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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月下娇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扁平竹
后者拿了餐巾擦嘴:“挺好的。”
语气挺平淡的,听不出多喜欢,也没有多嫌弃。
许清烟有点失望的垂下头。
江丛羡偶尔握拳抵唇,轻咳几声。
林望书也全程装聋,像没听到一样。
可能是她的态度伤到了江丛羡,他喉间低笑一声,不说话了。
一直到那顿饭吃完,他都没有说一个字。
哪怕是饭后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都离林望书很远。
许清烟察觉到不对劲,问林望书:“你们怎么了?”
林望书低着头,没说话。
这件事的确是她的不对。
她明明答应了江丛羡,回来后就会和二叔说清楚的,她要和江丛羡结婚。
可是这会她又退缩了,有点不敢开口。
二叔考虑到她还在读书,肯定会反对,到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开口。
可也不能一直放任着江丛羡不管。
他没安全感,又喜欢多想。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起身,坐到他身旁,柔声问他:“生气了?”
他也不理她,专注的看着电视。
林望书去牵他的手:“别生气了好不好?”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理我?”
他这才有了点反应,垂眸看着她:“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早死晚死,横竖都是一死。
“我现在就去和二叔讲,好不好?”
江丛羡眉眼微动,林望书靠过来:“还生气吗?”
他抿唇,按耐住笑意:“这么怕我生气?”
“嗯,怕死了。”
“有多怕?”
“超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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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林望书意料的是,她说完那些话以后,二叔表现的很平静。
林望书的性格他了解,这孩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会去束缚她,但还是希望她能考虑清楚。
“真想明白了?”
“嗯,想的很明白了。”
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其实还没多大,说话都得人教。
可就一转眼的功夫,她居然变的这么大了。
都要结婚了。
林家的人其实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够绝。
就像当初,他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他做事绝,林望书也是。
他们在自己认准的事情上面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所以林有勤点头同意了。
“我和你二婶以后会长居国内,你也好有个家给你撑腰,江丛羡那个人,说句实话,我的确不太满意他,但你喜欢,我也不会反对,到时候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二叔帮你出气。”
林望书点头,眼睛有点酸。
有的时候,她还是想念父亲的。
他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但剥离这些身份,他最终还是给她生命的那个人。
甚至于,他在她人生的前十几年里也尽全力替她遮风避雨。
可她没办法说想他,甚至连去给他扫墓也得偷偷去。
他至死都欠江丛羡的,这层关系永远没法抹掉。
所以林望书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从二叔家离开后,林望书告诉江丛羡,二叔已经同意了。
他轻嗯一声,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专注的开着车。
林望书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后,盖上薄毯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的时候,脖子都开始有些发酸了。
江丛羡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林望书打了个哈欠,问他:“几点了?”
“十点半。”
“这么晚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江丛羡反应似乎很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忘了。”
林望书总觉得他现在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
“不烫啊。”
“我手有点麻,心跳的也很快。”
江丛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奇怪。
从刚才林望书告诉她以后,他就一直很奇怪。
“你很紧张吗?”
他脸色很白:“好像有点。“
林望书有点想笑,以前那个手起刀落,连死都不怕的江丛羡,居然在这种事情上,紧张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她安慰他:“没事的,没什么好紧张的,平常心就可以。”
江丛羡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去抱她:“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了。”
“嗯。”
林望书回抱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林望书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抱了多久,等到她想问他好点了没有的时候,发现他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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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情在逐渐好转,但还是会发作。
不受刺激时也会发病,那个时候林望书就会陪着他,听他语无伦次的讲一些话,思维跳脱,喜怒无常,她就陪着他,顺着他的话去接,不然他会有被忽视的挫败感。
往往等他清醒了,是不记得那些事的,但他知道自己发病了,偶尔会沉默,或是发呆。林望书知道他是在难过,那是以为对自己感到自卑和无能的难过。
林望书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去体会,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同时又在自责。
他太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春节前,林望书把姥姥接回了北城。
他们是一起过的。
她之前就告诉姥姥了,她和江丛羡的事,姥姥其实挺赞成的,她相信林望书,也相信她做的每一个选择。
小姑娘懂事又听话,她喜欢的人,肯定也不会有错。
因为忙着过年,忙着一家团聚,所以林望书短暂的把江丛羡给忘了。
他也没有找她。
等到林望书想起他时,已经初八了
这么多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或者是,担心春节他是怎么过的。
肯定是和蒋苑一起吧,两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估计也没什么过年的氛围,都是吃完一顿饭,就各自回房间了。
顶破天了会在客厅里一起看半个小时的春晚。
电话打过来去,那边缓了一会才接通。
男人低沉的声音依旧熟悉:“喂。”
“吃饭了吗?”
“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