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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许我一生还你一世 | 分类:玄幻奇幻 | 作者:秋夜雨寒
童小叶一直陷在昏迷中,感觉不到玄锦默冷漠残忍的目光,这目光中看不到关心,只有筹划和漠然。她其实不应该一直高烧不退,乌蒙国擅长用药,受了风寒不过是小小毛病。
这样一直高烧不退,肯定会对她的身体有损害。
玄锦默冷冷的想:这只能怪她自己运气不好,每次总会听到不该听到的话,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马车有些颠簸,外面很冷,虽然车帘垂着,风却还是从颠簸中闪出的缝隙吹了进来,童小叶的头发没有束起,此时有些发丝被风吹动,拂过她的面颊和玄锦默的手。
她似乎有些怕冷,无意识的偎向玄锦默的胸口,藏进厚厚的披风里,身体仍然微微颤抖着,手很烫。
童小叶的左手软软的垂在身体一侧,红丝线静静的缚在她的手腕上,鲜艳的颜色,简单的打着结,落入玄锦默的眼中,有几分讽刺。
十五岁,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懂得如何讨女人喜欢,如何让女人为了他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舅舅说,天下最好用的武器就是女人的心,得了女人的心,就得了天下的一半。
头很疼,也很沉。
童小叶勉强睁开眼睛,闻到空气中有些清凉的味道,混着温暖的药香,还有一个陌生但温柔的声音:“童姑娘,您醒了。”
“这是,哪?”童小叶轻声问,声音有些哑,喉咙很痛,咽一口口水也痛到皱起眉头,“你是——?”
“这里是玄大人的府邸,奴婢叫明月,是玄大人让奴婢过来伺候童姑娘的。”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长得极是明媚动人,眼神也笑盈盈的。
童小叶有些迷惑,盯着明月看了一会,再四下里看了看,是一间收拾的极是干净的房间,东西不多,但很雅致。
“玄大人有公务,此时不在,不过,玄大人走的时候一再嘱咐过,一定小心伺候着,有什么事不可怠慢。”明月温和的说,虽然是个奴婢,却并不胆怯畏懦。
童小叶很是勉强的笑了笑,重新合上眼睛,脑袋太疼,她不想想任何事,也不想面对任何事。甚至不想理会,怎么好好的自己从皇宫到了玄锦默的府邸?
明月也没再说话,静静的守在床前,看着床上纵然病了多日,有些苍白却仍然不失美丽的童小叶,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女孩子过些年就是玄锦默的妻子。
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深,床上的童小叶一直时睡时醒,中间吃过药,却吃不下任何东西,药也是吃了吐了大半,肠胃里似乎着了火,难受极了,所以,纵然是睡着的时候也是眉头微蹙,看起来让人怜惜。
“一直这样吗?”玄锦默坐在桌前,淡淡的问。
明月点了点头,轻声说:“如今身子很虚,只怕是当时的药下得有些狠了,所以,这一时半会的恢复不了。”
玄锦默漠然的说:“跟我也不是一时半日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心软,若是她说出知道的事,你要同情的大概会是我了。”
明月有些伤感的说:“她好歹也是您未来的妻子,明月哪敢不谨慎小心些。”
玄锦默冷冷的看着明月,生硬的说:“若是你觉得委屈,可以离开这儿,我不会勉强,说过不要对我用情,若是身子需要,我会给你,若是要情字,没有!她也不过不是一枚棋子,你只要做得像个奴婢就可以,别的,与你无关。”
明月垂下头,掩下心中的一声叹息,不敢再多话。
“罢了,过来陪我喝杯。”玄锦默淡淡的说。
明月静静走过去,坐下,端起酒杯,闻着酒香,是上好的窑藏,入口绵香醇厚,“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话,知道这一辈子玄锦默都不会属于她。
从开始,自己的义母于媚娘就很清楚的告诉自己:“你是伺候玄锦默的,是一个奴婢,你奉献的只是身体,不能是感情,如果动了情,你就会失去呆在他身边的机会。你要牢牢记得,你只是玄锦默的舅舅让我训练的一个忠心不贰的奴婢,有最温暖的身体,有最忠诚的心,有最明确的身份。”
当她睁着眼无辜的看着自己的义母时,义母清晰的说:“你要记得,你不能动情,玄锦默也不会动情,你不是他的选择,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但一旦爱上便是地老天荒,却永远与你无关!”
义母的声音还响在耳畔,她却永远没办法接受,虽然她明白义母的话是对的,陪了这么久,他甚至对她的身体也没有眷恋,有的只是一种宣泄,一种单纯的需要。
玄锦默冷冷的看着明月,眼神漠然而无情。
“她,是你第一个亲自抱回府里的女子。”明月知道不该说,可是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话就脱口而出。
“她还是个孩子。”玄锦默冷漠的说,“而且,吃醋也轮不到你!明月,你记好了,她有任何不妥,你拿命都不够偿!”
明月垂下头,合着眼泪咽下杯中的酒,明明醇香的酒,此时却入口极是苦涩,明明温好的酒,却冷到心里。
已经过了午夜,外面越来越冷,雨似乎一直在下,湮没在风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到是树叶有哗哗的声响。
玄锦默离开书房,沿着回廊走到童小叶休息的房间,明月正坐在桌前以手托腮打着盹,房间很安静,床上的童小叶也合着眼在休息,眉头微蹙,呼吸到平稳。
“主子。”正在休息的明月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立刻直起腰来,看见是玄锦默,马上起身,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只要不是单独面对着玄锦默,规矩不可以错半点。
“没事了,你去歇着吧。”玄锦默的声音也很平静,没有之前的冷漠和生硬,但听着也就是主子对奴婢的态度,“我在这儿呆会,有事会叫你。”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退了出去,垂下的眼帘,看不到心里想着什么,门被她轻轻掩上,听着脚步虽然迟缓,但慢慢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