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东打量着正在看照片的人，说道。
    “今天季沉没有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霍云骧夫妇居住的公寓楼。”
    看样子，应该是见了权先生之后，开始防备了。
    权聿吸了口烟，打量照片里的人自嘲轻笑。
    没想到，过了五年……她竟如此畏惧他的出现。
    为了不引起霍家的疑心，早在两个月前，他就让樊东悄悄来了华国，监视着霍家一举一动。
    樊东打量着他凝重的神情，恳切地说道。
    “霍家在华都根基颇深，权先生要从霍家带走季沉，恐怕……很难。”
    “霍家很重视她？”权聿问。
    樊东略一思量，回道。
    “视如己出。”
    霍家是因为季雍才收养他们姐弟两，虽然季沉并不是季雍的亲生女儿，霍家也一直对他们姐弟视如一家，疼爱有加。
    只不过，当年季沉并不叫季沉，而叫伊温妮.加西亚。
    即便是和权先生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提过霍家，还有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们只知道她有个外祖母，而且在和权先识相识不久就病重去世了。
    所以在她当年逃离权家的监视之后，他们才轻易被霍家制造的假象骗过去，以为她真的死了。
    而他也因为当年的失职，被权先生重罚几近丧命，最后自断一指谢罪。
    权聿伸手弹了弹烟灰，淡声说道。
    “别轻举妄动，在人家的地界，总不能还来绑人那一套。”
    当年他那样做，她拼了命也要离开他。
    故技重施，也只会让她更加痛恨他。
    樊东颔首，请示道。
    “那最近我需要做什么？”
    权聿定定地凝视着照片里人，思量良久之后才下令道。
    “暗中留意她和她弟弟的行踪，还有……霍云骧那位太太。”
    从目前收集的讯息看来，霍家最重视的就是季宇和霍云骧那位太太南乔。
    如果不能以友好的方式带她回去，那么……只能交换了。
    “是，权先生。”樊东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权先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权聿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只不过，在樊东出门之前，又把人叫住了。
    “等等。”
    樊东松开门把手，转身折回了几步。
    “权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权聿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她……有孩子吗？”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却忍有那么一丝丝奢望，奢望着那个孩子还活着。
    樊东摇头，“没有，季沉有没有孩子。”
    虽然五年前他们找到的，只是霍家安排骗他们的一坛骨灰。
    可是，季沉也确实在五年前出了车祸。
    三个月的身孕遭遇一场车祸，那个孩子不可能保得住。
    权聿伸手捻灭了烟头，颓然说道。
    “你们出去吧。”
    江淮和樊东相互看了一眼，默然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套房，瞬间陷入无边的安静。
    权聿将照片放到茶几上，定定地看着照片里的人，镜片后的双眸流露出深沉的哀痛。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会生下那个孩子。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等我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