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聚真的是谦虚了。
    入目就是几大科室各处的处长，还有三个顾问，另外还来了两个局长，这样的场面，是秦婷完全没想到的。
    刘一航笑着站在秦婷身后道：“怎么样，来的人还行吧？”
    “还行？”秦婷转头看着他，笑着道：“整个部，处级以上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小聚，那正式的聚会，我倒是很期待会怎么样了。”
    这样的规格，也就是整个卫生部开会的时候能看到，平时这样聚，真的是相当奢侈。
    刘一航离秦婷近，对她的样貌有更直观的感受。
    他稍稍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点，才继续笑着道：“想参加这个聚会，可不单单是处级以上就能来的。”
    秦婷疑惑，“还有什么条件？”
    “出身，家室，或者说……背景。”
    秦婷看了一圈，其中有几个人的确是在余正庸的资料里出现过。这些人，都是俗称的有背景的人。
    秦婷道：“那我呢？为什么会邀请我？”
    刘一航用头朝她示意了一下，秦婷看过去，入目是一个穿着得体，长相算得上漂亮的女人。
    “或许是这个原因。”刘一航道。
    秦婷眉头微皱。
    刘一航看着她的脸，喉咙微干，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有另外的原因。”
    这另外的原因，自然就是暗指秦婷的背景。
    “不过今天来的人，的确是有点多。”刘一航道：“平时，也就是这些个处长会来，今天正局也来了两个，有些不寻常。”刘一航的口吻，就仿似他并不是这些个处长一样，他的姿态，摆得有些高。
    秦婷知道，这是因为刘一航也是衙门内出身的原因。
    他的父母，全在部里任职，虽然目前还只是个处长，但是将来往上升是一定的。最后，再不济，可能也能当个副部。
    “这么说来，我要小心了。”秦婷笑着道。
    刘一航看了看她，再看向已经看过来的几道目光，道：“在结束前，你跟着我。”
    “嗯？”
    刘一航笑着，意有所指道：“再怎么说，我也还算有点话语权。”
    秦婷莞尔，“谢谢。”
    秦婷话刚落音，防控局三处的处长就过来了。
    “秦顾问，我介绍你认识几个人。”
    “什么人？”秦婷还没发话，刘一航先问了。
    三处长笑着道：“一处长，我这是介绍秦顾问认识呢，没说你。秦顾问，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秦婷道：“不会，认识更多的人对我以后开展工作也更有利。”
    “对，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秦婷跟在三处长身后，刘一航眉头微皱，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三处长介绍的是其它几个局的处长，只是认识的话当然都好说，只是话没说多少，就有人提议庆祝认识，让秦婷喝一些酒。
    “秦顾问明天和我还有工作，我们就不喝了吧。”刘一航挡着酒道。
    “一处长这是怎么了？”一个处长调侃道：“平时可不这么婆婆妈妈的呀，不就是喝个酒吗？大家就是图个开心。”
    “是啊，人家秦顾问都没说什么，一处长你就别瞎捣乱了。”
    秦婷道：“抱歉，我酒量不好。”
    听到这句，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笑着道：“就是不好才需要练嘛，秦顾问，在我们这种地方，不喝酒可不行。”
    “抱歉，我酒量真的不好。”
    “秦顾问，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其中一人拿过一瓶酒，另一人拿着酒杯，俨然有要灌酒的意思。
    秦婷看他们的动作，眉头微皱。
    刘一航道：“抱歉，明天我和秦顾问真的还有工作，今天就先算了，下次吧。”
    “是，下次吧。”
    听到秦婷一再拒绝，几人已经有几分不悦。
    秦婷看他们的样子，看来今晚如果不喝酒的话，是没办法过关了。而且，这次机会难得，要是拒绝的话，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秦婷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抬手接过酒杯。
    “那就只……”
    秦婷话未落音，突然一阵骚动传了过来。几人眼见秦婷就要喝酒了，正要开始灌酒，一听到动静，连忙也看了过去。
    “二少！”
    听到这个称呼，那要灌酒的人连忙也顾不上，往人群中间挤。
    “难怪今晚会来这么多人，原来是这人要来。”
    秦婷见大家好像都急忙迎过去，好奇道：“什么人？”
    “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刘一航对这人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但是也只是冷漠而已，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评价。可见他对这个人也是有忌惮的。
    刘一航都是这个态度，秦婷就更加好奇了。
    秦婷趁机将酒放下，这时人群也走了过去。即使不刻意去听，那些恭维迎合的话还是不断冲入耳中。这个方面，让秦婷对阿谀奉承有了切身的感受。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人，在绝对的权利和利益面前，都会低眉俯首。
    怪不得，权利会吸引那么多人。
    “你是谁？”
    磁性的声音穿了过来，听声音，倒是还行。
    “秦婷，快，过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秦婷才正眼看过去，发现不少人都在看自己。秦婷皱眉，发现那个被称为二少的人，也正在看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见秦婷没说话，旁边的人积极道：“二少，她是我们防控科新来的顾问，名字叫秦婷。是新调来的，人还不错。”
    被称为二少的人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道：“人怎么样，不用你告诉我。你们玩吧，我就是过来找个人。”说完，他朝里头走。
    秦婷见大家都拥着，好奇道：“这人是什么人？”
    “是齐家的齐海阗，”刘一航嘴角透着点嘲讽道：“传闻，和上头的几大家族的人有一些交往。”
    秦婷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
    “知道是哪一家吗？”秦婷道。
    刘一航笑着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要打听并不难。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人家眼光可高着呢。”
    秦婷看刘一航的样子，心中不禁充满疑惑，看起来，这个刘一航好像和齐海阗又挺熟的。
    “走吧，后面没什么看头了。”说完，刘一航自顾往外走。
    秦婷犹豫，要不要跟着离开。
    今晚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