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要想的时候，钟厉铎都先一步来到他面前，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我在办公室等你，早点过来。”钟厉铎依依不舍，“真不跟我一起上去？”
    “急什么，我等会儿就来。”周缘跟他挥手，目送他进了电梯。
    旋即给顾学海发了条短信：公司大厅等你。
    不多时，顾学海畏缩的身影便出现在周缘视线之中。
    周缘满脸微笑地走上前：“老顾，好久不见啊。你看，我一到公司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你感不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顾学海苦了一张脸，在周缘的注视下之后收回试图逃离的腿。
    周缘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哥俩好地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咱们是在这说还是出去说，你决定，我都可以。”
    “就在这说吧。”顾学海破罐破摔，“您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爽快！一个月前，钟厉铎的卡上有五十万的支出。这笔钱他用来做什么了？”周缘问。
    顾学海擦擦额角的汗：“这个嘛，总裁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啊，比如报销员工路费，给员工发红包，或者自己攒饭局。林林总总的都是花钱项目，这五十万……也就几瓶路易十三。”
    “五十万确实不多，但他做你说的那些事情，从来不用自己的私人银行卡。”周缘双腿交叠，一只手始终搭在顾学海肩膀上，“老顾，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钟哥你说了什么，我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真的不……”
    “这笔钱我查过了，付给了一个姓姚的人。这位还是天鹅会所的老板。天鹅会所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赘述了吧？你是觉得我亲自问他好，还是问你好？你是他的特助，不如你来替我做这个选择。”周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顾学海冷汗直冒。
    顾学海在心里疯狂喊您快去问总裁吧！但他也清楚，如果周缘想去问钟厉铎，就不会先来找他。
    周缘不打算直接问，就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他们两个的感情。
    作为总裁特助，有义务替总裁排忧解难。几遍不谈工作，以他跟钟厉铎的私交，他也想帮帮他。
    钟总啊钟总，求求您学学其他老总，哪一个有您这么妻管严的？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您这也太卑微了！
    “我问他，他肯定会担心，觉得我不信任他，或多或少心里会有疙瘩。我从没怀疑过他对我的真心，说实话，我也挺后悔因为好奇去查这个，以至于现在不上不下的，总想着把整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算完了。”周缘说道。
    顾学海顿时悟了。
    谁不在爱情里委曲求全，只不过周缘卑微得不明显罢了。
    第111章豪门养崽第一百一十一天
    顾学海坐在周缘对面，恨不得躲起来让周缘看不见。
    “怎么不喝,”周缘拿小勺搅弄自己的咖啡,“不是你要来咖啡厅吗？”
    “主要是在公司,我不太好意思揭发老板。”顾学海猛地灌了一口咖啡,把自己苦得怀疑人生。
    周缘双手交握：“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吗？”
    顾学海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开口：“周先生，总裁确实是买不对，是雇佣了鸭子。他买鸭子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是，而是……”
    “应酬？”
    “不，不是应酬，是给科斯蒂用。”
    科斯蒂想拿回去照片,科斯蒂的突然来到华夏又离开，还有科斯蒂离开前说的那些话,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周缘屈指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像是敲在顾学海心头上一样。
    他吓得连忙解释：“这跟我没关系啊，是,是钟总让我去办的！我以前都不知道什么天鹅会所，您,您不信的话可以问姚天明,如果不是他帮忙,我可能都不敢进去。”
    周缘挑高眉毛：“天明也跟你们一起瞒着我？”
    顾学海露出懊恼的神情,他真的不是故意出卖朋友的！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给你一次机会，一次性说完。”
    “没，没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