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摇摇头，这里有人不讲武德啊，专业不够硬，就拿其他的歪门邪道来压制。
    “精密仪器能测量的物件的成分年代，但大家恐怕也该知道，有些制假产业链，甚至可以把破碎的同年代的汝窑给打碎磨粉，再重新做一个新的。这样的话，即使是机器，也不能确定真伪。这青铜爵，是一样的道理。”
    “再说了，仪器不会说谎，但是掌握仪器的人，还是可以说的。”
    “至于我是不是手抖，你们可以随便换个人，再进去试试。”
    “秦局长，您要是不信我师父，大可以再去趟京城，找京城文物馆的专家来测试。”
    郑有才听得惊心动魄右眼直跳，这可真坏事了，后背沁出一层层的冷汗。
    有两位领导黑着脸直接走人，秦风左请右请，结果请他们来看一个假货。
    至于秦风本人，像是无端端地坠入洞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言之凿凿地说他上当受骗而且搞得他当众出丑。
    人走得差不多，秦风指着唐棠，又指向郑有才，张口就一句国骂。
    “妈的，郑有才，你好样的！”
    他在原地暴躁地乱走，冲动地拿出高仿的青铜爵，狠狠地摔在地上。
    没几天郑有才那边出了事，在建楼盘被上头勒令停工，说是安全施工上有问题，要整顿过后才能重新开工。
    工地停工，每天都是巨额的开销，万一工期还赶不上，还要惹上一身官司一身骚。
    晚上回家的路上，还被几个酒鬼围起来暴打一顿，打得郑有才当天住院。
    郑有才吊着石膏从医院里打来带电话，嘱咐唐棠最近要小心，能不出校就不要出校。
    唐棠默然片刻，之前他们太顺利了，早已惹人眼红埋下报复的种子。
    “不出校？就算有知秋在守着，难道躲在学校一辈子？”
    两人只得低头去找秦局长道歉，郑有才想把自己收拾得好看点，唐棠摇头：“这时候你要越惨越好啦。”
    秦局长懒得见他们，直到收到郑有才的道歉礼，两个紫金核桃，发出闷闷碰撞声，一听就知不是凡品。
    他也玩核桃，知道这核桃还算有分量，便叫秘书去把二人叫进来。
    “就这两玩意儿，就像弥补你们的大错？”
    郑有才哭了，涕泪横流裂开嘴，丑得不堪入目，要拿手去擦泪，没想还打着石膏。
    唐棠低着头，尽管知道老郑在做戏，但还是忍不住心酸。
    秦风那边态度松了松，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过去：“既然你们说那青铜爵是假的，那就给我赔个真的来！”
    这简直就是漫无边际的狮子大开口！
    这种文物级别的东西，要他们去哪里找？还是去哪里抢？
    然而没办法还是要努力有办法，工地不开工，拖破产也是迟早的事。
    接下来一个月，他们到处跑市场，即使找不到一样的物件，找个差不多的也行。
    也是无异于大浪淘沙大海捞针。
    直到一天杨慎找来学校，道：“你的事我知道了，我帮你想想办法。”
    两人到了酒店，要了一间包房，杨慎叫了一桌子好菜，夹给她吃。
    “别着急，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自己不怎么吃，端着一杯绿茶抿上一口：“杨家在晋东还是有些资源，我去找人说和说和，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见她不做声，含笑问道：“还是不想念森知道？”
    唐棠犹豫，她不想用杨家的资源。杨念森也是其一。
    杨慎道：“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除了我，杨家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唐棠终于正视过去：“你为什么要帮我？”
    杨慎笑了笑：“以后你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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