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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高门大户贵夫妻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妙利
读书人大多不傻,尤其岑易还筛选过一遍,把性格偏激孤拐的都刷了去,能留在大殿里的都是思维方式正常不太特立独行的。听了那人一说,大伙儿都觉得在理,纷纷站起来拍胸脯打包票:“各位不必惊惶,三日之内,我们必能教你们通过先生的考试。”
张瑞阳既占了先机,便当仁不让的开始安排:“我们得先算出认字的不认字的各有多少,将任务分派到个人。至于如何教学,就看各自习惯好了,只需最后殊途同归,让大家都能记下来便可。”
认字的不一定都是书生,学医的算账的管事的也能充数,还有地主乡绅家出来的,哪怕无心科举,亦粗通文墨。这么一算,倒有近五百人可以当个师傅,每人只需教出五六个“徒弟”便完成任务。
不识字的人心里踏实了,乖乖按照张瑞阳的指示,根据宿舍远近找到自己的“师傅”,跟着去学认字。而张瑞阳自己则带着几个书生,往先生那儿讨主意:“学生看庄子上有不少空房间,里头桌椅板凳齐全,不知可否作为弟子们的学习之所?”
梁子信自是大方:“那些教室本就是给你们学习读书用的,你们只管找管事拿了钥匙开门去。”
不过一会儿,整个天师府空置的教室里里都是朗朗书声,师傅们更是惊喜的发现,最前头那一面黑乎乎的“墙”,竟可以用桌子的白色短棍在上头写字。管事的解释道:“这是梁先生特意交代做的黑板和粉笔,写完只需用巾布一擦就行。”
第228章 考个试
神奇的黑板和粉笔只是一个开端,在接下来的教授与学习中, 他们还找到了许多新奇又实用的东西:可以快速书写并能擦去字迹的铅笔和橡皮擦, 用清水写字后字迹会自行消退的水写纸,矫正读音用的拼音对照表和字典,以及全套尺规作图工具。
要不是他们有学习任务在身, 一个个忙着背诵门规, 只怕这会儿已经玩儿开了。然就是粗略了解, 已是让他们明白此处与外头大有不同, 越发相信梁子信手握梁天师的神仙手段,下定决心要多学些本事,最好是能入了先生法眼,成为真传弟子,说不得真能飞升成仙。
岑易看似不闻不问,其实一直在暗中窥视,顺便感慨沈大老爷的能耐,竟是可以想出这般精巧又神奇的法子, 并将它们做出来。听说秀川的物理学院和化学院还在继续改良工具, 谁知道再过些时日,他们能变化出多少名堂来。
天师府的弟子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沾了沈侯爷的光, 只当梁子信底蕴深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人多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心怀敬畏,而心中敬畏越重,服从性也就越强。
岑易一句话不说,靠着一排教室便让弟子们安分听话了许多,更是树立起自己高深莫测的高人形象。三日之后, 所有弟子一个不拉的按时出现在大殿中,面摆着笔墨纸砚。梁先生往主位上一坐,曼声令下:“做题吧。”
那考题却不单单是默写,而是分成好几部分。最简单的是填空,即学子们按照背诵下来的原文,将试卷中留出的空白处填补上对应的内容。
这一关并没有难住任何人,几乎所有弟子都挥笔而就,无非是字迹美丑不同。可到了第二题,便有人麻爪了——其实这题不难,只判断说法对错,可不认识字的人连题目内容都看不懂,又如何做出判断?
连蒙带猜的过了判断题,已经有不少弟子脸色发白,而看到最后一题,更是让他们几乎要哭出来。这一题叫做论述,梁先生只给了他们“侠义”两个字,让他们书写自己对看法。
他这题目出的不难,不要求骈四骊六,亦不求押韵,甚至不需要多少文采。只需词句通达,语言简练,能说明白意思就行。若是放到后世,不过是一篇八百字的中学作文,可对于刚刚开始学习认字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没法儿进行下去。
他们倒是有话要说,可落到笔头就没了法子。真有人当场急的掉泪,被梁子信瞪一眼,赶紧低下头去。这回便是书生们也没法帮衬,只能任由先生宣布时间到,冷漠的收了卷子,面无表情的放在一旁。
看一眼面色各异的弟子,梁先生淡淡道:“文试就此结束,你们去休息一刻钟,用过午饭后,还有一场演武。”
这回真是所有人都面色如土,原以为不过是考一考门规,谁曾想梁子信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对于岑易来说,唯有出乎意料又时间紧迫的时候,才能从他们的应对之法里看出更多的信息,这场考核与其说是检查弟子们的学习进度,不如说是对他们做一个全方位的了解,并方便给他们进行定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他或许有法子达成,但也需要他们本身具有相应的能力。另有一些独具天赋的,他会当作心腹培养,只要洗脑了领头羊,自然能利用从众心理,彻底掌控这些学生。
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弟子们知晓的。过了午膳,在一片唉声叹气和无助凄凉中,演武考核正式开始。这次的考核项目亦不算太难,只站桩,马步和往返跑。对于岑易来说,看他们的体能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些学子在经历上午出乎意料的打击之后,能否快速集中注意力,精神饱满的应对新的问题,并妥善解决,努力做到最好。
等所有人完成考试项目,已经是金乌西垂的时候。梁子信没有多说考核成绩的事,反而另宣布了一个决定:“沈家愿意捐出庄子给我们做天师府,并提供我们的伙食,我们亦当知恩图报回馈一二。明日起便是沈家春播,各位随我一起下田劳作,一来回报一二,而来也赚些口粮,各位可有异议?”
学生们还沉浸在这一天的折磨中怀疑人生,哪里敢对先生说半个不字。于是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第二日一早,三千人并天师府的仆役管事一同来到了沈家的庄子上。
沈家家主亲自迎接天师府众人,与梁先生谈笑嫣然,顺便给弟子们安排了任务:“我们庄子今年种的水稻不多,以玉米土豆红薯为主,另外还有一批棉花种子已经出苗,需要进行移栽。若是各位能忙过来,还有八百亩左右的甘蔗需要种植。”
有学子听了便咋舌:“你们庄子有多大?需要种如此多东西?”
沈安侯想了想:“除开种着茶树的山头,光开垦出来的田地便有上万亩。我初来乍到,还真没完整的巡查过一轮。”
毕竟楚家财大气粗,当初买的又是荒无人烟的平原草场,价格极其低廉。他们收茶籽做霜糖赚了钱无处花,干脆继续买地垦荒。这般滚雪球下来,卲郡靠西南一片儿几乎都被他们买下来,单论面积大小,只怕比青州楚氏都大了许多。
江州的大富之家并不多,听沈安侯轻描淡写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梁子信却是笑:“都说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只需大家齐心协力,天师府总有超越沈侯爷的日子在后头。”
若是别人说这话,只怕要被嘲讽为异想天开,可梁子信这位天师传人说出来,就是信心满满底气十足。三千弟子用力点头,以天师大人留下的手段,他们只需好好学习和利用,还怕赚不出来些许田地吗?
梁子信看他们斗志昂扬,颇为赞赏的微笑点头:“无论在何种境遇,我们的气势都不能丢,更不能弱了天师府的名头。你们要时刻记住,自己是梁天师的传人,是受过天师府门规教导的天师弟子,可不能轻易为外物所动,当知天助自助者,君子以自强不息。”
沈安侯看岑易高谈阔论,仿佛传x组织的头头,逮着机会便给学员洗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不过招数如何都好,只要管用就行,看着天师府的弟子眼中燃气的小火苗,连沈安侯都不得不为他击节叫好。
梁先生做完总动员,便让学生们跟着沈府的管事劳作去了。他自己溜达着溜达着,趁人不备跑到后院找沈淑窈做个近期工作汇报。没想到林菁正在给小姑娘们上生理卫生课,两边遇上还颇有些尴尬。尤其是岑易对着沈夫人总觉得全身发毛,仿佛下一秒就会莫名中招,啪唧一下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菁看出他不自在,笑一笑先退出去,将空间留给自己闺女。沈淑窈将自己的智囊团正式给岑易介绍一遍,又对姐妹们道:“这位梁先生曾经是我父亲的谋主,如今帮着我们夺取江州,天师府想来已经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吧?”
最后这句是对着岑易问的,岑老狐狸点点头,简单说了目前的情形:“那些弟子正摸不着头脑,短时间内我说什么就会干什么。我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将他们分成不同集团,相互制约和竞争,大约能让他们没空考虑我的目的何在。”
“我正有此意。”沈淑窈点点头,从架子上的书稿中抽出一叠来递给他,“我打算建立几个协会分庭抗礼并倾听民意,如百工便入工会,农民便入农会,商户入商会,妇孺亦有共济会照看。唯有书生和官员,我还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文人相轻,官员更是恁多花花肠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方设法将百姓财产作为自己的私有物,只知为自己攫取好处。”
岑易一边翻看文稿,心中亦是对沈淑窈越发赞赏,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竟能做出这般细致有远见的计划,可见自己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听了主公大人的疑惑,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问道:“您所说的书生和官员,是单指您自己培养的心腹,还是泛指所有?”
沈淑窈好奇问:“难道有什么不同么?”
岑易便笑:“若是对天下一切官员,便不需组建什么协会,反而该筹备监督部门加以管束,至于具体该如何实施,似乎沈侯爷已经有了完备的方案,并告诉过先帝,您不妨找他寻个蓝本作为参考。”
沈淑窈若有所思,岑易则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很赞同您自己培养些心腹,将来渗透进朝堂加强您的掌控力。这些人既是要在今后结党,现在就可以组个诗会文会玩到一块儿,就像沈侯爷的浮云间望江楼一样,只需能相互交流往来,并接纳和考核新人就行。”
“你倒是明着教淑窈结党。”楚暖嫣好气又好笑:“可别忘了淑窈姐姐是个女子,她上哪儿找心腹来培养?”
“您几位不就是?”岑易笑道:“连主公都可以是女子,为何心腹臣子就不能是女子?难不成各位姑娘只想在幕后经营,却无站到前台的勇气?可若不站在人前,又怎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怎么牢牢握住权利呢?”
看少女们皱眉沉思,岑易提点道:“各位只管想一想,上数几百年的历史中不乏有能耐的公主和皇后太后,可为何她们多数不得善终?其实并非完全是男尊女卑的思想作祟,而是她们培养的小皇帝长大了,便少不了起了退居幕后的心思。一步退步步退,等朝廷上下将她们当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推出来顶罪,她们已经没了翻身的能力,只能仰人鼻息任人宰割。”
所有姑娘们都沉默了,婠婠轻轻叹息,忍不住感慨:“只要她们拿稳了权利不放松,做出的决策不出错,完全可以不需要一个小皇帝作为正统和脸面。除了被文人墨客不痛不痒的说几句,有谁能为了一个性别之争,就将天下百姓陷于改朝换代的乱世中呢?”
第229章 决心
岑易的一番话彻底拨开了少女们眼前的迷雾,将残酷的事实摆到了面前。女子为官必然不是简单的事, 她们想要得到同样的认可, 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做出更多更好的成绩,甚至决不能引起一丝疏忽, 否则必然会有人以此为借口, 将她们的全部经营全盘否决。
可是让她们就此收手, 她们却怎么都不愿意。从去岁参与楚家的家族会议起, 姑娘们就再不愿认命,只当个相夫教子的高门夫人。每一次和男儿们站在同样的平台上据理力争,甚至碾压了他们,都让少女们激动到全身战栗。智慧不是男人的专属,权利的毒药,对女子同样有用。
岑易看出她们的动摇,只慢慢等待,直到每个人眼中都幻化出坚定的光芒来。楚暖嫣肃了神色, 郑重对岑易行礼:“我等绝不会轻易退缩, 还请先生教我。”
岑易不敢托大,虚扶她起身, 待她落座后才慢慢道来:“就如主公收服我,或是我收服天师府弟子一般,你们得用自己的能耐,无论威逼利诱还是坑蒙拐骗,先将班底建立起来, 再用超前的意识和智慧让他们折服。因各位身份,我建议你们在江州办一个慈幼局,章程可以照搬老夫人的慈淑所,却不再局限于性别,无论男女弃童都可以收留。”
“我明白您的意思,孩子不过一张白纸,我教给他们什么,等他们长大了,哪怕发现和世情不同,亦不会完全否定和推翻。”沈淑窈皱着眉:“可收养弃童需要大量资费,我一时半会的却没法拿出来。”
“这个钱您没有,夫人却是有的。”岑易低眉顺眼道:“老爷和夫人能让您带着姑娘们做主江州,只怕心里便存了将来扶持您上位的打算。只要您的理由正当,有可行方案,我觉得夫人不会拒绝给您提供支援。”
他这话说的颇有些大胆,可沈淑窈一点儿不意外,反而认真与姐妹们商议道:“那我们立刻起草计划书,尽快把慈幼局办起来。”
楚晓晴有些犹豫:“你真打算搏一把?要是沈凌也有这般想法呢?总不好以后姐弟相争吧?”
她倒没说沈淞和沈汀两位,毕竟那两位与沈淑窈不是同母所生,就算闹僵了也能混过去。可沈凌是沈淑窈的亲弟弟,真因权力伤了感情,总显得太过凉薄,甚至得不偿失。
沈淑窈却是笑:“你们也看到了,凌儿现在已经十二,可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既然他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便会一直教导他远离政务,最好以后能醉心书画,或是某样学科,总归不和我起冲突就是。”
岑易听的直点头:“主公所言甚是,小公子如今尚未定型,有您加以引导,完全可以避免和您争夺权力。其实属下更担心的反而是二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程家给拉了出来:“您该知道,二郎的母亲是程家嫡女,妻子亦是程家人,而程氏在南阳建立书院,早已桃李满天下。如果他们愿意做二郎的后盾,支持他培养班底,只怕您现在建立慈幼局,已是有些来不及了。”
程家虽然被贬,可大儒程舆名声在外,其次子程铎亦是名动天下的高人名士。南阳书院有教无类,三十来年里不知出了多少弟子,再加上一个曾经掌管皇家暗卫的宁国公主,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岑易掰着指头与她算程家的男丁:“程舆老大人虽然已经过世,可程铎和大长公主可一点儿不比当年的太子太傅差。往下还有大长公主之子东莱侯程博,第四代有程博之子程书,以及二奶奶的两位亲哥哥程皓和程皎,哪怕不算上程门弟子,光是他们亲族,便有许多人才可用。”
沈淑窈却是轻笑:“我不也有四位智囊么?楚家的姑娘可不比程家男儿差。且不说二哥哥是否愿意当程家的傀儡,便是真到了各凭本事的时候,我也不惧他们。”
“您若是下定决心,就更该抓紧机会打算起来。”岑易的眼眸中亦有兴奋的光芒:“程家虽然门徒众多,可他们太过端方,甚至有几分固执古板,不定能得到老爷的赏识。反而是您和各位小姐们理念一致,正继承了老爷的意愿,想来老爷和夫人也是会有所偏向的。”
“所以现在,我更该拖我母亲一块儿开慈幼局了。”沈淑窈的目光从姐妹们身上一一划过:“你们怎么想?要跟着我干下去么?”
“你当我们同你一块儿来江州,只是为了玩耍么?”楚暖嫣大笑:“偏我不是个安于后宅的,就想着将来一身红袍站在大殿上,让男儿们都好生听我说话,便是不服也只能憋着。”
婠婠和妧妧相视一笑,连晓晴也抿着嘴点头,沈淑窈伸出手,和她们击掌而誓:“荣辱与共,生死相依,戮力同心,相护相持,永不言败!”
女孩儿们清脆的声音中是毅然决然的坚定,岑易亦是热血沸腾:“属下必竭尽全力,助主公达成心愿。”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样话赶话做出的承诺,开创了几十年后登峰造极的一代盛世。从此之后的几百年里,虽然男女依旧无法完全平等,但女子为帝和女子为官已经不再是禁忌,几乎每十年都会涌现出一批坚强智慧的女性,维持着女子不输男儿的荣光。
以至于后世一位帝王干脆将男女平等写入了宪法,成为人人必须遵守的准则。女性科学家、文学家、教育家相继出现,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男儿和女儿绝无地位差别,只因各有所长,才各司其职。男儿在体力劳动上展现出绝对的优势,而女子却更加细致有耐心,适应各种精细活计。以相同方式培养出来的男孩和女孩中,甚至有不少女性表现的比男性更优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如今的沈淑窈也料不到在千年后会有那样一天。她这会子只想赶紧建设慈幼局,为自己谋划人才储备,而天师府亦要加快节奏走上正轨,成为她的钱袋子和牢固基石。
岑易与她保证道:“给属下半年时间,您手头便能宽裕起来。不过三千弟子的观念需慢慢扭转,要他们完全能为我所用,只怕至少要一年之后。”
沈淑窈亦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定了定神道:“我听说父亲准备把二哥送到东占去,一来一回便得小半年时间,我们倒不用太过焦急,稳扎稳打才是正理。”
东占国的事儿虽是岑易提的,他却并不知后续,更没想到沈安侯会把沈汀派出去。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海上漂泊可不是件安稳的事儿,也不知道这是沈安侯刻意打压,还是有意培养他的见识。
看岑易皱眉,沈淑窈也猜到他所想,却不甚在意:“二哥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嫡子,同样有作为父亲继承人的权利。就如父亲随意我到江州布局一样,二哥远去东占国,亦是给他机会。”沈安侯并不会强压着孩子们做决定,只会让他们自己去尝试,去做抉择。如若沈汀具有和沈淑窈一样的野心,必定会把握好这次机会,若他无心权势,就只当替沈安侯分忧,完成个任务了事。
她见岑易似乎还有些犹豫,索性将话说开来:“内耗最不可取,便是有一天,二哥或凌儿有和我一样的追求,我们也只会求同存异,各凭本事,在保证无损国运和民生的前提下分出个高下来。先生在其他问题上用手腕我绝无异议,可对于我的兄弟们,是决不能有任何阴私陷害的。”
岑易恍然而惊,他确实是想到趁着沈汀尚未成气候先绝了他上位的可能。然听沈淑窈一说,他心里也明白过来,自己所想始终是小道。就和当年选择设计夫人一样,看似是为了主公好,其实根本是给主公带来灾难性的损失。
若是放在普通的皇家夺嫡,这种“你下去就是我上来”的想法还有几分道理,可对于沈家来说,这一套是完全行不通的。他甚至可以预见,沈淑窈前脚决定对兄弟们下手,后脚沈侯爷就能把人彻底摁趴下。哪怕他从民间寻一个外姓人当皇帝,也不会将位置交给残害手足的子嗣。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岑易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醒自己不能用旧法子思考问题。沈淑窈亦重申:“我们沈家人没有坑亲人的习惯,与其将别人作为对手,不如不断超越自己。若是我做到极致后依然比不过兄弟们,那就证明他们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我又有什么可怨怼的呢?”
“上古帝君师法自然,讲究无为而治,是为帝道。有圣王以仁治国,无偏无党,可称王道。霸主镇守一方,对内严刑峻法,对外武力压制,所用霸道。然而无论哪条道,都没有靠着残害自家血脉来增加国运的。真正的帝王之才,哪怕杀伐果敢,亦是用阳谋取胜,极少有靠着阴谋算计损人利己上位。先生既和我目标一致,就要转变观念,咱们的手段该对着奴炎和羌戎,对着毫无人性的吴王许昌王去,绝不能冲自己人来。”
岑易心服口服,深揖应诺:“主公心胸开阔,非学生能及。今日受教,学生绝不会再犯此错。”
沈淑窈缓和表情扶他起身,轻笑道:“先生不过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信您往后遇事定会三思而后行。”她说着倒是有几分赧然:“淑窈和姐妹们年幼,虽知道两句大道理,可还需先生指点帮扶,以后少不得倚仗您才是,还望您不吝赐教,让我们多学些本事。”
哪怕岑易知道这是沈淑窈打一棒子给个枣儿,敲打完他再给他面子说两句好话,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妥帖,亦更加明白自己选的这位小主公不是凡人,今后必要更加谨慎。若是有一天他胆敢得意忘形自恃甚高妄自尊大,只怕距离被沈淑窈扫地出门也就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唠个嗑
以下和正文无关,是蠢妙妙的废话,爱看的就看看
我觉得大约是晋江最不会和宝贝们互动的蠢作者,真的很羡慕会写小剧场的太太啊。我也很喜欢看宝贝们的评论啊,每条都特珍惜的认真看。但是有一个巨尴尬的问题,我是先存稿再定时发文,一次十章二十章的往存稿箱里贴,而这时候写这章节时的心情早就被清空了。
所以没有小剧场,甚至看留言的时候还会懵逼一下,这是说的什么?
然后就变成了沉默的我和沉默的宝贝们,我看看点击量看看评论量,欲哭无泪
自己作的死,自己跪着也要认,不过我真不敢裸更,虽然现在和裸更也没太大差距了
最近确实是惨,上个礼拜扭了腰,不能坐太久,而我又矫情,不端坐着用电脑码字,根本什么都写不出来。荒废一星期基本耗光了我的存稿。
老腰在和我斗智斗勇,单位破事儿一大堆,我现在基本上只能尽量保证一天存两到三章,差不多就是今天存稿过两天就发了。
还好宝贝们也佛系了,不催更了,当然你们催更我也更不了,老命都快没了
文文写到八十多万字,现在开始准备收尾,可惜我的大纲早就被我改的面目全非,现在遭报应了,卡文卡到我哭
11月答应的双更肯定会坚持到底,不过12月……月初日万就不用想了,可能双更都保持不住,我只能承诺不断更……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大约是给自己12月不能保持双更先卖个惨求放过?
好吧开玩笑的。我还是会尽力多写,写好,想办法找回我的大纲,让老沈一家子浪的飞起,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也祝宝贝们要每条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和老沈菁菁一样幸福美满,做什么都成功顺利。爱你们哦,比心~~
第230章 全新理念
用了小半日的时间,沈淑窈与岑易确定了接下来各自的任务, 并约定传递消息的法子, 便各自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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