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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锦门医娇(重生)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谨瑜
,才真是一个不该说的字,都不能多说。 结果如何,果然一开口就踢铁板了吧?
第992章 身心俱凉
在许夷光的冷眼之下,贴身妈妈结巴了半日,都结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是额头生汗之际,才还安睡着的五皇子妃竟醒了,笑得一脸自嘲的与许夷光弱声道:“四舅母,您就如实告诉了她吧,告诉了她,我娘家才好早做打算,同样的,殿下与宫里的娘娘,也好早做打算。
”
至于到底是早做什么“打算”,在场都是聪明人,自然不说也都能明白。
许夷光心里就越发不好受了。 五皇子与贤妃想要多生儿子,还算情有可原,寻常人家尚且讲究多子多福,人多力量大,更遑论天家?何况婴幼儿每年夭折的不知凡几,阎王爷可不会管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凡夫俗子,该收的一样收
,一个儿子自然不保险。
再者,嫡长已有,庶子自然可以敞开生了。 可詹家这般着急,又是何至于,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五皇子妃与他们离了心吗?固然他们的考虑从理智上来就说,是再正确不过的,不等雨还没下来之前便备好伞,等雨都自头顶倾盆而下了
,再去现找伞,又哪里还来得及。 问题是,人是感情的动物,哪能什么事都以理智来主宰,法理尚不外人情呢,五皇子妃此番本就吃了大苦头,九死一生总算生下儿子后,也没换来丈夫和婆婆预期的心痛与感激,反倒让自己一只脚踏
进了鬼门关,她早不定悔痛到了什么地步。
偏偏这时候,不是别人,恰是她以为最亲,也是最大依靠的娘家,竟还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所以她的病这么久都不见好转,反而日趋严重,詹家的人也是“功”不可没吧!
许夷光沉默半晌,总算轻声开了口:“那皇子妃您自己,又是个什么打算呢?我是您的大夫,只有您的打算,才是我该关心与在意的事,至于旁人的,我是既不关心,也的确关心不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贴身妈妈立时皱起了眉头,康宁县主不站到娘娘和殿下那一边吗? 五皇子妃却是轻笑起来,仍然满脸的自嘲,自嘲之外,又多了几分悲怆,“我能有什么打算?不外听天由命罢了,若此番我侥幸能痊愈,自然是最好,若不幸不能,而是只能拖着病体苟延残喘,我和我的儿子,还不是只能任人摆布,任命摆布……到那时,我别说感激我的娘家人了,指不定还得求着他们摆布我,求着他们凡事都为我们母子想在头里呢,毕竟我们母子与他们休戚相关,他们是真为了我们好
,不是吗?”
可惜再是打着为她和她儿子好的旗号,依然不能掩盖他们只在乎利益,不在乎她死活,更不在乎她心情的本质!
至于那么着急吗,好歹等她再多治几日的病,看看她的恢复情况后,又再说啊。 才一日的功夫,才得知她死不了了后,立时已在想更多了,甚至不是别个,恰是她的亲生母亲在急着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七丫头打小儿养在我跟前儿,又乖巧又听话,与你这个姐姐也自来要好,要不
,就这两日,我便安排她过来为你侍疾吧?你的亲妹妹,殿下自然不好薄待了,一个侧妃肯定是跑不了的,将来……你们姐妹也好相互扶持,守望相助不是?”
真是让她整个身心都瞬间凉透了。
婆婆与丈夫凉薄还罢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何况谁不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骨肉血亲竟也待她如此凉薄无情,她当初到底是让什么个迷了心窍,定要挣命自己生孩子,以致落得如今的下场啊?三年后才能再生又怎么样,只要她自己一直健健康康的,那便谁也休想怠慢了她
、觊觎她的位子去,也谁都休想危及她儿子的安危与地位! 许夷光见五皇子妃说完,眼圈都红了,她的贴身妈妈则在一旁杀鸡抹脖子的直冲她使眼色,只差急死过去,暗暗叹息,五皇子妃若是糊涂一点,可能还没这么难过,可她偏又聪明通透至极,到头来,
难受的可不是自个儿吗?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寒。
大寒立时会意,笑着将五皇子妃的贴身妈妈给拉到了一边儿去:“今儿我们夫人又带了新的丸药来,我来告诉妈妈该怎么服侍皇子妃吃吧。” 待后者不情不愿的去了后,许夷光方迎上五皇子妃的脸,认真说道:“五皇子妃可能没听说过这句话,‘命这个东西,自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不把它踩到脚下,它就要骑到你身上’,我时常以这句话自勉,也勉励我身边的人。所以,您千万不要想什么听天由命,不能这么悲观,您得时刻想着您的命由己不由天才是。我也不怕告诉您,您的身体此番实在亏损得太严重,纵然我能将您治好,您再怀上身孕
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您这辈子存在的价值,难道就只在于多生孩子吗?不是,您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证明您的存在价值,您也可以找到更多生活的乐趣与意义,可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您得先活着,好
好活着!不然您和您儿子的命运,就真只能由得他人摆布了,您自己好歹已经活了二十年了,也算不枉此生了,您儿子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呢,您难道就忍心看他受人摆布?” “您这辈子可能就只会有他一个亲生的孩子了!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您就算为了小殿下,也不能这般消极悲观,也必须振作起来,配合我的治疗,让自己尽快好起来才是,只要您好了,就算有些事仍然避免不了,至少,主动权也可以掌握在您手里,您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威严,让有些坏事不至于发生,不是吗?既然发现没人爱自己,或者说,原本以为爱自己的人,其实没那么爱自己,那您就更
得自己爱自己,自己保重自己才是!” “这世上没有谁,是会永远陪伴谁,终究都是要一个人走的,父母亲人如是,夫君孩子亦如是,可您既带了小殿下来这个世上,您就对他有责任,就该对他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来才是,因为是您先选择
了,他才能来到这个世上,不像其他人和事,都不是您自己全然选择或是决定的。” “我言尽于此,说这番话,也只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而非别的身份,五皇子妃若是觉得有理,能听进心里去,当然就最好,若实在不能,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第993章 医者之心
许夷光昨日便发现,五皇子妃配合她的治疗归配合,却从头至尾都很消极,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厌世,正符合师叔说过的那个症状“产后抑郁症”,当然,也不怪她抑郁,换了谁处在她的境况,都会一样的。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想要治好她的病,自然得先结了她的心结才是,何况她也是真的同情她,不然也不至于多这个嘴了。 回去的路上,大寒再也忍不住就方才许夷光解劝五皇子妃的行径开了口,“夫人,您方才那些话,要我说很不该对五皇子妃说的,到底她那个贴身妈妈还在呢,谁知道她回头会不会乱说?也不知道五皇
子妃能不能听进去?若听得进去还罢了,若听不进去,您的一片好心岂不都白费了?” 许夷光却是不在意,反问,“她那个贴身妈妈会告诉太夫人吗?会告诉五皇子和贤妃娘娘吗?她不会,她充其量也就告诉詹夫人而已,倒是正好打詹夫人的脸了,别人往自己女儿的伤口上撒盐还罢了,
她当亲娘的也如此,若不是的确于礼不合,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我都想当面说她一顿了,这样只是让那个妈妈转述,够客气了。” 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五皇子妃,就算旁的她都听不进去,那句她这辈子可能只会有小殿下一个亲生的孩子,她一定能听进去,我也是当娘的,比谁都能明白一个当娘的,为自己的孩子,能做到什么
地步。何况她本来就是个通透人,会想明白的,总归明儿就能见分晓了。”
大寒叹道:“希望真能如夫人所说吧……病成那样儿,也没见五皇子打发人来关心一句,更别说亲自在一旁守着了,到底有何意趣?”
许夷光不说话了。
五皇子妃屋里甚至连五皇子生活过的痕迹都几乎没有,也不知是自五皇子妃生产完后是如此,还是自她有孕以来,便一直如此?
享常人之所可望而不可即的富贵荣华,就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之煎熬与心苦吗?那她宁愿生生世世都只做凡夫俗子,半点富贵荣华的边儿都不沾!
好在次日许夷光再去五皇子府时,就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积极了许多,不待许夷光问,便把自己身体的感觉一一都细说给了她听,上药扎针时也都很配合,显然把她昨儿说的话,听进了心里去。
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五皇子妃肯解开心结,病治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倒是詹夫人,是日几乎没再直接与许夷光说过话儿,也不敢看她,便是偶尔一次两个人的目光不经意对上了,她也立马讪讪的移开了,一副遮掩不住心虚的样子。
许夷光嘴角微哂,还知道心虚就好,可见心里还是有女儿的,那就该为女儿遮风挡雨,而不是自己也化了狂风暴雨,劈头盖脸的往女儿身上浇才是!
因次日要带了孩子们进宫去,来不了五皇子府,许夷光是日施完针后,便没有先走,而是待五皇子妃醒来后,细细交代了一番,才告辞了。
外边儿靖南侯太夫人早等得有些不耐了。 她上了年纪的人,脾胃不好,早起一般都没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撑到这会子,早就饿得满心的难受了,更不必说连日都得早起,还得穿戴着出门的沉重行头,坐车往返于侯府与五皇子府之间,又
得差不多两个时辰,实在颠得人难受了。 偏还不能表露出来,还得强忍着,见许夷光总算出来了,立时一如前两日,婉拒了詹夫人留膳的好意,与许夷光一道离了五皇子府,心里则免不得又把许夷光臭骂了一回,若不是您这个贱人狐媚子,
勾得五皇子念念不忘,我至于这样连日车马劳顿,挨饿受累吗,我在家里高卧着不知道多受用! 谁知道心里已经够火大了,等回了侯府,在二门下了车后,许夷光竟还在先送她回清心堂的路上,低声问她:“母亲,据我这几日的诊治来看,五皇子妃此番除了身体亏损严重以外,心病也不轻呢,若
是五皇子殿下能多陪陪她,多关心关心他,想来她的病定能早些时日好起来。”
靖南侯太夫人闻言,譬如火上浇油,心里那把火立时烧得更旺了。 贱人,让殿下多陪五皇子妃,岂不是连你也能一块儿见到了?那她这样百般防备又是为的什么?贱人无凭白故说这话,又是安的什么心?难道是知道殿下离那个全天下最尊贵的位子只得一步之遥了,
所以想琵琶别抱,另攀高枝儿了?
那才真是现了她的眼呢! 还是忍了又忍,才把心里的火堪堪压下,点头道:“这话很是,心病终须心药医,只是殿下忙,日日时时都守着五皇子妃也不现实,不过据我所知,殿下每日忙完回府后,都是第一时间去看五皇子妃和
小殿下的。我回头再找机会说说他,让他再多抽些时间陪五皇子妃,再多关心她些吧。”
许夷光笑着应道:“那就有劳母亲了,都是自家人,若五皇子妃能早些康复,大家也能早些安心,况五皇子妃那般的能干贤淑,有她把府里打点得妥妥帖帖的,五殿下才能更没有后顾之忧不是?”
本来她是不欲多这个嘴的,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皆因她看出来,五皇子妃对五皇子,还是怀有希望的,那她且再替她尽一回心吧,当然能不能尽到,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靖南侯太夫人笑道:“是这话,当家主母的重要性平日看不出来,一遇事时,便人人都能看分明了。好了,我到了,老四媳妇你就不必送进屋里了,且先回去梳洗用膳吧,我一直都闲着也饿了,何况你
还劳心劳力?两个孩子怕也等着你呢,这几日忙,我都顾不得看他们,明儿总算可以好生瞧瞧了。”
见许夷光还要客气,摆手笑道:“自家娘们儿,再客气就生分了,快回去吧,晚间也不必过来了,明儿还要起得更早呢,今晚便早些歇了吧。”
许夷光方不再客气,行礼告退了。 余下靖南侯太夫人看着她主仆两个走远了,方沉了脸,由着早已接了出来的赵妈妈小心翼翼的扶着,进了屋里去。
第994章 姑侄
翌日才交四更天,许夷光便强忍困意,起身按品大妆了。 傅御见她连拿冷水浸过的帕子擦了几次脸,都还一脸的困意,大是心疼,低声说道:“大姐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孩子小,哪怕有乳母丫头们,当娘的也休想一觉到天亮,都缺觉的很?偏你这
阵子又要日日去五皇子府给五皇子妃治病,大姐就该过些日子,再召敏敏你进宫的。你也是,母亲一开始提这事儿时,就该告诉我啊,你不方便推辞,我来推辞就是了嘛。”
燿哥儿燃哥儿算是比较省心的孩子了,晚间一般就吃三次奶,再把几次尿,便到天亮了,也几乎从不吵夜。
可当娘的哪个不是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竖着一只耳朵的?
许夷光自然也不例外,纵然知道有乳母丫头们在,出不了岔子,一夜依然要起身几次到暖阁里看孩子们,傅御说他去都不成,非要她亲眼看过了才能放心。
是故傅御有此一说。 许夷光闻言,笑着嗔道:“娘娘也是一片爱护之心,况满月礼上不但娘娘,皇后娘娘也是赏了东西出来的,于情于理,我都该进宫谢恩才是,不然让人怎么看怎么说?你就别担心了,我没事儿的,就是
有些困,等回来后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傅御这才悻悻的没有再说,轻手轻脚的去暖阁看孩子们去了。
到得五更天,许夷光带着两个孩子和乳母们并大寒一辆大车,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夫人各一辆马车,婆媳三人由傅御打马护送着,不紧不慢的去往了皇宫。
一时在宫门下了车,早有程公公带人候着了。
一番行礼拜见后,程公公赔笑道:“娘娘早已等着了,比当初等着见小殿下时,还要着急呢,总算是等到了。喲,两位小爷长得可真好,还一模一样,娘娘待会儿见着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
又恭喜靖南侯太夫人与傅御:“太夫人和四老爷这份福气,满京城可都难找到第二份了。” 靖南侯太夫人少不得谦笑:“公公谬赞了,不过我这两个小孙子,倒真不是我自卖自夸,而是真个乖巧得紧,这一路颠簸的,要是换了别的孩子,只怕早已大哭不止了,您看他们,仍然安睡着,真是叫
人不喜欢都难啊。”
傅御则塞了个红封给程公公。
一行人遂进了宫门,直奔贤妃的宫殿而去。 果然贤妃见了两个孩子后,也喜欢得不行,抱了这个,又舍不下那个,最后索性一手一个抱了,满脸是笑的道:“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四弟的儿子给盼来了,还一次就是两个,还生得这般的好,把
你们夫妇的优点都给继承到了,本宫都高兴得快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又与许夷光道:“此番真是辛苦四弟妹了,为我们傅家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四弟,你以后要是敢欺负你媳妇儿,本宫头一个就不饶你啊!”
傅御忙笑道:“我怎么敢,夷光可多的是靠山呢。”
许夷光则谦虚道:“娘娘谬赞了,我不过是在尽自己为人媳为人妻者的本分罢了……娘娘仔细手酸,两个小家伙儿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可沉手的很,要不还是让乳母们抱他们吧?”
贤妃却笑道:“哪里沉手了,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宝贝儿们,本宫就是抱上一整日,也不会觉得沉手。”
话虽如此,到底养尊处优惯了的,抱了两个这么一会儿,的确有些撑不住了,遂顺势还给了乳母们。
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适逢两个孩子这么一通折腾后,燿哥儿先醒了,“哇哇”哭了起来,燃哥儿跟着也哭了起来,殿内一时满是孩子的哭声。
许夷光忙起身告罪:“他们怕是饿了,扰了娘娘的清净,还请娘娘千万不要见怪,我这便带了他们去偏殿,还请娘娘打发位姑姑为我们引一下路。” 贤妃却是摆手道:“自家的侄子,本宫怎么会见怪,本宫也是带过孩子的人。若不是想着宫里人多口杂的,早就想把翀儿接进宫里来养着,也好为小五夫妇分点忧了,不然今儿就能更热闹了。檀香,你
带了乳母们去偏殿服侍小爷们吧,万万不许冷着了……四弟妹,你就别过去了,让乳母们服侍吧,你这些日子听说可累得不轻,正好趁机休息一下,本宫也有话问你。”
许夷光如何能放心让孩子们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何况是在贤妃的地盘儿上,她就更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了。
可贤妃说‘有话问她’,她也不好一味的推辞,只得笑道:“那我就不过去了,让我这个丫头跟着过去吧,也好帮着乳母们搭把手。”
说着看了一眼大寒,满心都是庆幸得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大寒一道带了进宫,不然纵贤妃不悦,她也只好视而不见了。
很快檀香便带着乳母们和大寒去了偏殿里。
贤妃方收了笑,看向许夷光正色问道:“听说四弟妹已经给小五媳妇治了几日的病了,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里都是自家人,四弟妹只管如实告诉本宫便是。”
傅御还在呢,叫许夷光怎么好细说五皇子妃的病情?
只得言简意赅道:“回娘娘,五皇子妃此番着实亏损了身体,万幸救治得还算及时,只要后边儿再好生治疗,假以时日,还是有望痊愈的。”
贤妃对这个笼统的回答却是很不满意,又问道:“到底亏损得如何?真能治好吗?会不会影响了以后的产育……” 话没说完,见许夷光与一旁一直鲜少说话的靖南侯夫人都一脸的尴尬,才想起傅御还在,因摆手道:“四弟,你忙你的去吧,让我们娘儿们自在说会儿话,说完了本宫还得带了四弟妹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回头什么时候能出宫了,本宫事先打发人去告知你便是。”
傅御压根儿放心不下许夷光与两个孩子,可后宫也的确不是他一个外臣能多待的地方。 想了想,只得道:“那我去值房了,大姐什么时候忙完了,事先打发个人告知我一声,我好提前在宫门等着接母亲大嫂和夷光。夷光才出了月子,孩子们也还小,皇后娘娘跟前儿,就有劳大姐多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