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对！”我只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但是晚来要开车，没办法喝酒。”我一副不会喝他酒的姿态。
    “哦！那服务员，给我们周老大，送饮料上来，椰汁？橙汁？还是可乐？”
    霍东元假装客气问我。
    “我什么都不要。”我冷冷回答他。
    “好！那周老大肚子不饿，我就不招呼周老大了。我肚子饿了。”
    霍东元嘻嘻笑着，接着开始吃了起来。
    其他老大和老板，也各个杯觥交错，吃的很高兴。
    我就这样坐在座位上，虽然非常难熬，可是我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一个小时，过的特别漫长，我感觉像过去了三天那么久。
    突然邓绍的助手凑近他跟前，在他耳朵边耳语了一番。
    接着，邓绍站了起来，他双手挥舞，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老大老板，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吧？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要办正事了。”
    邓绍说完大家都鸦雀无声。
    “三世缘和玉玲珑的两块赌石，已经送到门外了。”
    邓绍下一句话，让我有点坐不住了。
    很明显，我看到霍东元脸色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
    “服务员，把现场收了！”霍东元大喝一声。
    再接着，十几个女服务员，把长桌上所有的酒菜，全部都收拾清空了。
    三分钟过后，长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把三世缘和玉玲珑的两块赌石，拿进来！”邓绍一声令下。
    很快，两个人各自手里拿着两块赌石走了进来。
    他们把赌石放在邓绍的面前，快速离开。
    看到晚上的主角赌石出现，我精神了不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混蛋！
    终于来了！
    晚上的赌石赌局，这是要真的开始了。
    就一会儿时间，就能决定我和霍东元，到底谁上谁下。
    这两块赌石，由两家玉器店送过来，标出来的价格，都是五万。
    但是到底哪一块赌石的品质更好。
    这谁也猜不出来。
    我双眼睁得极大，死死盯着放在邓绍面前的两块赌石。
    左边一块赌石，表皮是白灰色的，质感很粗糙，凹凸不平，大概有三个鸡蛋大小。
    这种皮较粗，呈现灰黄或者灰白的翡翠毛料，名叫抹岗，水与底均较好，裂纹少，为绿或满绿夹帝王绿之高翠品种，很少含杂质，玻璃底较常见，但产量很少。
    也算是比较珍贵的翡翠毛料了。
    右边一块赌石，大小和左边的差不多，但是表皮颜色确实，黑不溜秋。
    上一次，在三世缘玉器店里面，我也见过这样的翡翠毛料。
    这种风景表皮的原石，名叫麻蒙（也称乌砂），黑乌砂黑中带灰，水底一般较差，且常夹黑丝或白雾，绿色偏蓝。
    两块截然相反的赌石，摆在我们的眼前。
    我心跳飞快，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
    “现在赌石已经送到，一块黑，一块白，今天，我们的规则是，可以用专业的紫外线荧光手电筒，对两块赌石进行观察。周老大，霍总，你们两个人，各自有五分钟的观察时间。观察结束后，不准和任何人求助。”
    邓绍一本正经，假装公平说着。
    “没问题！”我和霍东元异口同声回答道。
    “好！那周老大，还是霍总先来？”
    邓绍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看霍东元。
    “嘿嘿！周老大先来呗！”霍东元假装客气说着。
    “毕竟来者是客嘛，我是东道主，总的让着周老大。”
    霍东元装作做样，其他老大和老板们，自从看到两块赌石送到后，各个都非常好奇，争相看着这场好戏。
    他们都是看戏的心态。
    因为谁赢对他们来说，其实都可以。
    哪怕是江雨泽直属的场子和公司，霍东元上位了，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这个时候，所有人出奇的保持中立。
    全部看着我和霍东元，要怎么样拼个你死我活。
    “好啊，霍总，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不慌不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为了开始接下来的赌石赌局，大家交换一个位置吧！”
    邓绍说完，从他的座位上，坐在了我刚才坐的主座上。
    我坐在他的左边，霍东元坐在他的右手边。
    其他人按照顺序依次坐下去。
    我和霍东元再次面对面。
    这一次，我们面对面的距离更近，几乎只有一米五左右。
    我可以看到他眼神里面的得意。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请吧，周老大，五分钟观察时间开始！”邓绍把一根紫外线荧光手电筒递给我。
    我接过手电筒，点了点头。
    呼！
    我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接着，马上迫不及待就用紫外线荧光手电筒，先观察白色的赌石。
    手电筒刚刚朝着白色抹岗赌石上一照，石头上被照到的地方，立刻从赌石内部散发出一阵翠绿色的漂亮光芒。
    哇！
    现场有人开始小声发出惊叹声。
    “这块石头的品质不错啊。”有人窃窃私语说着。
    霍东元坐在我的对面，他这个时候，也开始紧张起来了，脸上没有了那是是而非的笑容。
    他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面的白色赌石。
    我沿着整块赌石，每一个地方，全部都照了一遍。
    这块赌石外表粗糙，表皮也比较厚重，但是内核的翡翠，从光泽上看，非常漂亮。
    当然了，我懂的，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再往下的判断，需要丰富的经验，和更多的专业知识。
    而这些我统统都没有。
    观察完白色抹岗赌石，我拿起另一块黑色麻蒙赌石。
    这黑色赌石，表皮比较平滑，这种麻蒙赌石，一般表皮比较薄。
    我用紫外线荧光手电筒一照，黑色赌石被照到的地方，立刻也由内而外，透出来漂亮的光泽。
    好漂亮啊！
    我心里面不由自主就赞叹起来。
    黑色麻蒙赌石渗透出来的翠绿色光泽，比刚才白色赌硬甚。
    我知道，在翡翠里面，最值钱的就是帝王绿翡翠。
    这种翡翠，绿色纯度很高，是那种绿到偏一点点蓝，娇嫩欲滴，感觉都要滴下来的绿。
    这是上品！
    经常用作各种吊饰手镯，类似祖母绿的感觉。
    虽然我懂的很少，但是紫外线荧光手电筒在黑色赌石上照了一圈后。
    我本能的直觉，黑色赌石品质更好，切开以后，极有可能，里面有帝王绿翡翠。
    而白色赌石里面，可能纯度没有那么高，品质没有那么好！
    我心里面异常激动。
    因为五分钟时间还没到，我再次把黑白两块赌石，仔仔细细又观察了两遍。
    现场所有人，七八十双眼睛，全部都集中在我手里的黑白两块赌石上。
    这本来是河边山里的两块破石头，现在，却成为决定我下半生命运的关键物件。
    真的是……
    韩磊，熊三，他们也不懂赌石，所以他们站在我后面，始终一言不发。
    我本身也不懂，只能凭着自己有限的知识，来做模糊的判断了。
    五分钟过后，我心里面大概有数了。
    黑色赌石，绝对能赢！
    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黑色赌石表皮薄，里面翡翠的体积更好，白色赌石把表皮拨开以后，里面还有多大块，我一点底都没有。
    体积上，黑色赌石赢。
    品质上，黑色赌石也赢，极有可能是帝王绿或者祖母绿。
    而白色赌石可能是一般的翡翠，应该不会有惊喜。
    这是我的判断。
    不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等霍东元观察两块赌石的时候，我好好观察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一下，他的观察和我的观察，是否一样。
    我放下了手里的黑色赌石。
    “好，那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周老大，已经观察完毕。霍总，轮到你了。”
    邓绍把紫外线荧光手电筒，递给了霍东元。
    霍东元接过了手电筒，立刻把黑色赌石拿了起来。
    他非常熟练地把手电筒按在赌石上面，顿时，黑色赌石里面那翠绿色的漂亮光泽，看的一清二楚。
    真的很漂亮！
    我心里面也不由感慨起来。
    霍东元看到这光泽以后，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瞳孔放大，一脸非常惊讶的神情。
    看样子，这块黑色赌石的品质，真的很高！
    极有可能是帝王绿或者祖母绿。
    这间接验证了我刚才的判断。
    果然是如此。
    霍东元观察黑色赌石的感觉和细节，一看就是个赌石的老手。
    他轻描淡写之间，放下了黑色赌石，又把白色赌石拿起来，用紫外线荧光手电筒一照。
    白色赌石上也由内而外，渗透出来碧绿色的光芒。
    只在白色赌石上照了一下，霍东元随即把白色赌石放了下来了。
    “邓总，周老大，我已经观察完毕。”
    霍东元一脸轻松自在说了起来。
    啊！
    现场所有人都有点惊讶，纷纷叫了出来。
    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分钟不到，霍东元就观察完毕了。
    而且白色赌石，他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去了。
    不用说。
    他和我的判断，一模一样。
    黑色赌石完胜白色赌石，胜负已定，不需要再接着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