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和江凌立刻来了精神，急忙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沈妍在一旁解释说：“十一年前，亿融集团的这位郁太太曾经遭遇过一次绑架，有惊无险，经过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成功解救出来，不过却让那名绑匪逃脱。”
    常悠一脸不解地追问说：“这些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沈妍说：“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那名劫匪当时虽然逃脱，但十天之后却死在了外面，那个时候的技术还检查不出鼠疫，但劫匪的死状的确和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非常相似，我当时和你差不多大，还在实习，对那件事情了解不多，不过对那浑身溃烂的死状还是有些印象，所以才回忆起那件事情。”
    听完这些，常悠似乎找到了答案，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果然是这样，看来就是那个郁铭馨干的好事，当年她是为了报复劫匪，现在又故技重施用这种办法除掉程雅菲。”
    江凌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常悠的猜想，但随后说道：“这些说到底都是你的推测，那个劫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根本不能算作证据，还有顾言鸽是怎么回事？她难道和沈一荣也有什么关系么？”
    沈妍说：“这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我刚才打电话和当年经手那件事情的一个前辈了解过一些情况，那一次的绑架案的确是有不少的疑点，沈一荣是做餐饮行业起家，十一年前他的事业只是刚刚起步，勉强能算有钱人，但在宁远市却算不了什么，绑匪劫走郁铭馨后只索要了十万块的赎金，后来警方得知情况，部署完毕准备在交赎金抓捕对方时，绑匪竟然早已扔下郁铭馨逃走，像是提前得到了风声一样。”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听了这些，江凌也隐隐感觉当年的绑架案应该并不寻常。
    沈妍说：“我只负责检验，对其他情况并不了解，你们要觉得当年的事情和这件事情有关，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试着查查。”
    “什么？”常悠急忙追问。
    “东郊停尸房那个守尸人你知道吧？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去问问他，当年绑匪的尸体被发现后，原本没有太过重视，就被丢在了那里的停尸房中，后来是那个守尸人发现了尸体急剧溃烂，这才通知了我们过去检查，见到他时，他显得十分慌乱，我记得他一直在说着什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话，应该是了解什么别的情况。”
    东郊的停尸房常悠当然不会忘记，当初就是在那差点被陈众文给掐死，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但得知了这些情况，两个人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东郊赶去。
    好在是白天，应该不会遇上上次那样的惊悚场面，来之前，常悠专门买了两条好烟一瓶好酒。
    老头收了烟酒一脸的得意，不住地称赞说：“你这丫头就是懂事，比你师父可强多了。”
    常悠没工夫和他客套，直奔主题地问起当年的事情。
    谁知话没说完，老头立刻变了脸色，又把烟酒还了回去。
    “过去的事，别问了。”
    搪塞了几句，老头掉头就要走人，却被常悠急忙拦了下来。
    取出程雅菲和季平辉死时的照片给老头看了几眼，常悠说道：“你看看，这些和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一样，你要是不管，恐怕还有人继续因为这事倒霉。”
    老头瞧见照片，眼中立刻露出惊骇和疑惑之色，斗争了许久长长叹了一声说道：“你们不懂，这些都是遭了报应。”
    常悠追问：“你究竟知道什么，当年死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老头点了口烟，拎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们问的那个人叫陈正昆，说起来这人原本还是个老实人，他和我我算是同乡，很早就认得。陈正昆以前是在一家工厂做厨子的，手艺也还不错，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闹出了一次食物中毒，于是就丢了工作。”
    “从那之后，就没怎么见他，过了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来找我，怀里还抱了个包裹，他把包裹交给我，让我帮忙处理掉，可是我打开一看，那包裹里竟然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娃。”
    “我那时也被吓了一跳，跟他说我这里扔个死人没什么问题，但哪有处理活人的道理，更何况还只是几个月大的女娃，陈正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我塞了两万块钱，非要把女娃扔在我这，说是雇主的意思，如果不照做，我和他都得倒霉。”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为了那点钱，昧着良心把女娃儿丢在了停尸间里。”
    “什么！”常悠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头，眼中还带有一些愤怒。
    江凌追问道：“他说的雇主是谁？”
    老头摇着头说：“我从头到尾没问过这些，也不清楚。”
    沉默了一阵之后，老头又点上了一根烟继续说道：“当初的停尸间并不在这里，还要偏东北边一些，十分荒凉。我当时想着把那女娃丢在那里五天，自己也就饿死了，等回头再当尸体处理掉就好，可万万没有想到，五天之后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女娃居然满脸都是血，却没有死。”
    “怎么可能？别说是一岁不到的孩子，就算是大人也该饿死了啊。”
    常悠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头说道：“谁说不是，我当时也觉得纳闷，可后来才发现，停尸间的房顶漏了个洞，洞口下面挂着一只死狼。那时候荒郊野外的偶尔有野狼出没并不奇怪，那只狼可能是闻到了生人的气味想要钻进停尸间中，却被洞口下的木楔戳穿了肚子，就卡在那里活活的吊死了。狼死在那里，狼血却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那孩子竟然是靠着喝狼血活了下来。”
    “那后来呢？”
    老头说：“我们这一伐人都信这些东西，我看那孩子命大，不敢再动什么坏心，后来就把那只狼皮剥了，给那娃儿做了个狼皮襁褓，把孩子抱回了家里，谁知当夜那孩子就不见了，后来听有见过的人说，那孩子是让狼给叼走了，因为有了狼的气味，狼并没吃那孩子，反倒是把孩子养了下来。”
    听到这里，江凌忍不住失声惊呼一声说道：“你说什么？那孩子被狼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