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和翠玉有几面之缘，翠玉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很招人喜欢。
    突然的，翠玉惨死，含恨而终，到现在，凶手是谁都不清楚。
    “夫君，我没特别害怕，我是有点唏嘘。
    方芍药隐隐有感觉，若是某个有后台的，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就算不了，又能如何呢？找人顶罪，真相一点都不重要，有个交代就行了。
    “杀人偿命，凶手总会伏法的。”
    萧铁山不想让自家娘子接触阴暗面，不过他不说，娘子怕是会多想。女子心思重，他担心，自家娘子想到方家灭门案上，一样的未果。
    “夫君，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我本能的感觉何玉蝶的大哥不是好东西。”
    有个词叫衣冠禽兽，看起来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人，那都是披着人皮外衣的禽兽，衣衫是为了隐藏自己而已。
    萧铁山不接话，娘子哪门子的歪理，好相貌的都是禽兽？他不认同，但是心里暗爽。
    大齐百姓喜欢美的东西，很少有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娘子不肤浅。
    “娘子，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萧铁山追问，以他了解的那些，此事八九不离十和何家有关联。何焕之最喜欢玩弄丫鬟，尤其是他娘和妹子身边的。
    何夫人身边的丫鬟时常要换一批人，有些被何焕之染指的，想不开，跳了井，听说何家后院一口井泛着血水，后院闹鬼。
    因为死的是丫鬟，无人追究，轻飘飘地过去了。
    何焕之逍遥快活，继续做他京都口碑尚佳的翩翩公子。
    “都说是直觉，哪有什么具体的。”
    如果说白牡丹只是矫情，那么何焕之就有点装x，方芍药看他就反胃，生理性厌恶。
    “夫君，我这个人不肤浅，我既然能从你的身上发现心灵美，也能在何公子那发觉他是禽兽。”
    方芍药趁机夸了自己一把，她出门的时候特地注意众人的脚下，基本男子穿的都是新鞋，所以，净房的脚，不一定是谁的。
    或许是自己多心，这个小插曲，方芍药没说。
    南北一条街是京都一处繁华地，南来的，北往的，多是卖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价钱不贵，很得百姓们喜欢。
    这处热闹，路边两侧有店铺，还有摆摊的，方芍药逛街，心情好了几分。
    自己不是青天大老爷，不是仵作，人言微轻，替翠玉讨公道的事儿，找不到她身上。
    或许，公道自在人心，就相信自家丑夫的话，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这里还有专门卖女子饰品的啊！”
    方芍药看到一家店铺，名字叫女儿斋。门口站着个高大的女伙计，对于想进去窥视的汉子，毫不留情地制止。
    门口写着，男子不得入内。不仅如此，他们还给不识字的画了个画像，看上是一个书生的模样，而后一个大大的红叉叉。
    “咋不让俺进门呢，俺家务农的，又不是书生！”
    汉子正在和女伙计掰扯，“你这书生进去就是死，俺也讨厌书生！”
    女伙计崩溃了，头一次见到胡搅蛮缠的，大喊道，“男子不得入内，这是卖女子私密物品的！”
    “卖就卖呗，你还画个书生去死，谁知道是啥意思啊！”
    汉子抓抓头，满脸不情愿的走了。
    “没文化，真可怕！”
    女伙计郁闷，而方芍药却抿嘴笑，若是让儿子看到这一幕，就该知道，门口的提示牌不是万能的，识字摆脱文盲很重要。
    “娘子，你进店逛逛，我就在旁边的茶棚等你。”
    见方芍药对女子的物品感兴趣，萧铁山指着旁边的茶棚，非常识趣。
    “好，那我进去了。”
    方芍药摆摆手，毫不留恋地抛下自家丑夫，直奔铺子。
    进门以后，还有一扇门，女伙计见她是女子，这才开门，放她进去。
    方芍药不禁想，如果是白牡丹混进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察觉。
    “小娘子，您要买点什么。”
    女伙计能说会道，很是热情，“咱们这都是女子的私密物品，应有尽有。”
    “有月事带吗？”
    方芍药听何玉蝶说起，京都专门有卖月事带的铺子。
    百姓人家，女子来了小日子，都是用棉布里面放草木灰，反复使用。
    方芍药觉得这样不太卫生，毕竟是隐秘的部位，万一染上病症，还不太好请郎中。
    男女大防严谨，有些妇人觉得那是污秽，羞于启齿，从而讳疾忌医，随便弄两副汤药，喝喝了事。
    大户人家对此相当重视，不差钱的，都用一次性的。
    方芍药自己做了几次，嫌弃过于麻烦。
    “有啊。”
    女伙计忙不迭地介绍几款，有一次性和多次的，中间的棉花自己替换，价钱也合理。
    女子总想省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方芍药是有钱，就算是穷，她也想对自己好点。
    这世间，是非对错，并没有一个严格的界限，但是她认准一点，对自己好，永远都是对的。
    “小娘子，咱们店铺可不是只有月事带，还有很多新奇的宝贝，您要不要看看？”
    女伙计挤眉弄眼，循循善诱，“咱们女子不容易啊，想要抓住夫君的心，还要身体力行。”
    身体力行？方芍药脸红，她拖拖拉拉，还没行动起来。
    也不知道为啥，没进行到那一步，始终没占有的感觉，所以她也不打算再耽误下去了。
    他萧铁山扭捏，就让她来霸王硬上弓！
    方霸王瞬间多了女土匪的气质，对女伙计道，“把你们这的好东西全拿上来！”
    “哎呦，小娘子财大气粗，但咱们铺子做生意，最是公道，不会让您乱花钱。”
    女伙计是个妇人，脸皮也厚，问的都是房事上的问题。
    “男子啊，时间很重要，若是遇见几个呼吸间就歇菜的，那就遭罪了，有苦难言啊。”
    女伙计絮絮叨叨，问方芍药，“不知道小娘子的夫君一回坚持多久？”
    “一个时辰？”
    方芍药不确定，又没有过，她哪知道啊！
    问一个万年单身狗这样的问题，羞涩，脸红啊，方芍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女伙计瞬间变脸，对着方芍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一个时辰的跑铺子来干啥，炫耀的？
    方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