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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我给康熙当国师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云从龙也
胤祯梗住脖子,想以此显示倔强,脚却下意识地往胤禩背后挪。
胤禩的表情也有些僵,不禁苦笑,早知道拼着被十四弟没头没脑地抽几下,也要把这孩子的鞭子抢走了,四哥。
胤禩照从前一样行礼,本没打算听到胤禛的回复,没想到胤禛沉默半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居然应了一声:嗯。怎么不拦着他。
胤禩眼带茫然地抬头:
什么鬼,刚刚四哥跟他搭话了??打从他带着老九、老十投入大皇子阵营后,四哥不是早就把他当做空气无视了,更别提他后来又蛊惑了老十四
胤禛皱了下眉头:问你话。
胤祯从胤禩身后探出个脑袋,声厉色荏:关、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八哥,你要想告状,你就告去吧!我不怕!
十四弟只是气头上,胤禩赶紧把这倒霉孩子摁住了,这个位置少有人来,本以为没人会看见,是我疏忽了,该早早劝阻十四弟的。
胤禛看看地上的宫女,已经奄奄一息:送去宗人府吧。
胤祯发出叛逆的声音:不行!额娘不让!
额娘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胤禛淡淡看了还年幼的弟弟一眼,语气和神态中带有成年人特有的优越,我来办吧,你们回去。
胤祯狐疑:你不是想救人吧,这么积极。
胤禩都想敲老十四脑壳了,却听胤禛认真说:对,是来救人的。不管这人是谁,犯了什么罪,你也不能杀她。你知不知道十八层地狱
??这话题怎么转过来的。
别说胤祯,胤禩都逐渐听呆,茫茫然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胤禛科普十八层地狱。胤禛讲得还特别仔细,引经据典,好些句子非得是把书背得滚瓜烂熟,才能记住。
胤禛苦口婆心,脑海里全是当初在开封监斩台上看到的鬼手,以及被拉下地狱的犯人滚在地上的头颅那一刻痛到极致的表情:明白了吗?不要枉造杀孽。
胤祯:
胤祯鄙夷地吐出两字:有病。
只有弱者才会寻找心灵上的寄托,笃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他早就不信鬼神的存在了,没想到四哥都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愚昧。
胤禛卡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是他哪里说的不够细致吗?怎么老十四毫无动容。
看看年幼的弟弟,想想自己决定的做个好人,胤禛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学起佛殿里喇嘛的那股纠缠劲儿:你是不是没听懂?没关系,我和你再说一遍
胤祯大惊失色,转身想逃,被胤禛伸手拉住,胤禩也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寸,才撤了一点,就被胤禛高大的身影牢牢挡住:四、四哥,这个我懂,我就不用再听了吧?
胤禛伸出无情铁手:我觉得你还没懂。
对付这两个弟弟,一个才十二岁,一个大病初愈,胤禛一手提一个,跟提小鸡崽似的,摁坐在宫女旁边,用虔诚的善心试图感染、教诲这三个根本不知厉害的人:你们可知无间地狱,受苦无有间断,须臾都不得休息
宫女在地上露出怨毒的眼神:这群皇家的阿哥,果真个顶个的会折磨人,她计谋败露,生死由命,何必反复如此恐吓她!
呜呜呜怎么还说上故事了,都是真的吗?描述得好像亲眼看见,那么可怕。第一层地狱就要受苦一万年?呜呜呜那她这是第几层地狱啊,早知道鬼迷什么心窍,做个规规矩矩的宫女不香吗?
胤禩几次想走,没走成,胤祯就更坐不住了,好几回看胤禛眼神没落在自己身上,趁机想逃,都被胤禛捉回来,不管之前胤禛已经说到了哪里,这个时候都会从头重新讲起,胤禩都忍不住冲胤祯投来痛苦的、谴责的眼神。
胤祯眼神都直了,感觉自己现在就在体验无间地狱,每每想要逃脱,又绝望地重新坠入不变的循环
胤禛又说完了一遍:懂了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做?
宫女哭得悔恨:我错了
胤祯:我、我,他本还想再倔强地叛逆一下,迎面对上胤禛我很耐心,你不懂我可以再讲一遍,讲到你懂的眼神,以及胤禩兄弟一场,你不要害我连坐啊的惶恐表情,不甘心地向恶势力屈服,我报宗人府
可恶!胤祯含着眼泪恶狠狠地想,回去我就要和额娘告状!
第46章
胤祯冲进屋的时候, 德妃正在抄经书,一旁的大宫女缓缓给她打着扇子,倒不是热,主要是赶蚊子。
额娘胤祯特地把眼睛揉红了, 显得很可怜的样子, 四哥他欺负我!
德妃果然放下笔:怎么?
胤祯张嘴就要告状:四哥他堵着我, 强迫我听听
老十四渐渐说不下去了。
刚刚他就是满腔委屈,冲进来想和德妃撒个娇,话讲出口突然感觉不对。
这要怎么说呢,四哥欺负我, 非跟我讲鬼故事?不是吧, 显得他好像很怕鬼的样子。
胤祯嘴巴犹豫地开合半晌,心中的委屈更加强烈了, 只能哑巴吃黄连地忍气吞声道: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讲了些大道理, 额娘我回去看书去了。
可恶!!胤祯在德妃莫名其妙的眼神中, 含恨地转身出门, 心想:这一定也是四哥的计谋之一!让我有苦说不出!
德妃茫然地看着胤祯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 她反应向来慢, 连问都没来得及问,儿子就不见了, 写坏了, 替我换张纸来。
哎呀,一旁打扇的大宫女都替自家主子着急, 小声道, 主子, 您怎么还有心思继续抄经呢?十四阿哥来,说自己被四阿哥欺负了,多严重的事儿啊!
德妃提着笔,认真想了想,慢慢道,要真是正经事儿,十四会跟我说的,要不然就是一字不提。这么说一半又走,显然是赌气吧
她就是慢性子,人却通透,想明白了就不纠结,只殷殷敦促:换纸。
宫女:
宫女:哦
补给了买房的钱,青阳将地契郑重地收好,隔壁院子就正式属于青福观了。
沈万三差点喜极而泣,极为郑重地举行了一个开门仪式就是在俩院落间的墙上开个门洞。所有的阴鬼都兴致勃勃地跑来围观,门洞开的第一时间,陈圆圆和鳌拜就互锤着对方,争着第一个冲到隔壁去,宛如脱缰的野犬一样在新的空间四处乱窜,发出喜悦的声音:
噢噢噢噢,这院子还挺大。
日后,这便是老夫的新地盘!哈哈哈哈!
其他阴鬼也仿佛受到感染一般,紧随其后蜂拥而入,激动地发出鬼吼鬼叫。
青阳站在不远处:
我时常怀疑,自己养的到底是一群鬼,还是一群狗。
沈万三和孝庄、苏麻喇姑倒是没去凑热闹,只聚在一块儿算着,大概需要花销多少来修改隔壁的屋子,虽说李家人搬走前也才修缮过,但到底不符合道观的规格。
青阳揣着手,跟对着阴鬼们面露嫌弃的罗睺一起跨进隔壁:咦,李大哥家比咱们道观的地要大。
李家的院落要更宽一些,其实大也大不了多少,阴鬼们在新地盘的上空盘旋,都把光给遮住了,可见养狗养鬼,还是嫌小的。
陈圆圆停在主屋的位置,故作柔弱地说:其实,妾身觉得,牌位应该分两屋放。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弱女子,东家让妾身日日和鳌拜、沈老爷子还有这群阴兵们睡一屋,恐有不妥
鳌拜震惊:你是弱女子?
刚刚锤他、撕他嘴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啊。
陈圆圆忍住白眼,保持羞怯,而且,妹妹觉得,有老太太在,咱们女鬼是不是该住个大屋?
?孝庄抬头,关老身什么事。
对她而言,牌位不过是不能肝外观时,不得不待的中转站而已。如果可以,她更想申请将牌位挪到春盛酒楼里
苏麻喇姑也言辞犀利地说:观里女眷就我们三个,陈掌柜每天早早的出门,晚晚的回来,回来就知道抠香、数银子,完全不打扫卫生。住个大屋,你准备给我支付打扫卫生的钱吗?
陈圆圆瞬间:我觉得凑合住个小屋没问题。
几鬼唇枪舌战的档口,青阳已经将李家的三个屋子逛了一遍。
伙房是肯定拆掉改新屋的了,至于具体怎么划分
我觉得吧,青阳用一种谦逊、卑微的语气说,我没必要一个人占那么大间房子。
五灵公第一时间睁大眼睛,刚想要说话,青阳继续道:但几位师兄的偏殿我肯定得让出来,不能继续占偏殿的空间了。
青阳的语气愈发卑微:我觉得,罗专家一间,役鬼们一间,伙房就改成看诊的地方,我和亲爱的鬼鬼们挤一间房就够了
阴鬼们骤然一静,接着惊恐万分,纷纷以更加卑微的语气道:
大师您说什么呢,您道行高深,我们才是,怎么配和您挤一屋
是是,我们不配做您亲爱的鬼鬼
大师您就自信地住单间吧!没人比您更值得!
开玩笑,谁要和大师住一屋。
好几个鬼忍不住抬手揉揉胸口,感觉身上隐隐作痛:最开始练兵的时候,大家都是刺儿头,大师有时候也会过来搭把手,谁没有过被大师打得失魂落魄、差点魂飞魄散的经历。
青阳没想到大家这么不自信,还劝说了好一会,才在阴鬼们的狂捧中略有些膨胀地说:我,我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吧。
被打的最狠的几个前刺儿头不禁抹泪,你还要怎样。
青阳干咳一声:那就这样,新院子这边,魔祖住主屋,西屋改成放置役鬼牌位的祠堂,伙房就改个里外隔间,里间做寮房,外间用于坐诊。
罗睺眉头立马一蹙,刚想不满地出声,恰好听见旁边的沈万三在和孝庄小声说:你看,小东家又把自己的寮房规划得那么小。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日子过得跟块牌位一样?怎么不干脆住进神龛里不能让他这么苛待自己啊,里外隔间可以,但这个里间得够大,外间能坐得下大夫和病人不就可以了。
罗睺眉宇一舒,头一次发现这个沈万三还挺顺眼。
青阳没听见:那就这么定下,咱们先把牌位做出来,大家都来登记啊,想要什么材质的
正招呼着,本该在上课的纳兰容若居然也从门洞挤进来他身上的符箓还没揭:那,我能不能也登记一下啊。
纳兰容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很向往和大家一起住,从前在府邸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我想离人间烟火更近一些
青阳:?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里全是鬼。
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坚持道:一样的,我只是想多体会体会这种,从前很少有机会经历的快乐。
青阳:快乐?
真的假的,青阳不禁看向因为抢第一个登记,又打起来的众鬼,就连索尼也拖着他还没完全重合的三条魂体飘来:哎呀一群地痞流氓啊,不知道尊老爱幼也不礼让老弱病残咳咳咳!
苏麻喇姑都忍不住说:索大人,小东家不是给你刻过牌位了,你要两个牌位做什么。
索尼:有便宜不占是傻蛋。
青阳:
青阳面无表情:你确定吗?
纳兰容若点头,还觉得蛮期待。可能这就是远香近臭,每天到道观来叩拜的短暂时间,他看到吵嚷的众鬼,只想到热闹、有活力。
青阳:为什么想不开行吧,你去登记吧。
谢谢东家,纳兰容若特别文艺地说,也不用替我担心,生活就是五味杂全,只要有一颗热爱的心,即便是酸苦也可以很甜蜜
青阳想,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回头后悔可别怪我没劝你。
放弃了拯救纳兰容若的滤镜,青阳坐了回去,提笔登记。排在前头的果然是一直勇争第一第二的陈圆圆和鳌拜,俩人毫不客气地点了自己所知最贵的木料,后面的阴兵们却都很实在,选的比较耐用的石料或者木料。
他们提了另一个请求:既然咱们都搬到牌位里啦,那那门口的影壁,能不能改改?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对对,早想说了,我们鳌将军这个塑像啊,太威猛了,猛得我有点接受不了。
那工匠还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眼珠子打磨的锃光瓦亮,大晚上的但凡有点光啊,甭管是烛光还是月光,那一对招子,亮得都怕鬼
我给吓了好几次了,又不好意思说,你讲咱们都是鬼了,还怕塑像,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鳌拜气死:说什么呢,当我听不出来好赖话是不是?你们就是嫌我那塑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