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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家王爷是妻奴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明明如月
容修让人把云意送出去,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跌跌撞撞走进来的静德,她在外面听说了陆宗承的事,见到云意分外眼红,抬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眼看着耳光要落下来,容修匆匆赶来,将她一把推开,静德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仰头看着两个人,一个面容肃穆森凉,一个失落麻木,铺天盖地的悲伤将她完全吞没。
她捂住脸失声痛哭,一遍遍的问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容修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随后便拥着云意快步离开。
右相府的事情,在天亮之后,迅速传遍了京城。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大喜的日子,眨眼就变成了哭丧日。
管家哭的差点昏过去,在众人的搀扶之下,指挥着下人将鲜艳的红色装饰换成苍白的素白色,女婢们则在嬷嬷的领导下,全部穿上了丧服,并排跪坐在灵堂,无声的落泪,唯有暗夜面色如常,他亲自接料理陆宗承的后事,从不假手于他人。
他替他换上衣服,又去书房取了他的物品,一一的摆放在他的棺材里面。
所有的东西都按照他临死前的吩咐摆放好了,最后剩下一张画卷,暗夜犹豫了。
这是陆宗承亲手画的云意的画像。
他其实早就决定要死,知道和容修的这场斗争,结局必输无疑。
暗中调兵的事情,静德太后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容修早就盯上了他们,早在派人去江南请静德的时候,他们手下的那些兵便被人策反的策反,收买的收买,制服的制服,容修是玩弄兵权的高手,短短两天的功夫,多年来的筹谋就功亏一篑。
整个京城都在容修的掌控之下。
他的兵守住了城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那些姗姗来迟赶到的援兵,就算到了,也会被容修的人拦在城外。
没有人能够斗得过他。
哪怕他们拿捏住他的软肋,还是无法将他制服。
暗夜看着手中的画像,在某个瞬间忽然恍惚,云意到底是容修的软肋,还是陆宗承的软肋?
本来没有她之前,他们的计划很圆满,偏偏陆宗承要去招惹她,为了她做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连他死后,都不忘叫人给他带上云意的画像。
暗夜将画像丢到燃烧的火炉里面,看着它渐渐烧为灰烬,冷峻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
在陆宗承一意孤行要去小岛救下云意的时候,他没有违背他,在陆宗承鬼迷心窍要给她做催眠的时候,他没有违背他,在陆宗承坚定不移要迎娶云意的时候,他也没有违背他,他现在后悔了,他早应该在第一次看见他为那个女人犯错失控脱轨的时候,就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他,那样也不会落得他服毒自杀的下场!
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他决不允许她在他死后,还要破坏他的清净!
如果……如果陆宗承泉下有知,要责罚他的话,那他也认了。
暗夜看着画像烧的一丝不剩,随后命人将铜炉扔出去,并强调扔的越远越好。
陆宗承去世的事情,在整个大余产生轰动,管家得了朝廷的吩咐,对外宣称是暴毙身亡,将这件事努力的压下去。
不少妙龄女子自发的来到右相府吊唁,在陆宗承下葬当天,整个京城陷入了巨大的哀恸之中。
云意从那天回到府邸,将她自己关了起来,只是在这天的清晨,她打开门,问容修可不可以带她去送他最后一程。
“可以。”容修抿唇。
他知道这件事对云意的影响很大,她险些不能承受,所以他给与她需要的自由空间,让她疗伤,她没有让他失望,独自熬了过来。
她肯走出来,就代表着,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要继续接下来的生活,去见陆宗承最后一面,不过是对这件事做个彻底的告别。
陆宗承葬在京郊之外的京萃书院上,书院后山有处龙骨洞,他就葬在这里,这是他临死前的要求。
云意站在龙骨洞的入口处,清晰的记起那个雨天。
他们在这里意外相逢,二人结伴下山,不料天降大雨,他背起了她。
那时候的云意并不喜欢容修,她因为他疯狂心动,无数次的希望道路再长一点远一点,这样他就可以一直背着她……
再后来爱上了容修之后,在京萃书院发生的一切,她只记得和容修的那个吻,至于那个雨天,不过是平淡生活里最普通的一天。
没想到对陆宗承来说,是他此生最重要最美丽的一天。
从京萃书院回来之后,云意大病了一场,足足昏睡了七天七夜,容修不敢眨眼,衣不解带的在旁伺候她,就连小轻舟和小木鱼都轮流来看望她,七天之后,她醒了过来,容修大松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问她:“你还要不要我和儿子们?”
“要的。”她嗓子干涩沙哑的说:“对不起……”
容修揉揉她的脑袋,在她嘴角落下一吻:“病好了我就放心了,这几天调整好身体,过了这个春节,我们去江南。”
“去江南做什么?”云意好奇的看他:“你能走得开?”
“轻舟他们想去江南,我也想去,去了就不回来了。”容修说:“之前的时间没有好好陪陪你,今后有的是时间,每天都陪着你,早晨给你洗手作羹汤,午后陪你小憩,傍晚陪你看落日余晖,晚上陪你在星空下散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所缺失的我都补偿你,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不再分离。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你说好不好?”
云意看着他,眼眶渐渐的红了,她点了点头,回答:“好。”
临近出发的时候,容修去了趟皇宫。他将一半的兵权还给了容竞,至于剩下的一半,只要容竞好好做个明君,他答应他,自然会挑个合适的时机,送还给他。当然暂时将一半兵权握在手里,还是为了保证他和云意的安全,农夫与蛇的故事,他见过的可不少。
容竞捏着兵符,半晌突然朝他下跪:“诗柔做了糊涂事,想要将你和陆宗承一网打尽,但所幸尚未铸成大错,所以……你能不能放了她?”
“会有人把她送过来。知道你的皇位怎么才能坐的更久一点吗?”他轻笑了声:“做皇帝该做的事情,别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对付我身上。”
“我不会的。我知道你对皇位没有兴趣。”容竞立刻说道。
容修浅笑着扬了扬眉。
皇位哪有和她的朝朝暮暮重要?
容修从皇宫出来,看到了等在马车上的人,他将云意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说道:“走吧,以后我都是你的,你便是打我骂我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一步。”
云意莞尔,她朝着窗外看了眼,今天的天空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