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顾念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将近晚饭时候了，扶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听完了吴迪的汇报，顾念只感觉……世界玄幻了。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竟然没有一个记者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现在的记者都这么佛系了吗？
    还是自己的思想教育真的起了作用？
    呃，后一个念头仅仅在顾念的脑海里存在了一秒钟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因为浩倡根本就没给记者提问的机会。”吴迪有些无奈的说着。
    “……这小子，好吧，过去了就过去了，差不多就行。”顾念倒是也看得开，“舆论这种事儿，说什么的都有才正常。”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吴迪又问。
    顾念打了个哈欠：“接下来我需要把我家老公哄好，免得自己被扒皮。”
    “亲爱的，我不是让你撒狗粮给我。”吴迪的嘴角抽搐着。
    “好吧，”顾念甩了甩头，“才睡醒，脑子反应不过来……该收购的收购，该打压的打压，按着安排好的计划做就好，张家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好的，那你好好哄老公，再见！”
    “……哎哎！”
    顾念挂上电话，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快要结束了啊，她可以研究一下休假去哪儿玩了！
    顾念的好心情却仅仅维持了一夜而已。
    次日一大早，她就接到了顾浩倡的电话。
    出事情的不是公司，而是莫嘉娜。
    “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是她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有！这绝对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做的！”
    顾念还没进到别墅就听到了房子里传出的尖锐声音。
    她的心猛然一颤，快步朝房子里跑去。
    佣人们凑在客厅的角落里，一个个连句话都不敢说，相互对视着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顾念拧着眉毛瞥了他们一眼，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冷哼了一声说：“不该你们听到的，最好都别给我听到，敢说出一句不该说的，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
    佣人们一个个的把头低得更低了，恨不得直接消失在现场才好。
    顾念快步走上楼梯，循着声音快步进到了莫嘉娜在的地方。
    房间里，褚琛拧着眉毛坐在莫嘉娜的对面，正用轻缓的声音说着开导的话，但是莫嘉娜却完全没心思听。
    顾浩倡把她抱在怀里，他的脸色很不好，黑的像是墨汁。
    而莫嘉娜，她的小脸儿苍白的像是白纸，眼泪爬满了她的脸颊。
    她像是怕极了，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在他们跟前的茶几上放着个手机，白色的手机壳，是莫嘉娜的。
    顾念狐疑的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她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顾清。
    准确来说，是毁了容的顾清。
    狰狞的伤疤像是条蜈蚣爬在她的脸上。
    “谁发的？”顾念的声音格外冰冷。
    顾浩倡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道。
    顾念点了点头，朝一边站着的季江招了招手。
    季江立即走到顾念身前等她吩咐。
    顾念把手机递向他：“送去江门科技，让江清羽帮着查一下照片来源。”
    季江立即点头应下，拿着手机飞快的离开了。
    顾念合了合眼，仔细回想起那张照片来。
    看着不像是最近拍的，但是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深了，也不可能是过早的照片。
    顾清……
    怎么又把她给扯出来了？
    顾念的脑子很乱，感觉有万般思绪萦绕其中，她却理不清个头绪出来。
    她甩了甩头，还是顾好当下吧！
    不管是谁，他把顾清的照片发给莫嘉娜，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顾念走到莫嘉娜的身旁坐下，伸手轻轻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花：“莫嘉娜，看着我。”
    莫嘉娜的睫毛颤抖着，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顾念。
    “miya……”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不、不是我……”
    顾念看着她，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莫嘉娜，为什么说着不是你做的？”顾念反问她。
    褚琛已经停下了开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甚至还朝顾念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过顾念没心思看他，她现在眼中只有莫嘉娜。
    莫嘉娜把嘴唇咬得发白，她错开了看着顾念的眼睛，只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顾念听着她反复的话，终于看向了褚琛。
    褚琛轻声提醒她：“逃避。”
    他们都知道，顾清的脸真的是莫嘉娜动的手，当年的她也是承认了的。
    然而现在的莫嘉娜却咬死了不肯承认，只把罪过都推给了昔拉。
    虽然……呃，昔拉应该是不在意的。
    但是莫嘉娜这样的逃避和躲藏，对她自己的病症来说真的不是个好事情。
    顾浩倡狠不下心逼迫莫嘉娜面对，这让褚琛很为难。
    但是顾念……
    “这就是你做的，你忘了吗？”顾念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年是我婚礼的前两天，顾清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来，那会儿我还怀着宸宁，要不是浩倡接住了我，宸宁就不存在了。”
    “不是我！”莫嘉娜一声尖叫，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还要高亢。
    “姐！别说了！”顾浩倡把她抱得更紧，甚至还捂住了莫嘉娜的耳朵。
    他看着顾念，眼中带着心疼朝她摇头：“姐，别说了……如果面对，让她这么痛苦，我宁愿她一辈子都不用面对这些……逃避也好，恶化也罢……我照顾她。”
    顾念像是早预料到顾浩倡的反应似的，她一点儿惊讶的模样都没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褚琛紧张的看向顾念，这……这就要走了？
    别啊！
    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啊！
    “顾浩倡，你他妈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吧？！”
    顾念站在他们面前，冷冷的开了口。
    顾浩倡早料到了顾念会骂他，他也没动弹，只是抱着莫嘉娜，由着顾念骂。
    他以为顾念骂他一顿就完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顾念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