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吧？”斯沫沫疑惑地看向仙尊。
    “好像是没有，当年，你莫师叔也是口头传给你师兄的。”仙尊小声说，但还是被我给听见了。
    “没有，你给我磕个头吧，就算传给你了。”斯沫沫略有些尴尬地说。
    “噢，好。”我双手扶地，给斯沫沫磕了个头，再起身。
    “不送个东西，确实不像样子噢，要不，把哀家这把剑赐给他，师妹你看合适么？”仙尊又跟斯沫沫小声嘀咕。
    “嫂子舍得就行呗。”斯沫沫莞尔一笑。
    “身外之物，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关键是哀家看他那把破剑，拿出去说自己是紫阳门老大，多丢人啊？”仙尊看着我放在地上的剑嘲笑道，她口气真不小，这怎么也是人家锤子派的镇门宝剑啊！
    “嗯，行，咳咳，萧峯。”斯沫沫接过仙尊的剑，转向我，非常正经地说，“接掌门之剑！”
    “噢，谢谢。”我伸出双手，斯沫沫把仙尊的剑放在我手里，卧槽，好重，得加持些内力才能拿稳！
    “你有没有任职感言啥的？”斯沫沫又问我。
    “啊？感言啊……”我想了想，“一定做好这个掌门人，广招门徒，将紫阳门发扬光大！”
    “不对，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你就当好掌门人就行了，至于暮色新人的任务，交给我全权负责！”斯沫沫矫正道。
    “那我这个掌门负责什么？”我不解地问。
    “你不是要当天下第一嘛！去做啊！”斯沫沫说，“就是因为你有这个目标，师兄才看中你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来吧，现在正式教你青莲剑歌，一共九重境界，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能学到第几重，就看你的造化了！”斯沫沫解开自己的剑袋，里面没有盒子，就是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宝剑，只有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那我得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行，赶紧也解开仙尊送我的剑袋，草，确定没有拿错么？
    里面的剑，实在是……丑到爆啊！
    黑黢黢的，像一根烧火棍，几乎是个椭圆形的柱状，刃口和尖儿都不是太锋利，不过护手、手柄倒算比较精致，手柄上还刻着两个不认识的字，常识告诉我，兵器这玩意，越是丑陋不堪，越是名贵，人家仙尊是著名的妖精，兴许这宝剑是一把上古神兵呢！
    “怎么学？”我问斯沫沫。
    “我带着你就行了。”斯沫沫将剑搭在我那个烧火棍上面，感觉像是两块磁铁黏在了一起似得。
    “雅妹妹，咱俩去那边吧，免得被他们的剑气给伤到。”仙尊搂着萧雅，走向校场的另一头。
    斯沫沫用剑吸着我的剑，先试探着甩了甩，我手上不加力，跟着她的剑走。
    “咦？”斯沫沫突然面露疑惑。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斯沫沫摇了摇头，继续带着我舞剑，但这次不只是甩甩，而是开始走剑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用手抓着我手腕，指导着舞剑一样，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剑招都是用真气催动的，便使出小无相功，来琢磨她的行气方式。
    “卧槽？还真是啊！你个小骗子！”斯沫沫突然停下，咒骂道。
    “到底怎么了？”我被骂得一脸懵逼。
    “你会小无相功你不告诉我，那还浪费这时间干嘛！”斯沫沫皱眉，抽手，将双剑分开。
    “呵呵，你也没问啊……”我苦笑。
    “那就简单了，只要教你行气方式就行了呗！坐下！”斯沫沫长舒一口气，指向地面。
    我听话地席地而坐，斯沫沫坐在我对面，放下宝剑，伸出双手：“对掌，把眼睛闭上。”
    “噢。”我也伸出双手，四掌相对，我马上感觉到一股比203强大十倍不止的真气，灌注到我体内，差点给我冲击的心脏偷停！
    但她不是给我灌注真气，我的气海已经爆满，她这么强大的真气我根本无福消受，她只是调动起我丹田内的那八条小龙，并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幻象，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帅得不要不要的男人，在舞剑！
    没错，那个演员就是我，舞的威风凛凛，但导演却是斯沫沫，我在自己脑海中舞的动作，全是她在操纵，舞剑的同时，每一招的行气方式，斯沫沫也都让我体验到了，确实非常诡异，剑招看起来都很简单，但行气方式异常复杂，有好几招的行气方式，甚至是用真气反冲丹田，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感觉就像是用u盘往电脑里传文件，很简单，只不过传输速度慢一些罢了，不知不觉，我已经冲破了第七层境界，正要冲第八层的时候，斯沫沫却停了下来，真气撤出我体外，双手分开。
    “怎么了？”我睁开眼睛问，斯沫沫额头上、脸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休息一会儿，有烟么？”斯沫沫用手背擦擦汗问我。
    “有、有。”我没想到她抽烟，幸亏带了，赶紧拿出来，跟她对坐抽了起来。
    趁着休息的功夫，我偷看校场另一头的萧雅和仙尊，她们的姿势比较传统，萧雅持剑，仙尊紧贴在她身后，正慢慢的拆招、喂招，还会停下来，伴随耐心的讲解，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感觉萧雅的脸红扑扑的，像是被仙尊给占了便宜似得，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不详的念头，这个仙尊，该不会是个雄性的妖精变得吧！
    不对，我不相信夏掌门会搞基。
    “好了，咱们继续，我感觉以你现在的内力，驾驭第九重剑歌尚欠一些火候，但练成第八重肯定没问题。”斯沫沫弹飞烟头说。
    “第八重和第九重，很大区别么？”我问。
    “第八重叫‘席卷八荒’，第九重叫‘凤舞九天’，你说差距大不大？天壤之别啊！”
    “……没感觉，我语文不好。”我实话实说。
    “我可以先把凤舞九天的行气方式交给你，可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尝试。”斯沫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面色很凝重。
    “要不，您给我演示一下呗？”我好奇道，她演示一遍，我就能看出她的行气方式，不必在我脑海中放电影了，毕竟那样显得有点不真实。
    “第八重，还是第九重？”斯沫沫问。
    “都演示一遍吧！”我说。
    “你还满贪心的！”斯沫沫挑了挑眉毛，捡起她的宝剑，站起身来，“你躲远点。”
    “噢！”我赶紧起身，退到校场边缘，那边的仙尊一看斯沫沫要出招，停止教学，双手凝出一层可见的半透明的罩，把萧雅和她自己罩在了里面，貌似是妖法！
    斯沫沫拎着剑走到校场中央，随手挽了个剑花，喊道：“席卷八荒！”
    说完，她跳了起来，在空中像个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她突然挺出宝剑，斜着指向地面，啪啪啪啪，只见一大堆火球从剑尖儿射出，打进了校场的土里，大概四五十个，形成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圈，射完火球之后，斯沫沫飘然落地。
    我疑惑地走了过去：“这就完事了？”
    威力貌似还不如我的龙象波若掌二段呢，只不过我的掌力只能射一个火球，她能射好几十个罢了。
    “卧槽！让你离远点啊！”斯沫沫冲我喊了一声，随手劈过来一道剑气，正中我胸口，将我击飞出十来米，撞在身后的树干上！
    我正疑惑不解，只见刚才被她的那几十个火球击中的校场地面，突然出现了异动，嘭、嘭、嘭，像是几十颗高威力地雷同时爆炸，炸起的烟尘直冲云霄，一股气浪袭来，将我身边的两棵大树连根拔起，我强用长生诀撑着，才没有被掀飞，两秒钟后，整个校场上空，泥土簌簌落下，跟下土雨似得！
    尼玛，这只是第八重剑歌，那第九重得多厉害？
    第400章 御空而行
    我晃了晃脑袋，头发上都是土，又抹了抹脸，把嘴里的土吐掉，几秒钟后，尘埃落定，斯沫沫早已飘然落地，也在狼狈地扑身上的土。
    我跑过去，想帮她拂土，但又觉得，可能会被她认为我吃她豆腐，多有不妥，只好傻站在她面前。
    斯沫沫灰头土脸地清理干净，皱眉看向我：“都赖你，非要过来，我若不是用仓促出那一剑救你，也不会掉下来那么快，被土给盖住了！”
    “呵呵，我被击中了也没关系的。”我苦笑，因为有长生诀护体嘛。
    “啊，对，我总忘这事儿！”斯沫沫拍了拍脑门，“刚才看明白了么？”
    我摇头，原本看明白，不过被那几十颗地雷爆炸一吓，又踏马给忘了！
    “那我再来一次？”斯沫沫问。
    “不用，不用，咱还是用刚才的办法就挺好，省的被路边的人发现。”我说，这个校场离我们来的那一条省道，只有不过200米的距离，路过车辆里的人，肯定能透过树林看见这种异像，斯沫沫不是按照约定不能介入江湖事务么，万一被武林中人看见，传出去暴露就不好了。
    “好，那坐下吧，顺便把‘凤舞九天’也教给你。”斯沫沫将剑插在地上，盘膝而坐，我坐在她对面，跟她对掌，用小无相功学习剩下那两重剑招。
    不同于之前的每个境界都有好几个剑招，这第八重、第九重，分别只有一招，招数名跟境界名一样，第八重的“席卷八荒”刚才展示过了，这是个群攻技能，斯沫沫只是在我脑海里又演了一遍，我记下了行气的方式，不算复杂，但是正常人这么行气，肯定会憋出内伤，真气行走的经脉很多，大概方向是先散出去，走体表的几条经脉，再突然收归丹田，分成想要的数量（刚才斯沫沫分出了五十四道真气攻击波），逐次射出，每射一次，都让真气完成一回内外循环，就像是弹簧，每射一道真气，都是压缩至最扁，然后尽力射出，跟机关枪似得，但以我的实力，自己估量了一下，每次最多只能分出十发弹药。
    之前我说会憋死，指的就是突然收气归丹田的这一下，行气是需要时间的，丹田气海的收缩、膨胀也是需要时间的，但这一招收气所需时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若不是气海经过千锤百炼，而且容量惊人，绝对被自爆。
    而第九重“凤舞九天”，行气方式跟“席卷八荒”完全不是一码事，匪夷所思之处有两点，第一，散尽真气（当然，还能收回来）；第二，借助外力，这里容我卖个关子，不说具体的招法了，免得读者中拥有真气的高手瞎几把尝试，弄得走火入魔不说，小命都弄丢了就算我的过失了，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招，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焦土！
    “记住了么？”斯沫沫演习完“凤舞九天”，撤离手掌，睁眼问我，我点头，刚才她行气两遍，小无相功的好处在于，不用刻意用脑子去记忆，这个功法体系，会自动储存学来的招式，用的时候由心而发即可。
    “祝门主早日登上武林之巅哟！”斯沫沫起身，冲我俏皮一笑，施以大礼，但我看得出来她是闹着玩儿的，随便给了我一个门主的职务，但主事的权利还在斯沫沫甚至她师兄手里，人家是冲着我有可能拿天下第一才让我当门主，到时候，我收获应得的一切，他们紫阳门收获名誉，可谓各取所需，谁都没赔本。
    “多谢沫沫师姐！”我拱手还礼。
    “啧，你怎么能叫我师姐呢！”斯沫沫皱眉。
    “那该叫什么，总不能叫师妹吧！”我苦笑。
    “你这孩子，忒没礼貌，我教你武功，你应该叫我师傅才是啊！”斯沫沫认真地说。
    “啊？师傅？”我有点懵逼，你要说让张璇当我师傅吧，还有情可原，这个小丫头片子，才20岁，面嫩的跟17岁似得，总感觉很别扭！
    “认真点儿，叫一声我听听，还没收过徒弟呢！”斯沫沫从地上拔出她的剑，倒背在手里，踮了踮脚尖。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黑着脸，半鞠躬又拜了一次。
    “乖，那为师走了啊！”斯沫沫趁我低头，给了我一记摸头杀，等我抬头，她已蹦跶着跑向萧雅那边。
    我没过去，那边的仙尊还在和萧雅贴身传授剑法，我过去可能算偷学，要学也得等仙尊走后，我偷摸跟萧雅请教才合适，我捡起那把烧火棍剑，小心擦掉剑尖儿部位沾染的泥土，装进了剑袋里（没有剑鞘），走到校场边缘，等待她俩完事儿。
    斯沫沫过去，跟仙尊说了几句，应该是没有教完，她也站在一边等待。
    大概过了三分钟，仙尊和萧雅身体分开，俩人相视而立，仙尊扶着萧雅的肩膀说了几句什么，又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向我挥挥手，便和斯沫沫走向校场边缘，一眨眼的功夫，二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我下意识地往地下看，以为他们也会白鹿原的土遁，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萧雅跑了过来，脸色绯红，左侧脸颊上还留有一道淡淡的唇印。
    “人呢？”我问。
    萧雅摇头：“不知道，走了吧，哥，你都学会了么？”
    我点头：“差不多，那位仙尊教你什么了，搞得你这么兴奋！”
    “不是教我什么让我兴奋，而是她告诉我她的身份，让我一直兴奋得不要不要的！”萧雅激动地说。
    “什么身份？”我皱眉问。
    “她是，苏——妲——己！”萧雅一字一顿地说。
    “啊！”我吓得烧火棍差点没地上，苏妲己！那个狐狸精？她应该是第二次封神之战的产物啊，没想到到现在还活着，而且成了夏掌门的老婆？！
    “她是坏人啊？夏掌门知道这事儿么？妲己不是纣王的妃子么！”我连发三问。
    “她不是坏人，成王败寇，那次战争她们截教输了，商朝灭了，就被描写成坏蛋了呗！至于夏掌门，他的身世跟你有些类似，你是杨广转世，而夏掌门是纣王转世，所以他和妲己在一起，也算是再续前缘，就跟你和神崎似得！”
    张璇反水后，我把自己单独回西城跟神崎会面的事情，都跟她们说了，没有什么可向队友隐瞒的。
    我点了点头，反正跟我没关系，估计斯沫沫和妲己仙尊处理完御剑门内的神秘力量，就会回到她们来的地方，继续恪守平衡。
    而新的平衡和武林秩序，则交给我这个紫阳门第三十代掌门人来建立！
    我和萧雅出校场，穿过树林来到湖边，张璇、林瑶和狄安娜都在湖边等我，狄安娜只穿一条小裤衩，岸边噼里啪啦跳着好几条大鱼，午饭有着落了！我问她们是否看见了斯沫沫和仙尊，三妞都摇头，说没看见，不过等我们打车回到那家旅馆，发现她俩已经退房，不知所踪，只在前台给我留了张纸条，是一首小诗：宝剑赠英雄，乱斗破苍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