嗯,所以才来相亲。贺言舒坦然道。
你这么急做什么,还怕成剩男么。陈渭阳嘀嘀咕咕,真可惜,要不是我得回国,我也来和你相相。
贺言舒无语,相亲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么,随随便便想相就相?
你别开玩笑了。贺言舒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嗯就这两天吧。陈渭阳伸了个懒腰,沉默了几秒,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贺医生,你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帮忙。我虽然隔得远,但在这边多少有些人脉,帮你喊人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我就飞回来一趟,再飞回去......那个纪沉鱼,我看挺危险的,要是还缠着你,千万别自己硬扛,一定要叫警察处理,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贺言舒好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飞来飞去就太麻烦了,放心,我能解决。
好,话不多说,我得去收拾行李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再联系。
陈渭阳突然回国,着实让贺言舒有些意外。他平静生活久了,很少感受这种大变动。不舍谈不上,只是有点感慨,不过想想也替人高兴男人志在四海,陈渭阳回国闯荡,该有更广阔的一番天地。
社会上每个人的分工不同,有人适合做研究,有人擅长手工技术,也有人能做大老板、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贺言舒并不羡慕其他人,人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职,为社会作出贡献,并不需要用统一的标准来衡量成功。
人各有命,他欣然接受生命里的每一次离别和变化。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的相亲对象终于来了。贺言舒起身迎接,却发现来人是个熟面孔。
江沣?贺言舒惊讶出声,与此同时,对面那个高挑的男人也一同喊道:言舒?
abc,有钱,身材好,这形容确实和江沣完全对得上。只是这未免也太巧了。
贺言舒招来服务员,替江沣点了杯他喜欢的饮品,请他坐下: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刚刚真是......竟然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我不知道是你来,害你等了这么久。江沣忙不迭道。
你是故意迟到的?贺言舒抬眸,便看到江沣别扭的神情,八成是一种默认。
应该是我姑姑想给我们一个惊喜。贺言舒道,没事,就当出来喝个下午茶,你不用认真。
嗯。江沣抿了口面前的饮品,颇为不自在。
他们两人因为共同的朋友白城在健身房相识,现在之所以不多谈,是因为他们实在太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菜。
江沣恋爱经历不多,肉。体关系却混乱不堪,床伴无数,玩得很开,贺言舒虽然不是完全保守,也没有这样那样的情结,但身为医生,出于对健康的考虑,也对这种风格的人敬谢不敏。
而江沣对贺言舒,也同样感到一言难尽:在旧金山所在的加州,大。麻早就合法化了,而且旧金山在这方面也可以说是全美最开放的城市,他身边的朋友人人都玩这个,贺言舒却碰都不碰。和这么古板的人在一起,憋都要憋死了,看在白城的面子上做朋友还行,成为伴侣还是免了。
于是两人没坐多久,江沣就提出送贺言舒回去,贺言舒也觉得再坐下去挺尴尬的,便起身跟他走。
刚走到诊所门口那条马路,两人便被突然闯出来的年轻男人挡住了去路。贺言舒惊讶一瞬发现是梁溪,江沣却不认得,皱眉把人拉开一段距离:你谁啊?想干嘛?
梁溪推着江沣的胳膊,直勾勾地看着贺言舒:言舒,听我说几句话行吗?就几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躲在街角车里的小纪:哥到场了,但完全没有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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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迟来的道歉
不是,你到底......江沣也不是脾气好的人,上去就想把梁溪往远处推,贺言舒开口制止:这是我前男友。没事,我们先失陪一下。说完,便迈步走到路的另一边,梁溪抬头看了江沣一眼,紧跟了过去。
两人在不远的地方相对而立,一人背影挺拔、神情淡漠,另一人则垂头丧气,满脸小心翼翼。
说吧,找我什么事?贺言舒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脸上也毫无情绪,像是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言舒......梁溪咬着唇,犹犹豫豫地从身后拿出一盒巧克力。那是产自法国的松露巧克力,贺言舒在众多甜品里难得喜欢的一种,他花了不少钱才买来的。
这个给你,请你收下。不知怎的,他哽咽了好几次才将这句短小的话语顺利说出口,声音带着哭腔,眼圈也微微泛红。
怎么会这样?如今的贺言舒太可怕了,只需要说一句话,那话语里的寒意就能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冻住。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贺言舒从来都是如春风般温柔的,怎么会给人这么严重的压迫感和疏离感。
来之前的一点信心,还没三分钟就被打击得渣都不剩。他高估了贺言舒对他的感情,以为今天见面,他俩还是能像以前一样亲密只要撒撒娇,贺言舒什么都会原谅他。可原来贺言舒对待自己漠不关心的人,是这样的绝情。
梁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难得的东西,那东西安静细致、润物无声,不显眼但他缺少不了,可现在被人收回去了,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贺言舒只是淡淡垂眸,扫了一眼梁溪手上的东西,没伸手去接:吃了你的巧克力,是不是就代表和你和好?
不...不是。梁溪忽然崩溃般啜泣起来,努力争辩。他一手拿着巧克力去拉贺言舒,一手擦泪,我只是,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没奢求过能和你和好,只是想求你原谅我。做不成情侣,我们接着做朋友也好啊。总之我受不了和你形同陌路!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贺言舒点头:也就是说,吃了这个巧克力,代表我原谅你?
......嗯。言舒,你能原谅我吗?梁溪抽噎了几下,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贺言舒,我们以前多好啊,你也舍不得和我闹崩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