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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7章 凭什么是我

作品:大神家那位又在闹海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染筱萋

    这种痛比当初离开闵御尘的时候还要痛,她那么纠结该如何保护自己所爱的家人,在听到闵御尘的赌注那一刻,竟然那么可笑。
    喉头一甜,有什么差点就要压不住了。
    第五念强撑着一股力气,大吼道,“不是!”虽然她的确有这样牺牲的准备,并不代表得知闵御尘冷静预知自己的伟大时,她还可以当做若无其事。
    难道他不希望自己活着吗?
    她手捧着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淌,哭的泣不成声。
    那声‘不是’落下,第五念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彻底坠入冰冷的深潭,透心凉。
    她可不可以不要帝俊做自己的老公,只要闵御尘做老公。
    彼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叫声,第五念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直追旱魃的身影。
    她的动作比大脑更快的一步,甩出了自己的桃木剑,“韩魅,我死也不会让你动我的家人半分。”
    韩魅转身,第五念的剑尖与她只有一拳的距离,她身体极快的后退,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将所有的伤痛隐藏在眼眸深处。
    旱魃一动,‘静止的背景板’也随之而动。
    眉头挑高,眸光流转之间,下腰一闪,身形一闪距离产房之间又远了几分。
    第五念大喊了一声,“所有人待命,布阵!”
    以杨大师和勿念为首的几个人站入七杀阵的六角的阵眼之中,徐欢言提着自己的小提琴守在了产房外,白昭昭脸色苍白的站在了徐欢言的面前,誓死要将产房的大门守住。
    至于幸存的几个雇佣兵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今天所见所闻,着实让他们颠覆往日所学,这些妖啊鬼什么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打过谁?
    一脸懵逼的面对混乱的场面,徐欢言已经建立起了强大的信念,不是旱魃死,就是他们亡。
    能活着,谁想去死?
    当然是旱魃去死才对,他们是胜利的一方。
    徐欢言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些不是什么可怕的存在,是自己的听众,而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专场,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如此一想,徐欢言提着小提琴上前一步,将挡在自己身前的白昭昭推了推。
    然后朝着自己的‘听众’深深鞠躬,表示他们可以百忙之中抽空听自己的演奏会。
    本来还在疯狂叫嚣的听众错愕了三秒钟,随后又开始疯狂的攻击,白昭昭加入战局,朝着几个雇佣兵喊道,“保护好她。”
    虽然搞不懂徐欢言这是怎么了?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胡思乱想了。
    “生。”
    “老。”
    “病。”
    “死。”
    “怨憎会。”
    “求不得。”
    “爱别离,七杀阵起!”
    那一头七杀阵阵法已成,这一头徐欢言已经架起了小提琴,低沉迷人的曲调混合着佛家之歌,没有半点的违和感,反而多了几分悲天悯人。
    徐欢言本身就是一个著名的小提琴家,偶尔兴起的时候还会创作,她对因为无国界,无语言是非常认同的。
    激进的时候会跟着音乐而动,但是佛家的曲风多半是空灵,洗涤心灵,所以她娴熟的拉着曲子,琴弓在琴弦上而动的那一刻,她从来不知道世界可以因为她而安静。
    周边静悄悄的,甚至能够听见风吹过的声音,花开的声音。
    徐欢言的本事,身为同一个论坛的搭档早就见识过了,所以此刻也不见得有多么的稀奇,大家都专注自己的事情。
    倒是白昭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会露出人类那么蠢的表情。
    与那几个雇佣兵一样,错愕的看着陷入自己演奏的徐欢言,这是催眠了?
    还有谁比她更牛的人,竟然还能给鬼,妖催眠的。
    趁着众鬼沉醉在小提琴曲中,白昭昭快准狠的解决了几个意志力坚定的妖,若是他们苏醒了,恐怕就要出现大麻烦了。
    阵法成的那一刻,第五念就陷入了怨憎会之中,之前旱魃带给她的信息太大了,已经导致她心神不定,所以很容易被负面情绪引导。
    哪怕是高山之巅,仅仅只看见了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她依旧能够认出那人是谁?
    “老公?”
    男人转身,绝世而孤立。
    一身雪白的长衫趁得他身姿挺拔,墨发仅用一个玉冠竖起,还有青色缎带迎风飞舞。
    他肤色偏白,唇红齿白,星眸如冰冷的寒潭,毫无波澜的双眸落在了第五念的身上。
    “第五念?”
    这般陌生的面孔,她是认识的,甚至还曾经花痴过。
    与闵御尘的相貌有相似,却比他更加惊为天人。
    只是这样冷漠到寡淡的语气,她却是不熟悉的。
    “老公……”
    “叫我帝俊!”薄凉的唇瓣只是碰了碰,她却有种寒意渗入骨头里。
    “那个赌注是真的吗?”
    帝俊纹丝不动,一如云端的他,傲视睥睨着天下,如蝼蚁的人类是不配被他这样看的。
    第五念蓦然的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你希望我死吗?”
    “为天下苍生而死,你不愿意?”
    “谁管天下苍生,我只在乎你的想法。”见他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心骤然一扯,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哪里疼了。
    从心底升起了一抹不甘,怨恨,憎恶,凭什么?
    她大声的质问,“凭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