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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家王爷是妻奴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明明如月
等云守道睡着后,云意才从房间出来。
彼时已是深夜。
四周万籁俱寂,细碎的雪花纷扬落下,被光线镀上层暖黄色的温柔,画面美不胜收。
屋檐下立着长身挺拔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云意挑挑眉,惊讶于他居然还没走,不过走和不走,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定和心意。
她似笑非笑的哼了声,提步要进入雪中。
就在这时,容修叫住了她,快步追过来。
他臂弯里挂着红色长氅,手里捏着小暖炉,到跟前后,将暖炉塞到她怀里,又动作麻利的将长氅披到她身上。
“是不是有点饿了?我让管家准备了点宵夜,回你闺房去吃?”
他温声细语的亲昵,一如二人浓情蜜意缠缠绵绵那会。
云意稍有平复下来的心,又被他掀起了风浪。
即便她已经暗示自己,情绪不要再因为他起什么波澜,但显然目前的她还做不到。
她扬手把暖炉丢给他,语气带着怒火,“你能不能别这样假惺惺?”
“嘘。”
容修指了指她的身后,提醒云守道的存在,云意的火气顿时蔫下来,她扯了扯最骄傲,闷头往前冲。
二人直奔闺房,全程没说一句话,等云意坐到椅子上,她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说,“你走吧。”
“你吃完饭我再走。”容修指了指满桌的饭菜,“和我生气归生气,闹归闹,你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云意使劲揉了一把脸,无奈又愤怒的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明明在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你以为这样若无其事,就可以真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容修,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天真幼稚了。我之所给你面子,没把你赶走,是因为不想刺激阿爹,但我说过的事情,也请你考虑一下。”
“和离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道,“无论考虑多少遍,都是不可能。”
“你这样会让我恨你。”
“比起来让你离开,我宁愿你待在我身边,哪怕你恨着我。”
“你是有病吗?”他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激起她的怒意,云意阴沉着脸,把碗筷砸过去,“你滚!”
房间里有那么一瞬的静默。
容修弯腰将碗筷捡起来,放在桌上,他一言不发的给她盛饭。
云意盯着他看了会,起身走到跟前,不由分说拉起他衣袖,拽着往门外拖。
他稳如泰山,几次都不见挪动位置,她气的涨红了脸,眼里噙着的泪水,不听话直往下滚落。
容修最怕她哭。
他拧着眉心,长叹口气,妥协的说道,“明天我再来看你,今天不早了,好好睡一觉,饭趁热吃。”
云意并没能睡着。
她脑海里想的事情太多,翻来覆去都是听到的那番话。
时而是容修的恶劣算计,时而是云守道话里的意味深长,时而又是云祺的无端惨死,它们错杂交织在梦境里,让她即使是睡着了,都在默然中滴泪。
太阳还没升起前,她被噩梦吓的惊醒了,就再也没有了睡意。
浓沉沉的夜,将她衬托的越发孤单,她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如此难熬,被窝如此冰凉。
明知不应该不可以,她却偏偏格外的想念容修。
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关心,他的亲昵和温柔。
甜言蜜语也好,耳鬓厮磨也好,都没能让她哭泣,真正触动她的是,他临走前那番寻常的话语。
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了最普通的小事上。
只有他会关心她的一饭一蔬,关心她吃饱穿暖睡好,关心她开心与否快不快乐。
正因为他是世间这么难得的存在,在她被他伤害时,才会更加难以接受。
为什么是他?
换成其他任何人,她都能够理解能够体谅,唯独他不行。
在她的心里,他是与众不同的,是和她同生共死的关系,她无条件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
容修把所有幻想所有期待,全都毁的干净彻底。
他伤透了她。
云意第二天醒来时,眼睛是肿着的。
她坐在铜镜前待了半个时辰,才面无表情的让香禾用鸡蛋敷眼,可惜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她索性作罢。
云守道见到后,果然问起来缘由。
她想到了躺在棺材板里的云祺,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哭的稀里哗啦。
父女两个谁都没再询问。
难过归难过,云祺的突然离世,还丢下了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云岩腿脚不方便,只在灵前白天黑夜的守着,云展则是被流放的罪犯,加上又中途被人截胡,一旦出现就会被人抓到重新丢进大牢里,为了以防少年年轻气盛,做出糊涂事,云意特地写信给顾思凡,八百里加急,再三嘱咐她,要看护好云展,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她写好信让人送出去后,来到了前院正厅,见到容修又来了。
意外的是他穿着一身白衣,如瀑般的墨色长发上,系着跟白色的布条。
他在为云祺披麻戴孝?!
云意沉着脸走过去,抬手要揭下来,被他搂住了腰,稍稍往外推拒。
云守道见状在旁边问,“云儿,你忙完了?块劝劝王爷吧,他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能戴孝啊!!”
“王爷,”云意有了台阶,顺着往下说,“爹爹说的没错,你戴这个确实不合适,您是天子贵胄,身份令人敬畏,我兄长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医,实在是当不起您这样!”
“岳父大人言重了,我和云儿结为夫妻,自然是夫妻同体,兄长是云儿的,也是我的,云儿能披麻戴孝,我自然也能,这种常理不用争辩,况且,眼下兄长的事宜,还需要我打点,我自然是把自己当作一家人了的。”容修说完看向云意,“事情就这么定了,对了,岳父大人,暮贵人那边要请云儿过去,我现在把她送到皇宫去。”
“暮贵人?”云意注意力转移,“她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
云意皱眉,并不是很想去,她记得云祺和张美人的事情,就是被暮贵人的奴婢误会并大肆张扬的。
如果不是那个女婢,云祺根本不会坐牢,不会坐牢就不会死!
云意咬着唇瓣猜测,女婢之所以会那么做,会不会是暮贵人授意的?
她至今没有看过暮贵人的真面容,调查也没找到她的底细,她越来越好奇。
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凭什么得到余宣帝的恩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