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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作品:谢家金堂(嫡幼子)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戚华素

    等张松年点头,孙尧立刻变得极为热情,道:“久仰久仰,听说谢兄当初九岁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为。今日我预备在听涛楼做东,谢兄不如同来?”
    “孙兄客气,孙兄一表人才,想必今日也定能蟾宫折桂,”金堂捧了孙尧一句,方才起身端了一杯倒在酒杯里的茶,对着孙尧道,“我看了名次后,便要赶回颍州,恐怕要辜负孙兄美意了。”
    孙尧忙道:“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不耽搁什么。”
    “可……”金堂做出为难之色,道,“实在是家中有事,须得早些回去,还望孙兄海涵。”
    张松年在一旁轻咳一声,凑到孙尧耳畔,道:“长平郡主陪着在颍州谢家等着呢。”
    孙尧听了这话,知事不可为,方才罢了。他虽有意在金堂这桌坐下,可他本来那桌频频看过来,被金堂一问,他就是不回,也得回去了。
    张松年等他走了,才算松一口气,同金堂小声道:“他这人极自来熟,你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得亏你今儿没松口。”
    他说完又道:“过会儿我坐你的马车回去,等到了家,他不敢到我祖父面前拉我出门的。”
    金堂见他这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道:“当初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二公子,竟然也有了克星。”
    “他算什么克星,”张松年没好气道,“你谢三公子才是我的克星,不止是我,你说说你那一个小账本,记了多少人?”
    “你还真提醒我了,”金堂道,“等回京时,我可得把账本带上才行。”
    张松年抽了抽嘴角,赶忙道:“可千万别说是我提醒你的!”
    金堂听了这话,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坐在他对面笑。
    “得了得了,你这笑得太渗人了,”张松年还待再说,就听见下头喧闹起来。
    金堂跟着他往窗外看去,只见贡院大门徐徐开启,有人等不及喊道:“放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想分两次发,索性合成了一章,删删改改从昨晚拖到现在,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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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小公告——本来八月初一就计划开宫斗新文《二婚皇妃的自我修养》,因为第一章 写得不如意,又拖到秋分。这几天也努力过想要平衡,但是发现双开压力太大了,太容易串戏,而且前三章总写不好,所以决定还是先全心全意更本文,新文推迟到本文完结后,如果小可爱们看着喜欢,可去专栏给个预收么么啾!
    新文暂定文案:
    满京城都知道三年前汾阳王世子死在了边关,留下还没过门的媳妇裴良玉。
    汾阳王妃说是裴良玉克死了丈夫,要她过门守半辈子活寡。
    哪知才守了三年,汾阳王府全是裴小娘子当家,王妃自个儿也心疼起这个儿媳妇,放话要给她寻个一等一的好婆家。
    皇帝一听这话,就动了心思。
    “这裴良玉出身世族裴家,有西南李氏做外家,山东沈氏为姑表,如今又得了汾阳王府的好。与你做个太子妃,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一再嫁之女,”太子气得想拍桌案,可想起旧年永巷长街那惊鸿一瞥,又动了心思。
    半年后,太子登基为帝,太后召汾阳王妃婆媳入宫说话,后宫里便多了个珍嫔裴氏。
    “朕的心头好是宸妃,纳了你裴氏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局,”年轻的帝王信誓旦旦,“就算你生得好,那也没用!”
    裴良玉听这话时,正在藤萝架下摇着团扇昏昏欲睡:“陛下说得是,反正为了稳定朝局。昨儿海外进上的波斯猫我喜欢得紧,不如就送我如何?”
    “宸妃也……”皇帝被那轻摇着团扇的手勾了魂,轻咳一声,抢了团扇自己握上去,婆娑两下,才哑着嗓子道,“谁叫你家世好,连朕都得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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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谢家金堂
    乡试的排名惯例是写在红纸上, 卷成一卷。每当张贴时,须由四个差役协力,由最后一名开始徐徐展开,一边展开, 一边刷了浆糊上墙。
    每当红纸上显出一个人名, 底下便有人抢着看了要去报喜。谁若是跑得快, 头一个赶到中举人的面前, 便能得一个红封, 讨个喜气, 再也能得一笔横财。
    随着欢呼声不断响起, 还没公布的名次越来越高, 只余剩下十人了。
    底下差役的动作越发缓慢, 给足了一旁众人去争抢报信的时间。
    张松年眼见着有人奔上二楼, 跑去了别桌,有些坐不太住, 连着喝了两三口茶,还觉得心里发慌, 便同金堂道:“这样一个个的报信, 委实太磨人了些。”
    金堂也是头回来守着放榜,也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插曲,但见张松年嘴里说着不急,姿态神情却都静不下来,不由安慰道:“便是再磨人,也只能挨个等,总归你名次好,须得等到最后几个才成。”
    张松年听了,神色稍松, 他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才发现金堂坐在对面,神色淡淡,似乎周遭喧闹都不能入心。
    “虽说是信咱们必能得中,可我心里还是急的发慌,”张松年折扇稍稍开了一点,抵在唇边同金堂说话,“你倒是一点也不急。”
    “谁说我不急了,”金堂轻声道,“我姐夫说了,要是名次不好,他就亲自来接我进京,你说我急不急?”
    “可他不是在京城?”张松年看金堂的目光渐渐染上几分同情,“我看你便是回了京城,也不能自个儿住的,说不得连出来玩,都得殿下准许才行。”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金堂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除了读书以外,我姐夫可不管我交际。”
    “一时失言,一时失言,”张松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伸手给金堂的酒杯里添了茶。
    “光这点子茶水可不成,”金堂朝他挤挤眼睛道,“等回京了,第一楼里你做东!”
    听见第一楼这几个字,张松年面上显出几分肉疼,没好气道:“你这个大财主,竟也要我掏钱?”
    “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我还有攒着用呢,”金堂靠在桌边道,“你就说成不成吧。”
    “成成成,哪儿能不成啊,就算把我这些年的月例银子都赔进去也得请这一顿,”张松年说完,清了清嗓子,又道,“你到时候点菜可悠着点,从现在到进京顶多三个月,我这三个月的份例,可经不起第一楼的大花销。”
    “不怕,”金堂道,“三个月我还未必能进京呢,指不定到明年了,小半年的月例,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谢金堂就是谢金堂,我爹在户部都没你算得精,”张松年对自个儿答应的事倒也从不后悔,心疼过一阵也就算了,此时又凑到金堂面前道,“你还真准备给自己建座金堂啊?”
    金堂瞅他一眼,也没说得太绝对,只道:“我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没兵马,那粮草也不能少。”
    “还粮草兵马呢,赶明儿就给你截了,”张松年把扇子往桌上一搁,准备再给自己倒一碗茶,就见自家小厮跑上二楼,直奔自己而来。
    他手上一松,茶壶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少爷,少爷您中了,得了第四!”
    这话一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邻近的几桌学子,紧接着就是孙尧领了人过来道喜。
    张松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的傻笑金堂都不忍去看。
    好容易周围人都散开了,张松年才压低了声音同金堂道:“我竟得了第四!祖宗保佑,这回进京我不必被我爹骂了。”
    金堂听见他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忍不住道:“你爹知道你这么在外头败坏他名声吗?”
    张松年面上神色一僵,赶忙转移话题,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怎么还没见玉书两个回来。”
    “说明我名次比你还考前呗,”金堂随口回了这么一句,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对自己的答卷十分自信,紧张的自然不是能否取中。张松年这边贺喜的人散开后,第三名也出来了,不是金堂。
    张松年此刻也后知后觉的道:“只剩两个了。”
    第二名的名次揭开,不是金堂。
    金堂见对面张松年呼吸一窒,紧紧地盯着窗外,不由道:“明明是我名次还没出,你紧张什么。”
    “我才不紧张,”张松年下意识回了一句,视线仍紧紧盯着底下放榜处。
    “倒叫我也觉得紧张得不行,”金堂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见对面张松年突然站了起来。
    “玉书两个,我看见他们往回跑了,”张松年忍不住直接走到窗边。
    因只剩头名解元未曾公布,不少人都起身探看,倒不显得张松年动作突兀。
    金堂捏着杯盏,指尖都有些许发白。
    很快,玉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满脸喜色的往这边跑过来。
    金堂忍不住站起身,便见玉书兴奋的跪在自己面前,道:“恭喜少爷,您是头名解元!”
    “果真!”张松年三两步赶到金堂身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名解元!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金堂只觉自己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连着不停上来道喜的人群也不会叫人厌烦,便是主动凑过来的孙尧,此刻也好似讨喜了许多。
    等到金堂两个脱身,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张松年蹭上金堂回程的马车,坐在金堂对面,把他定了半晌,才道:“可真有你的,这可是乡试的解元!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就这么长得呗,”金堂看张松年还不住盯着自己,想了想道,“不过我能得中,主要还得归功于我姐夫。要不是他成日押着我读书,恐怕我如今还在童试里打转。”
    “也是,”张松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也就想通了,道,“你还真该好好谢谢颍王殿下,不然照你的性子,这会儿别说科举了,说不定连书都懒得翻一翻。”
    张松年说完又道:“你预备何事给颍王殿下去信?”
    “这两日回了颍州就送,”金堂解释了一句,“到底颍州是姐夫封地,从官驿送信总要比自个儿派人快些。”
    张松年点了点头,又庆幸道:“得亏本朝禁设鹿鸣宴,否则等你回去再送信,只怕涂州这边都报进京了。”
    金堂闻言道:“禁鹿鸣宴也是好事,总归到时候过了会试,都是天子门生,没必要在头上添个早有派系又位高权重的座师。”
    “这种事,哪里能禁得了,”张松年道,“座师还是有这个名头,他要想做些什么,总还有别的法子,不过你我都有家族撑腰,倒不必掺和这些事,权当不知就是。”
    金堂不由得想起先前孙尧相邀一事,他将宴席定在今日放榜之后,又是知州之子这样的身份,到时孙知州莅临,谁又能说这不是变相的鹿鸣宴呢。
    从金蟾楼离开没多久,便先到了谢宅,两人道别后,金堂跳下马车,又叫墨书跟着把张松年送回家去,他自个儿则是领着玉书先进了门。
    谢宅早得了金堂高中解元的消息,此刻都上来恭喜。
    金堂便同青梅道:“在咱们府里伺候的,都多发三个月月例。”
    “多谢少爷,”青梅赶忙道谢,“就叫咱们也沾沾解元老爷的喜气。”
    “一会儿少爷一会儿老爷的,青梅你也不怕串了,”金堂说着,便赶她去帮着发放赏钱,“快去快回,用过午饭,咱们就回颍州。”
    “是,”青梅应了一声,待要离开,又同金堂道,“少爷不如提前写好信,先遣人回颍州送出去,也省得涂州名单先到,王爷王妃失了喜气。”
    金堂闻言一琢磨,觉得可行,便叫玉书磨墨,自个儿先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先回颍州,顺便也和爹娘长平报喜。
    等坐上回颍州的马车,金堂看着窗外景致,心情舒畅之下,还写了一首小诗,诗文韵律雅致一样不缺,堪称金堂作品中的上等。
    金堂越看心里越喜欢,索性装了封好,道:“等我回去了,记得提醒我看信可寄出去了没有,若寄出去了,便下回提醒我别忘了这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起沾沾谢解元的喜气呀哈哈哈哈哈(*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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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谢家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