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说，“如果实在不行，想放弃继续实验可以随时通知我。”
    毕竟乔温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实验，连个好好的假期都没享受过，虽然他自己看上去对每一次的实验也十分乐在其中，朽木白哉却不想因此打乱友人正常的生活节奏。
    尤其是在对方明确表现出对蓝染的怀疑，而最近名声传遍整个瀞灵廷、被他视作家人的某位天才少年，却选择进入了蓝染所在的五番队之后。
    朽木白哉明显能感觉到乔温这段时间的情绪低落。
    即便作为朋友，小少爷也不觉得自己有立场过多干涉乔温的私事，所以他也不知道乔温有没有对那个叫市丸银的孩子说起过他对蓝染的怀疑。
    如果没有倒还好。
    如果有的话，那市丸银仍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有点让小少爷难以理解了。
    但还是那句话，他不会过多干涉乔温的私事。
    朋友之间也应该有适当的距离和彼此独立的空间，不是什么事情都希望对方插手的。
    小少爷虽然没几个朋友，道理还是懂的。
    乔温感受到了这份没有说出口的体贴。
    他对一脸“我不觉得我是在体贴你”的小少爷露出安抚的笑容：“知道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后者撇了撇嘴，却没再继续劝说什么。
    享用过美味的麻辣兔头，同时也结束了今天份的实验，两个人结伴从流魂街返回瀞灵廷。
    “明天起就要正式入队了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返程的路上，乔温关心起自己的小伙伴来。
    小少爷点点头，“嗯，一切爷爷都帮我准备好了——不许笑！这是朽木家的传统……”
    “是嘛。”乔温依然没止住笑。
    他想说与其说是传统，不如说是长辈对子孙代代相传的关爱还更恰当，不过想想小少爷随着成长，也日渐增长的自尊心，还是没将这想法说出口。
    或许是看穿了他的这份“体贴”，小少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
    “你呢？”
    “……我？”乔温闻言先是满眼疑问，想明白小少爷问的什么，恍然大悟：“我没什么特别的啊，虽说下周开始就变成二回生了，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啊！要说的话，我听说下一年我们剑道课要换新老师了……这算不算？”
    朽木白哉挑眉：“换老师？这倒是有点新鲜。”
    真央的教职安排一般是每个年级配备几位不同的老师，分别教导不同的班级，确定下人选以后，直到这一个年级的学生毕业，老师们都不会再行更换，每次要直接教授一届学生整整六年。
    中途换老师的操作起码小少爷没听过几回，所以就感觉有点挺稀罕。
    乔温见他有兴趣，就耐心跟人解释：
    “教我们剑道课的加贺老师是十三番队的现役队员，因为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被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下了诊断书说短期内不宜参与实战任务。”
    “听说加贺老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就算被卯之花队长告诫过，还总是往队里跑，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浮竹队长干脆塞进真央当讲师来了……”
    经过一年的修养，加贺老师之前受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一年多的相处总也让他对学生们多了许多牵挂，但比起窝在学校里教导一群预备役小菜鸟，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出任务的日子，所以就向校长递了辞呈，抛下一群学生拍拍屁股跑回十三番队去了。
    “据说接替他的新老师是从刚刚结束一轮教学任务的六回生老师中选出来的呢，朽木学长你有印象么？”
    两人就新任剑道老师的事情讨论了一路，直到进入瀞灵廷、不知不觉来到了真央校门口，才堪堪暂停交流。
    乔温知道朽木白哉其实不必陪他走上这一段的。
    之前有好几个路口他们就应该分别，不过小少爷似乎坚持想送乔温到校门口，他也就没有表现出否定或者拒绝的意思。
    “进去吧。”在校门前停下脚步的小少爷温和地对乔温点了点头。
    虽然六年级这一年真的很忙，他后来也没什么机会常常和乔温见面，但一想到从明天开始，两人就不再同处一个地点，不能只要想见面几乎就随时可以见面，怎么说呢，第一次交上勉强算是同龄人朋友的小少爷就不免感觉有点寂寞。
    乔温其实也觉得有点不习惯。
    不过一想到完成女神的委托以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朋友了，他又觉得眼下这点离别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就再见啦，朽木学长。”他笑着与对方道别，“祝你一切顺利，顺便，恭喜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