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仆人又懂了, 他立刻挥手让其他人下去。
    “您慢慢审问，只是您请务必保留他的身体，我们不能露出破绽。”恶魔仆人说。
    楼天宝点点头。
    “你们都不许偷窥，也别偷窥里面。”
    恶魔仆人若有所思：“这样……好吧, 那您慢用。”
    楼天宝感觉他想歪了, 但她也懒得纠正他, 随他关了门出去。
    所有人离开了屋子, 楼天宝将地上躺着的女子扶到沙发上, 又走到了赵一面前。
    她先确认了整个屋子周围的情况，恶魔仆人的确带着手下离开了走廊与窗户周围。
    被绑在桌边的赵一看她忙前忙后, 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这“恶魔”如此镇定，动作其lai不毛不早，看来是打算慢慢折磨自己了，这次行动又不能自杀, 他只能默默等待即将降临的一切。
    楼天宝忙完，走到赵一身旁坐了下来。
    她说：“赵一, 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我还是楼天宝, 没有被恶魔附身。”
    赵一抬起头, 他说：“恶魔, 你就别想着套我的话了。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受过训的。”
    楼天宝摇摇头, 她只好说：“你还记得昨天我抱怨说土豆鸡丁里的鸡丁是假鸡肉么？”
    这是昨日他们俩的对话。
    赵一皱眉。
    “你……”
    “要是不相信, 我再说一个。刚开始训练的第一天, 是不是有小兵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所以就算招了个女徒弟也无动于衷，你就和他打起来了。”楼天宝面无表情。
    这件事赵一没和楼天宝说过, 楼天宝只可能通过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得知此事。
    恶魔可能会通过安置在个人身边的录音、日记、电子记录了解人, 但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进入处罚档案的八卦, 是绝不会进入实质性的档案中的。
    不少人和认识的人确认身份，也会使用两人知道的八卦和小秘密。
    赵一相信眼前这个楼天宝没被附身了。
    “你没被附身？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有点神奇……先不问你是什么，我先问你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我是来救人的，包括你。告诉我你的计划，不然我没法帮你。”
    赵一见她没打算给自己松绑，就知道她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他这次的任务本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既如此，还不如全部告诉她。
    赵一作为一等兵，从去年开始就接受了一项秘密任务，该任务名为【无间道计划】。
    恶魔席卷全世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它们并不想将人类赶尽杀绝，而是有更深的打算，因此才会让骨干精英【大恶魔】们逐渐渗透进入人类之中。
    人类展开了多项反扑计划，其中最新的一项，就是【无间道计划】。
    这项计划的名字取自一部多年之前的经典间谍反间谍片，寓意也很明显：在恶魔之中安插人类卧底，从而了解恶魔的名字，以及它们的计划。
    当然，想要在恶魔之中安插人类卧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恶魔之间互相辨识得出来，恶魔也从不在人前说自己的名字，或是自己的计划。这就要求人类能用一种更隐蔽的方法加入他们了。
    比如说，成为恶魔。
    上级分析过上万例附身案例，从偶尔得到的【大恶魔案例】中发现，这些恶魔在附身之后都尽量保留了人类的大脑，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人类暂时没有找到它们这么做的原因，就当他们劫持了人类大脑，却无法使用大脑。
    正因为它们无法入侵、使用大脑，人类就往大脑之中放入了纳米监听装置，再引诱恶魔附身到这些诱饵人的身上。
    赵一就是这样一位诱饵。
    楼天宝问：“在你之前还有其他诱饵吗？”
    赵一摇头。
    楼天宝道：“少而精的计划。目标是打入深处，选择了一些暴露而不自知的对象下手。不错的计划。不过今天这个样子，估计也执行不下去了。你的身体保留着，带着这大脑完好的女子回去。”
    “你要留在这里？这里很危险。”
    “我留下。下次见面时，我们互相交换情报。”
    “他们不会让我就这么回去的。”
    “别担心。”楼天宝说，“他们肯定会有什么办法，不过，至少比你只留一个脑子活着要好吧。”
    赵一便没有再说话了。
    楼天宝思考了一下，她扯开赵一的衣服，往他的身上施加了许多鞭痕和钝伤。
    她问赵一目前是否有科技可以将人类的肌肉和手指重建，赵一表示只有三日之内可以进行的断肢接续手术，重建技术也是有的，但不会对他开放权限。
    楼天宝便说：“那好办。”
    她掏出【幻觉之轮】给他来了一发，暂时麻痹他的痛觉，接着就斩断了他的几根手指。
    等赵一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再将恶魔仆人叫了进来。
    “工具带不过来，让他带着那女人回去。你瞧着要不要派一个我们的人过去盯梢。”楼天宝道，“或者，我亲自过去。”
    恶魔仆人的眼珠转了转。
    他说：“大人，我们本来就是要这么做的，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一出，通过解救一个被恶魔附身过的女子，打入人类内部……”
    “这样更快一些。”她说。
    恶魔仆人再次赞美了楼天宝。
    离开之前，楼天宝用“需要熟悉新的身体”作为理由，让恶魔仆人告诉自己他们这几日的计划，她需要回去与女兵的计划进行整合。
    恶魔仆人以为她问的是他们这些下仆的安排，于是就说这几日他们没有什么要紧的计划，只有每日的例行通讯会照常进行。
    下仆之中，只有这位恶魔仆人是真恶魔，其余都是普通人类。楼天宝猜测，恶魔与人类一定有更深层的交易，这才会造成如今这种诡异的局面。
    既然这恶魔仆人说他们下仆没有其他计划，那看来楼天宝这边的渗透计划才是自己肚子里这个女恶魔的重要部分。
    她准备慢慢寻找突破的办法。
    于是，楼天宝带着断指的赵一和那名处于昏迷状态的女子离开了这处宅邸。
    -
    回去之后，赵一便立刻带着女子去康复中心进行手术了，楼天宝则做了一份搜救和遇难报告，伪造了今日出行的记录。
    【无间道计划】需要另外找人汇报，不能直接发给赵一表面上的上司。
    等做完计划，赵一和那名女子还未离开全封闭的康复室。
    于是，楼天宝便将胃袋里那个半死不活一团东西扯了出来。
    身为饕餮，她的肚子早就不是简单的脏器集合，而是由许多可封闭，可控制的空间组成的黑暗区域。
    就如一开始她遇到的那只饕餮契约兽一样。
    饕餮是一种从理念中诞生的生物，从根源世界而来，可以消化十二果的所有生物。
    从这个角度看，楼天宝就是天选之子，也是无敌的。
    她的肚子，就是十二果生物的黑洞。
    半死不活的恶魔并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异能，楼天宝也刻意事先消化了它，降低它的活性。
    楼天宝将那东西带到一个可以对话的空间，让一辆小机器进入肚子，与那恶魔对话。
    她的意思很简单。
    恶魔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死；要么等会儿再死。
    现在死，那她立刻就会将她消化掉；等会儿死，那就是让她在胃袋里呆着。
    结果不出她的所料。
    恶魔选择立刻去死。
    楼天宝怎么可能让她死呢，不仅不会让她死，还要让她好好为自己工作。
    她拿出了【幻觉之轮】。
    【幻觉之轮】是一种作用于任何生物的武器，并非是因果类武器，而是一种生物武器，其判定标准是【活物】。
    恶魔也是活物，就算其真身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粒子，也依然能被【幻觉之轮】影响。
    中了子弹的恶魔残体在短暂的迷茫后，便按照楼天宝施加的幻觉。
    说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第一，为什么恶魔不将人类屠杀干净。
    理由很简单，他们这些恶魔无法完全适应地球的生活环境，必须寻找到合适的媒介，才能完成种族迁徙。
    他们找到的媒介，就是人类。
    但是，能够长时间附着在人类身上的恶魔只是少数，大多数恶魔都是只能在人类身上附着一晚的低等恶魔。
    低等恶魔畏光，懒惰，智力低下，高等的大恶魔也想通过种族千玺的方式。尽快增大高等恶魔的群体数量。
    第二，恶魔找到的迁徙方式是什么？
    这件事也很简单。
    那就是，繁殖。
    恶魔附身到人类身上，让这名人类与普通人类繁衍后代，就能生下带有恶魔粒子——也就是恶魔本体的生物了。
    庭院之中的那些古怪婴儿恶魔，就是这名恶魔与人类生下的后代。
    但是，人类的身体只支持一次一年生一胎，孩子的生长速度也非常得慢，于是恶魔就想要通过控制人类，将人类族群变成一个庞大的肉类储蓄基地，以及代孕机构。
    第三，他现在完成到哪一步了？
    这一次恶魔的回答让楼天宝松了口气。
    目前他们只在一些个别的小国中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包括华国在内的大国，大多想在方设法阻止恶魔的渗透，也在寻找潜伏在人类之中的间谍。
    目前，华国上层只打入了一位大恶魔。
    第四，恶魔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一些人类成为了伥鬼。
    这与恶魔本身的特性有关。
    恶魔附体并不是简单的夺舍，而是使用他们自身的粒子，对人体进行基因层面的定向编辑。这世界上就存在这么一批人，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豁出去其他所有人。恶魔找的，就是这些想要对自己进行定向编辑的人。
    第五，人类是否可以去往恶魔所在的世界。
    这位恶魔表示，只有身上带有恶魔粒子的人类可以去往他们的世界。
    这好办，楼天宝只要把这只恶魔放在自己的胃袋里，不消化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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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学习……（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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