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聿愕然了几秒，眉眼间盛大的欣喜蔓延开来。
    “友好地……相处？”
    “对。”季沉点头。
    权聿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说道。
    “你说的友好，是回到以前的关系，还是……这样普通朋友一样的友好？”
    季沉失笑，“你觉得，我们可能一下回到以前的关系吗？”
    隔着一条人命，她们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初识恋爱时候的样子。
    权聿眼底掠过一丝苦笑，果断说道。
    “那么，方便一会儿一起吃顿晚饭吗？”
    即便不能一下回到从前的恋人关系，起码……离她更近了一点。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来示好，能多一点见面的机会，能靠近一点点都是好的。
    “方便，不过还是等你吃了药输完液之后。”季沉说道。
    权聿看她答应，拿起电话通知了江准预订好了附近的餐厅。
    季沉则坐在一旁耐心等着，偶尔回一下工作上的信息。
    权聿也没出声打扰，只是目光专注而热切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人。
    季沉饶是再从容，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起身走向了窗边回了通电话。
    然而，权聿人虽还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却一直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
    这个人明明已经和他五年前认识的样子相去甚远，可是却依旧有着让移不开目光的魔力。
    在季沉打完了电话，他主动问道。
    “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虽然已经让人查过这五年来所有的事，他也都了然于心，但却还是想问上一句。
    “很好，三叔他们都待我很好。”季沉回道。
    “那就好。”权聿笑道。
    这五年他过得再不好，但这五年她过得好就好。
    毕竟，当初离开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痛苦。
    这一刻他是何其懊悔让她不好的是他，而让她这五年过得好的人却不是他。
    季沉回到他对面坐下，犹豫了一番说道。
    “这五年来，你不该这么不顾惜自己。”
    “因为你不在，没有人提醒我。”权聿微笑说道。
    以前，只要她在的时候，总会提醒他生活上的坏习惯。
    从她走了，他已经心死如灰，生死随意。
    如果不是一腔执念还想找到她的消息，大约也无意苟言残喘到今日。
    所幸，终究让他找到了。
    “你身边不是没有提醒你注意身体的人。”季沉说道。
    权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少了提醒他注意身体的人。
    “但那些人，都不是你。”权聿轻笑，说道，“你知道的，我只听你的。”
    季沉有些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起身说道。
    “你的药快完了，我去叫医生。”
    权聿看到她开门出去，眉目间的笑意渐渐敛尽。
    从来到华国见到她之后，他常常回想起五年前他们相恋的时候。
    可是，回忆越甜蜜，现实越残酷。
    曾经那样亲密无间的恋人，现在却与他恍若陌路人一般疏远。
    她的眼中，再不复当初那般璀璨温暖，有的只有冷静克制的情绪。
    她的心中也确实还有他，只是……也复当初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