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现在走路都有点困难，不过一日三餐有人喂，过得挺好的。”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因为每次都有人帮秦月收拾烂摊子，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他有点想笑，“日记的事情问她了吗？”
    “问了，但是她说她不知道。”秦桑将秦月的话复述了一遍，“我们过完年，找个时间回去，顺便问问那个程警官？”
    这可是她借了五百块钱出去换来的消息，总该有点用吧？
    “程学明？”纪岩并没有忘记这个人，但是他觉得对方不像是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除非秦老师的日记里有什么秘密……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是啊，为了给秦月套话，我今天花了五百块钱！”
    “你还给她钱？”秦桑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随便给别人贴钱的人，而且还是五百，还是给秦月，太不科学了。
    “不过我跟她立字据了，半年内还给我，否则任我处置……她说要跟骗她钱的人讨回来。”
    “你信了？”如果他是秦月，完全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因为之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纪岩很难生出好感，他都搞不懂，秦老师为什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没有完全相信，我让她又签了一份保证书……如果她敢拿钱跑了，就拿我奶奶留给她的所有家当做抵押。”李春花那么疼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也会留一些东西的，“姑且就相信她这一次。”
    最重要的是，秦桑觉得秦月似乎真的发生了变化……她怀孕之后好像变得仁慈了，仿佛下意识地警告自己，如果太激进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
    听说孕妇的心情会影响婴儿的性格，她不希望自己生一个脾气不好的宝宝，那样只会让自己遭罪。
    “需要找个人跟着她吗？”只要是秦桑想做的事，纪岩通常不会太反对，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他只好支持对方，就是担心秦月再耍什么花招。
    “你那边有人手？”他们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还能有一两个人可以用的。”纪岩倒是有意想培养一些自己的人手，只是他目前的实力还不够。
    “那就叫人稍微注意一下，看她到底打算做什么。”秦桑不想在秦月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能把钱拿回来是最好的，如果拿不回来，她会让秦月去打工还债，并且算上利息。
    “嗯。”此时已经到了军区的门口，车子要停下来检查，纪岩道，“你的论文应该交上去了吧？”
    “今天刚接到通知，学校那边答应给我休学了。”
    “那就好。”
    “可是我觉得，别人都在军训，我却在这里养胎，这样……”就在纪岩以为她要自责的时候，秦桑却接着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刺激别人了？”
    “……”纪岩默默把准备好的安慰语又咽了下去，感觉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的人？”
    “我的脸皮哪有跟城墙一样厚？”秦桑看车子已经重新启动，从手套里伸出一只手，搭在纪岩的右边的大腿上，明显感觉对方怔了一下，接着她又沿着他的大腿慢慢向上，“我的脸皮明明比城墙还厚……”
    “秦桑！”纪岩吓得抬了一下脚，不过幅度不大，也没导致发生什么情况，就是有点心不在焉，他沉下声音，“这是在开车，别闹。”
    “有根头发……”秦桑两根手指捏起一根长发，揶揄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以为我想干嘛呀，思想真龌龊。”
    “……”纪岩适当减缓了车速，总算是将车平安开到了楼下，只是这几百米的距离，走得他心惊胆战，解开安全带之后，刚想告诉她下次别这样，就发现秦桑的脸色不太对劲，“怎么了？”
    “这头发是谁的？”就在秦桑准备把头发扔出去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还是短头发，这么长，还粘在纪岩的大腿上……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
    ——男人孕期出轨实在太多了，纪岩又是那么有需求的一个人，没准真的背着她偷腥了！
    “你的啊。”纪岩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自己的头发都不认识了？
    “胡说，我明明是短发。”她把发丝拉直，眯起眸子估算了一下，这根头发起码有二十厘米，她的头发哪有这么长！
    “你啊……忙得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纪岩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眼神也蒙上一丝宠溺，这小丫头连自己的醋都吃，“是不是很多天都没照镜子了？要不要我帮你拔根头发下来比比？”
    “……”秦桑这才摸着自己的脑袋，发现头发确实又长了，绑起来都没问题，早已不是军训时候的短发……算一算，那都是四个月前的事了，“纪大爷，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产检了？”
    孩子马上就要三个月，他们也要考虑办卡的事情，因为之前检查过一次b超了，医生说四个月的时候再做个b超检查，到时候就能看到孩子长什么样了。
    “过段时间时间我们去医院。”他捏着秦桑的脸颊，嘴角牵动了一下，“不吃醋了？”
    “德行！”秦桑拍掉他的手，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第822章 三八九、已经无法直视动手这个词了
    突然，纪岩示意着窗外，“秦桑，你看那边……”
    那边？秦桑扭过头，远处灰暗的天空下，只有一队巡逻的战士，还有白茫茫的景象，“没什么啊……唔。”
    正当她转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松开了，唇上触到一片柔软，男人熟练地勾住她的后脑勺，让两人的唇舌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秦桑：……哪里学来的套路，把老娘都骗了。
    直到她嘤咛一声，对方才慢慢松手，车里的温度陡然升了起来。
    “媳妇。”他的手还摩挲着秦桑的侧脸，说完这两字又在她散发着水光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现在有徐桂英在家里，两人没能好好亲热，他的心里就像有根羽毛轻轻扫着一样，滚烫又急切。
    “你也不怕人看见。”虽然在车里，可四周都是玻璃，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贴车窗上，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没人会看见的。”纪岩别过她的秀发，又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秦桑赶紧把人推开，“好了，赶紧把东西搬上去，我先走了……”
    “……”
    楼上徐桂英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看到回来的只有秦桑一个人，刚想说话，就听到后面还有动静，纪岩把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买什么了……电视？”
    上面的字她倒是认识，可一台电视不便宜吧？
    接着她又看纪岩搬上来一架缝纫机，好几块布料……秦桑又要做衣服啊？
    “你怀着孩子，这些事情就少做点……孕妇不能拿剪子的。”她要做衣服，不得裁布料啥的？徐桂英道，“不然生出来的孩子容易兔唇。”
    “妈，这些都是老迷信……”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生过孩子还是我生过？偶尔也得听老人家的话……”万一生出来有个啥事，难不成还能回炉重造啊，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兔唇又不是因为这个。”导致婴儿兔唇的原因有很多，可拿剪刀这个一听就很假，秦桑道，“那些说法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什么科学不科学，我跟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秦桑看她冥顽不灵的模样，心道这根深蒂固的文化要改变可真不容易，“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医院做产检，要是孩子没事，妈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现在没事，以后不一定没事……你别什么都不懂就胡来。”
    “……”
    纪岩还完车子上来，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心道之前不是都说开了，转眼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直到吃完饭，他把电视机给弄好，又拉出天线，开始调频道，婆媳两人之间才又变得融洽了些。
    “有人影了……”徐桂英看着满是白点的荧幕出现清晰的人像，忍不住握着秦桑的手感叹起来。
    “就看这个吧。”
    这个时段正好看新闻，纪岩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听完秦桑的话，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三双眼睛一齐盯着发光的电视屏幕，对他们家这个“新成员”行注目礼。
    “还能看外国的新闻哩。”徐桂英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事，头一回听说，觉得挺稀奇的。
    “嗯，晚点还能看电视剧。”秦桑坐在正中央，听见她的话还是聊了一句，两人转眼又冰释前嫌。
    就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秦桑发现有个人的手就不老实了，仗着徐桂英在看电视，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的，她瞪着对方，却又无可奈何。
    要是被徐桂英发现了，又得说他们，秦桑只好暗朝他勾勾手指。
    纪岩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正打算俯身过去，顺便吃点豆腐的时候，对方突然从位置上起来，他差点倒在徐桂英的身边。
    徐桂英正看得认真，被纪岩这么一扑，摸着心口瞪向自己的儿子，“干什么！坐没坐相！”
    看着某人黑掉的脸，秦桑微微弯起嘴角，“我先去洗澡。”
    纪岩：…………
    直到睡觉的时候，他才有机会问起两人闹别扭的原因。
    “你妈不让我拿剪子，说孩子会有兔唇……”秦桑只好老实把话交代了，看徐桂英怎么也劝不动的样子，这段时间她只好先画画。
    “这是真的吗？”如果孩子会出事，那纪岩也不会让秦桑拿剪刀，而且尖锐的东西也危险。
    “……这话你也信！”秦桑把人往外推了推，“到了医院你自己问医生去！”
    “好了，你别生气……”纪岩凑到她耳旁哄道，“妈也是心疼你，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没那么快能接受……我也不想你怀孕了还那么忙。”
    “你说的好听，现在是妈在这儿，要是她不在，你能回来帮我做家务吗？”她本来还想给孩子做几身衣服的，反正这段时间也没事做。
    “能做我就做……”他也想帮秦桑分担家务，可并现实不允许。
    “就会耍嘴皮子。”
    “谁说的，我不仅动嘴，我还会动手……”
    纪岩说完，率先封住她的嘴唇，一只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
    “流氓……你关门了没有？”别做到一半，她婆婆又进来了，把他吓出毛病来自己可不管的。
    “锁了。”纪岩将她的手带到自己身上，张嘴咬着她的耳朵，“动手吧，媳妇……”
    秦桑：…………我想动手杀人可以吗？
    ……
    接下去的几天轮到纪岩值班，家里就婆媳两个人，徐桂英抽空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秦桑除了偶尔帮帮忙，大多数时间就在屋子里画一些店里的装修，晚上再一起看些电视，两人相处得还算和谐。
    “明天把春联给贴上吧，我看别人家都贴好了。”再两天就是除夕，徐桂英也想装点一下家里，看起来也比较喜庆。
    “我跟纪岩明天要上医院检查，回来的时候再贴吧？”不然医院也该放假了。
    “说的也是……”徐桂英正打算吩咐她多吃点的时候，门口就进来两个人影，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宫团长也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
    第823章 三九零、这话我没法接
    说起来上次能把误会解释清楚，还得感谢宫君良，所以徐桂英对他还是很欢迎的。
    宫君良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客气，前两天他已经将调人的事情和上面提了，如果能批下来，年后纪岩应该就能跟他一起工作。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除了私人的一些原因，宫君良觉得纪岩这个人的能力不差，而且跟他的脾气比较合得来，这几天一起值班，他特别留意了一下纪岩的训练手法，稳重老道，令人刮目相看。
    “宫团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成亲了没有？”徐桂英跟他见多了，难免会关心起这些问题，只是她话刚说完，饭桌上的几人动作都顿了顿，宫君良也停下扒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