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冥律微微一挑眉，满脸的玩味，“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好玩了。”
    “爷说得对！说不定当真是姬千岫那妖女出事了……啊！”冷电说话未完，却突然发出“啊”的一声低呼。
    原来，竟是北冥律将手边毛笔抓起，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还轮不到你直呼她的名字！”北冥律满目森然，冷冷地自冷电身上一掠而过。
    冷电心中一阵战栗，赶紧低头：“是，卑职逾越了。”
    “滚！记得叫姓柳的女人看紧点。”
    “是。”
    冷电消失无踪后，北冥律才将案几上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拈了起来……
    ******
    时间不长，张贤已领人将那季念堂押进了皇宫，钱贵助其抓人后因有事先回了军营。
    叨念皇上的寝殿内，竟充满了一种让人心惊胆跳的戾气。
    看着彻夜不眠不休，面目憔悴，下巴已长满了青胡渣的北冥澈，张贤心里忍不住一紧！
    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自己便已在其身边侍候，这么多年来，自己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如此颓废的模样。
    看来，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确实是有着举足轻重之位置。
    唉~皇上为人正直英勇，更是为了东越国的安宁操碎了心，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待他好些呢？
    张贤才想到这里，不想上方突然传来“呯”的一声重响！
    顿时惊得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偷偷地打眼看了过去。
    “季念堂！你可知罪？”北冥澈将手中砚台往案几上重重一砸，声音象淬了冰块般的叫人听而生畏。
    被按在地上的季念堂原本还想端起舅舅的架子来质问北冥澈一番，如今却叫这一砸惊得七魂不见了六魄：“回、回皇上，臣实在不知……”
    “哼！好一个不知！”北冥澈目光一冷，如冰箭般直插入季念堂心底，“那宫女明心到底与你有什么干系？你竟然举荐她入宫？”
    “明心？”季念堂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懵然。
    “就是那蝶衣布行掌柜的外甥女~奴才们查过了，当时可是季大人你向宫里举荐她入宫当差的……”见季念堂似乎真的想不起来，张贤赶紧从旁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是她……”季念堂此时才隐约记起曾经有这么一回事。
    当日自己在蝶衣布行莫掌柜处吃酒，喝得兴起时，莫掌柜说起自己有一个外甥女一直想进宫当差，于是便央求自己代为引荐，好成全她的一番心思。
    自己当时收了那莫掌柜不少好处，再加上其外甥女只是想进宫当一名普通的宫女，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再说了，假如自己帮了掌柜的一把，往后从他这里拿好处就越发的心安理得了。
    想到这里，季念堂便一口应允了下来，并在翌日便替其外甥女明心暗中铺好了路……
    只是事情已过去了好几个月，自己一时之间还真没想起这回事来。
    “张贤……”此时，北冥澈猛喝了一声，惊得张贤立马退后两步，想借此撇清与季念堂间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