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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裸爱成婚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汐奚
她的态度坚决,蔡阿姨也没勉强,把已经准备好的年夜饭端出去,摆好。
楚乐媛勉强把整根腊肠切好,歪歪扭扭摆在盘子里。她洗干净手,转身从卧室拿出来一个大红包,交给蔡阿姨,“早点回去吧,过年好。”
蔡阿姨愣了愣,惊讶于她的态度。她接过红包后,更为哑然。
她的年纪与妈妈相似,楚乐媛心有感触。
看了眼红包中的钱,蔡阿姨立刻推辞道:“太太,这钱给的太多了。”
按住她退让的手,楚乐媛笑了笑,眼底的笑容温和,“不多,这一年辛苦你了。”
自从来到这家干活儿,还没听到她这么客气的说过话,蔡阿姨有些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进退不是。
“收下吧。”为难之际,季司梵双手插兜走到厨房门边,道:“这是我们的心意。”
既然主人开口,蔡阿姨也不好继续推辞,道了谢将红包收下。
送走蔡阿姨,季司梵反身回来,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到她的盘子里,“尝尝,我特意让阿姨做的。”
楚乐媛低下头,动作僵硬的拿起筷子尝了口,语气黯淡:“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紧紧握着手中的筷子,楚乐媛只肯吃面前的那盘腊肠。她细嚼慢咽,仔细回味着那股味道,生怕消失的太快。
她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季司梵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安静的吃饭。
用过晚饭不久,季司梵接了通电话,随后走到沙发里坐下,问身边的人,“爸爸约了朋友们打牌,三缺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楚乐媛双手抱着腿,整个人缩在沙发里,咬着唇摇了摇头。
季司梵并没有勉强她,穿好衣服出门前,告诉她:“今晚肯定通宵,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吧嗒——
门锁轻响,屋子里再也没了声音。
楚乐媛脸色一变,急忙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有纷乱嘈杂的声音传来,填补着空旷的房子。楚乐媛上半身靠近沙发里,惊惧的眼眸中渐渐平静。
以前的大年夜,都是全家团圆。可今年,楚乐媛竟然只能一个人躲在家里,哪也不敢去!
不知不觉,她靠着沙发里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乐媛咻的睁开眼睛,显然被噩梦惊醒,她脸上都是泪,一滴滴泛着寒意。
耳边还回荡着妈妈的声音,她说:乐媛,你怎么又不洗手?
楚乐媛掀开腿上的毯子,趿上拖鞋往浴室跑。她站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把双手放在水下打湿,然后按出洗手液,从掌心揉开,双手仔细的揉搓。
洗过一遍,她检查一下,又拧开水龙头,再洗第二遍。
反复三次下来,她的手背都被搓红。
“妈妈!”
楚乐媛扬起头,望着镜中泪流满面的自己,哽咽道:“妈妈,乐媛乖乖洗手了,你回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碰——
窗外的夜空中,腾起巨大的烟花,有绚烂的光芒闪过。楚乐媛咬着唇,背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她双手捂着嘴巴,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守岁的夜晚,马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玩家灯火,团圆夜。
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别墅外面,楚乐媛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车里。她犹豫了良久,还是把车熄火,推门走进院子里。
家门前挂着灯笼,楚乐媛记得,那还是去年她陪着妈妈去买回来的。
她咬着唇,快步走进去。
走到大门前,楚乐媛深吸一口气,蜷起的手指正要落下,却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那声音,她不算陌生。
收回手,楚乐媛捏紧手里的皮包。她顺着墙边走到窗口,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能够清楚的看到客厅中的情景。
客厅的餐桌前,楚乔挽起袖子,把她包的露馅的饺子递给父亲看。而楚宏笙笑着摇摇头,手把手教她要怎么把饺子捏起来。
“爸爸,你看这个怎么样?”楚乔鼓弄半天,终于把一个没有破皮的饺子托在掌心,举到父亲眼前。
楚宏笙手里握着擀面杖,眼神宠溺,道:“有进步。”
顿了下,他剑眉轻轻蹙着,语气沉下来,“乔乔,你什么都不会,怎么照顾阿拓?”
“哎哟,”楚乔把饺子放在盖帘上,不过与父亲包的饺子一比,她的显然不能看了,“你别担心这个,填饱肚子我还是可以的。”
楚宏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只顾忙着公司的事情,对孩子们管的甚少。他这两个女儿,没有一个能做好家务的。
“爸爸,你包的真好看,好像元宝啊,教教我。”
“你别给爸爸捣乱,这孩子……”
不远处的那副画面,狠狠刺伤楚乐媛的眼睛。她死死咬着唇,转过身,迈着僵硬的双腿,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车上,楚乐媛的双手还有些发麻。她盯着别墅里有说有笑的那两人,眼角含着的泪水,悄然滑落。
为什么?
楚乐媛双手紧握,将脸靠在方向盘上,痛哭流涕。
为什么她的家没有了?
为什么爸爸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再也不是她?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呵呵——”
楚乐媛凄然一笑,心中溢满苦涩。这才过了多久,风水就轮换了吗?
双眸透着腥红,楚乐媛红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在一起。她不能让人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尤其是楚乔,绝对不能!
过年放假这几天,每家每户都热热闹闹的。楚乔喜欢这种氛围,没闹着回别墅,也就跟着权晏拓住在祖宅。
反正房间多的是,家里有人伺候,舒舒服服过日子。
大年初一起来,楚乔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伸手摸了下,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淡淡的薄荷清香弥漫在枕边。
“唔!”
楚乔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腰间酸酸的。她脸颊微红,又缩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愿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