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速很慢，一字一顿，清晰入耳。
    她怔了怔，唇瓣抖动。
    她到底还是赌输，原来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没有难言之隐，更没什么苦衷，不过是他腻味了，不想继续下去了。枉费她傻乎乎的，给他找各种理由。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智商还真是为零。
    可悲，可笑。
    “祭司大人游戏人生，我却信以为真，把这当做爱情。”轻笑一声，虚按额头，视线落在渊祭身上，“长得好看就为所欲为，真是让人讨厌呀！”
    云楚汐皱了皱眉，神色平静，整个人懒洋洋的。
    瞧着她的反应，渊祭眸光微闪，不安在心底蔓延。那些恶毒的话，如利刃穿透她时，也将他扎了个鲜血淋漓。
    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却伤的她体无完肤。
    她的平静，让他不安。
    她蹲在地上，不知在倒腾什么，须臾，地上多了许多箱笼，衣物、饰品、吃食，金币……琳琅满目，堆积成山。
    折腾了许久，她终于站起来，手一挥，将那些东西，扔进如意袋中。
    “喏，东西还给你了。”这行为很幼稚，但她就想这么做。
    他送她的东西，她一直小心翼翼保存。
    因为在乎，所以贵重。
    只是这份珍视，到头来成了笑话。她第一次动情爱人，却是这样的结果。
    心里难过的要死，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真特喵的太操蛋了。
    想哭，哭不出来，心里堵的慌。
    要爆炸了。
    心口处很疼，而那种疼痛，正迅速蔓延。
    “喂喂。看在咱们也假装恩爱一场，你拒绝收回东西是不礼貌的。”云楚汐笑望着她，露出标准八颗牙齿，暖洋洋的，让人莫名想亲近。
    渊祭望着那如意袋，仍旧没有收回的意思。
    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喉咙阵阵腥甜。
    若是以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定会惹得他一阵发笑，只是今日，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伤害自己爱的人，这种感觉真糟糕。
    “麻烦。”云楚汐拧眉，将如意袋往他怀里一推，哼着小曲，转身离开。
    行了三四米的距离，突然间停住脚步，抬手拔下风灵扇，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
    这个陪伴她无数岁月，与她并肩作战的灵器，如今要物归原主了呢。
    不舍，是必然。
    只是，该归还了。
    他说的那些话，很伤她的心，但她却不恨他。
    无论他的初衷是什么，帮助她是事实。
    于她而言，他还是她的恩人。
    “你的风灵扇，还给你了。”她将风灵扇扔进渊祭怀中，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还有谢谢了。”
    望着怀中的东西，渊祭心口沉甸甸，她这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了吗？
    爱憎分明，她的性子。
    “你当本尊这是垃圾场，不要的东西就扔过来？”渊祭冷哼，脸上带着薄怒，“这些东西既然送给你，便是属于你的，想要扔掉自己找场所，本尊这里不是回收站。”
    话音落，如意袋和风灵径直砸到她脸上，根本就没给她反驳的机会。
    等她扯下脸上的东西，花圃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渊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