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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字一号缉灵组 完结+番外 | 分类:玄幻奇幻 | 作者:夏汭生
还没脑补出个前因后果,就被那浑身一股凌虐美的帅哥杀气腾腾地给瞪了回去,吓哆嗦了,猛地踩一脚油门,溜得飞快。
为了不影响交通安全,陆惊风侧身挡住帅哥大半个身子,粗略打眼一溜,皱着脸直叹气。
那宽阔的背上基本没一块好肉,青紫交错的伤痕肿得老高,有些地方破了皮,血珠溅得满背都是,被阳光一暴晒,就干涸成暗红色的血痂,狼藉不堪,睡裤的松紧带也被淌下的血浸湿了,这会儿摸上去硬邦邦的。
“扯我腰带做什么?”林谙不自然地退后半步,泄愤似得低低骂了一句,“老色鬼。”
陆惊风缩回手指,蜷起来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哪里色了?别瞎扣帽子,我就是看看你伤得咋样,疼吧?”
“还不色?摸了胸还不算,这会儿直接扯裤子。”都惨成这样了,林谙还不忘占嘴上便宜,“下一步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开房了?”
陆惊风嘿了一声,发现了,这人吧,跟你不熟的时候,脾气又硬又拽,酷得二五八万,冰山雪莲般不可亵玩,一旦熟了之后,那就是个嘴欠的二百五,毒舌属性跟傻缺属性都得乘以二。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摸你的。”陆惊风暴躁地撸了一把寸头,觉得这会儿怎么解释都显得很苍白无力,有点儿马后炮的嫌疑,而且林谙挨揍也确实赖他,于是气呼呼地承认错误,“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不对你动手动脚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没有误会你爸也不会打你,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我会特别虔诚地反思己过的,满不满意?不满意再来一遍?”
这段话机关枪似得突突突,气势汹汹的,听清台词的明白那是在道歉,耳朵背的看架势以为在骂街。
林谙无辜地眨巴眼:“我又没怪你,你生哪门子气?”
“我没有生气。”陆惊风回他,回完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林谙就笑了:“还说没有,没有你哼什么。”
“我乐意!”陆惊风语气梆硬,白眼翻上天,“法律规定我不能哼哼了?我就哼!哼!”
林谙:“……”蛮不讲理的陆组长怎么这么可爱的?
撒完气,陆惊风也觉得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较劲,挺没意思的,继而余光瞄到林谙吃力地扶着树,咬着牙嘶嘶,真挺可怜的,心想算了,又巴巴地凑过来,不由分说抬起他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嘴上仍气鼓鼓:“让你倔,活该,疼死你。”
林谙身上疼,但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连湿漉漉的发梢都得意地在打颤,侧过头,有意无意地拿下巴蹭起陆惊风刺剌剌的头顶,有点痒。
“干嘛非上赶着讨打呢?”
肩窝下传来闷闷的声音,“本来就挺乌龙的一事儿,解释清楚就好了,一个死活不肯说明白,一个上了火就失去理智,真还别说,你们父子俩都挺犟的,亲生的没跑了。别蹭了,头皮给你蹭秃噜了,尤其是你!”
“我什么?”
“为什么不肯配合我?我这戏台子也搭好了,戏也唱完了,你就轻飘飘鼓个掌就可以落幕了,成心讨打早说呀,我就不费恁大的劲把锅灰往自己脸上擦往回捞你了。”陆惊风埋着头,从兜里掏出手机,开了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边数落边编辑短信。
“那不行,不成心讨打,怎么能听到你对我的真情告白呢?”林谙的目光扫下去,直直落进了陆惊风松垮的领口,眉梢一弯,“话可说清楚了,是你先喜欢的我,也是你先招的我。一锤定音,不可更改了。”
“?”陆惊风就知道这关躲不过,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定什么音?我我我,我那是……”
“我知道,事急从权。”林谙打断他,摆出落落大方的姿态,宠溺地揉揉他的脑袋,“你害羞嘛,说不出口,我懂。咱俩心知肚明就好。”
“……”
“而且今天这顿发作,迟早是要来的,有没有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老爷子借题发挥好把一肚子气撒出来,知道我跟你的事之后,这两天我看他憋得难受,吃不下睡不着的,把身体熬坏了,那我可就真成不肖子了。”林谙把汗湿的刘海撩上去,露出平静的眉眼,跟之前与林天罡抬杠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其实就算没有你,没有性向问题,我跟他之间也逃不过这一顿爆发的。太多理念不同,他为我规划好的路我不想走,我坚持的东西他也不理解,和平的表象总不能维持一辈子。”
陆惊风似懂非懂,毕竟他没有一座道观好继承,贫穷果然限制了想象。
“这些好无聊的,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件事吧!”林谙话锋一转,跃跃欲试的表情跟条见着骨头的大狼狗似的。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一笔糊涂账,陆惊风乱得很,他自己也理不清,索性一挥手,揭过这茬,着眼于当务之急:“先说说你现在怎么办吧,被家里赶出来了有地方住吗?手头有钱吗?我看见你妈给你使眼色了,等林观主气儿一消,你应该就能搬回去了,这段时间我给你临时找一酒店,房费我垫……”
他红着脸,一通叽里呱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反正只要能把话题扯开,说什么都无所谓。
“酒店就离办公室近点,交通费也省了,我估计以你的性格手头也没啥存款,一朝被扫地出门就只能靠朋友扶贫了,唔……你干什么?”
在他叨叨叨的攻势下,林谙半蹲了下来。
“?”
只见他脱了自己脚上的黑白格纹的拖鞋,轻轻放到陆惊风面前,扬起脸:“傻瓜,怎么鞋子也不穿?”
“没,没来得及。”
陆惊风当时火急火燎地从二楼跑下来的时候就赤着脚,之后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穿上鞋,打仗似的闹了一出,又被林谙拖着走出二里地,这会儿满脚泥灰。
他自己都快忘了没穿鞋的这茬事了,有点尴尬:“我没事儿,皮糙肉厚的,你自己穿着。”
林谙没答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脏脚丫看,陆惊风有点不自在,摸摸发烫的耳朵尖,左脚蹭右脚,蹭完,右脚又蹭左脚,灰尘和着脚汗涂均匀了,更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