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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医贵女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贫嘴丫头
“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诗北惊慌失措,刚刚不是已经饶了她吗?怎么又……边关,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带下去吧。”涟漪微微闭眼,再一次睁眼,眼中已没了不忍。
诗北虽然叫嚷挣扎,却被家丁们绑着拽了出去,拖去了柴房。
诗北自然不知边关是何样。边关不比鸾国中部安稳,在鸾国的牙子手中,也许她还会被大户人家看重买了当丫鬟。但边关是为作战而准备,哪有大户人家在边关安家?更别提什么丫鬟。
卖到边关的女子全部充入青楼,有一些更是被军妓营选了去。
边关人皆是走商,可没有钱多的恩客,所以便没有恩客帮忙赎身的可能,可以说,一入边关深似海,永不翻身。
“二小姐,初萤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郑管家道。
涟漪挤出了一抹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了,天色已晚,管家也去休息吧。”
“是。”郑管家恭敬告退,温暖的室内只剩下初萤和涟漪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火炉燃烧的噼啪声。
涟漪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碗。
“怎么,后悔了?心软了?”初萤歪着头,笑意吟吟。
涟漪叹气,“没有,只是在想,人之初性本善,为何她却成了那般模样。”
初萤微笑着,“还记得你从前给我讲的感冒病毒、病菌吗?这世道,本应健康,但却有一些病菌的存在,诗北等人,只是被病菌感染了罢了。因为无法医治,便只能隔离,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
涟漪噗嗤笑了,“你学的到快。”
初萤一撅嘴,“学以致用。”
苏涟漪的微微看向门的方向,“放心吧,我只是从前没经历过那些,并非是傻,如何做,我知道。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更重要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真惹到我头上,想害我,我苏涟漪也不是甘愿沦为鱼肉之人。我不是上帝,被打了左脸又送去右脸。”
初萤眨了眨眼,“上帝是什么?什么左脸右脸?”
涟漪笑着,给她讲着。
初萤听完,一耸肩,“这世间还有这等傻子?”
涟漪笑着摇头,“这世间没有,所以,上帝只存在于人们永无法接触到的天堂。我也只是……一个俗人罢了。”说着,站起身来,“初萤,谢谢你,这一课,将会使我受益终身。”
初萤娇俏一笑,“只要你永远平安,我便幸福。”
涟漪突然想起一句话——你若安我,我便晴天。“谢谢你了,初萤。”谁说那种歃血为盟的情谊只有男子之间有?她与初萤这种,又是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说着,便起身告辞。
涟漪的房间。
当苏涟漪回来时,正见到猫儿趴在地上,用扫把缠着巾子在掏柜子下面,干得热火朝天。
见涟漪回来,猫儿赶忙起身,“二小姐,您回来的正好,奴婢已经干完了,您检查吧。”
涟漪笑着点头,“不用检查了,打扫得很好。”崭新得有一些晃眼。“对了,诗北她……被我送出府了。”
猫儿不解,“送出府?”
“是,诗北年纪大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我便将卖身契还她,让她回老家嫁人了。”一边说着,一边到床上,平躺,身心俱疲。
猫儿欣喜,“就知道二小姐人最好了,最善良了,猫儿喜欢二小姐了。”
苏涟漪失笑,闭了眼,她好吗?“干一天活,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一天打扫了三遍房间,猫儿也够受了。
猫儿“哦”了一声,之后恋恋不舍地退出了房间。
今夜的苏涟漪没有洗漱,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滚入被窝中睡了。本以为会噩梦连连,但没想到,一夜无梦,早晨起来神采奕奕。
清晨,猫儿换了干净衣服,前来伺候涟漪起床,而后者醒来后,却发现神经气爽,心情大好,丝毫没被昨日之事影响。
还是照理晨练,陪初萤用早膳,而后准备出门。今日她要去欧阳府,却发现,猫儿一直跟着她,眼巴巴的,那双大眼里满是哀求,鼻梁上的小雀斑在冬日的朝阳下很是可爱。
“二小姐,早去早回哦,夜晚很冷,奴婢等您。”
涟漪噗嗤一笑,确实,别人家什么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出门都要带几名丫鬟,她从来都是自己出门,身侧不带一人,而猫儿总想贴身伺候,却屡屡不得冤,那小样十分委屈。
“上车吧。”涟漪撩了车帘,从车内向外道。
猫儿一愣,随后惊喜,“二小姐您是说,带猫儿出门?”心中的小兔子已经到处乱蹦,她这贴身丫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涟漪看着面前的猫儿好笑,退到车厢伸出,让猫儿入内。车夫敢了车,马车徐徐开动,向欧阳府而去。
“二小姐,您渴吗?”猫儿星星眼。
“不渴。”涟漪道。
“二小姐,您饿吗?”猫儿继续星星眼。
“……早膳不是刚刚用过吗?”涟漪无奈。
“二小姐,您冷嘛?”
“……不冷。”
“二小姐,您无聊吗?奴婢给你唱支歌解闷吧。”
苏涟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发疼的额头,在马车中赶路时,也是涟漪思考生意时,但却被猫儿这喋喋不休打扰得没了思路。“不无聊,能安静一会吗?”
“哦。”猫儿乖乖闭了嘴。
车内恢复安静,苏涟漪终于可以开始思考。
但没多大一会……
“二小姐,奴婢……奴婢难受……”猫儿面色不好。
涟漪一愣,心中哭笑不得,她好容易心软带她出来,竟会是这样的结果,“猫儿,你这是晕车啊。”
------题外话------
亲爱的妹子们,今天是冬至,表忘记吃饺子哦!和饺子一样,也表忘记给丫头月票哦~么么哒~
会不会有妹子觉得丫头这一章多此一举?其实不是这样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人的成长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丫头不忍心让女主被虐,就委屈我们金玉公主当一把“家教”,教导女主罢了。
因为这深刻一课,女主以后对待身边的女性,就不会盲目心善了,大家拭目以待吧。
感谢妹子yq2044372(1钻)tamyatam(3钻,咳咳,丫头猜测这妹子忙了三天)819330643(2花)初萤(10花,10钻,5评价票)谢谢亲爱的们!
☆、126,尊严
欧阳府中,客房,吐过之后的猫儿窝在客房中小声哭着,嘤嘤的。
“猫儿,别自责了,我这马车太小,底盘轻,确实不太平稳,你晕车也是正常。”苏涟漪在旁安慰,说的都是实话。马车与现代汽车差不多,越是大的车越不容易晕,因其车身重、稳,反之亦然。
猫儿拽着被子蒙在脸上,呜呜哭得好不伤心,二小姐终于带她出门一次,她竟如此丢人的晕了马车,还吐在了马车里,将二小姐干净的马车弄脏,她真想跳崖一百次,下一次二小姐肯定不会带她出门了。
“涟漪,他怎么了?病了?疼?”在旁的除了苏涟漪还有一人,欧阳歉。
只要涟漪到了欧阳府,除非将欧阳歉支开,否则他就如同尾巴一般跟着苏涟漪,很喜欢和她玩,现在自然也是紧跟不舍。
涟漪看着猫儿好笑,觉得这猫儿也天真得可爱。“她是病了,而且心情不好。”回答欧阳歉。
欧阳歉想了一想,而后点点头,“心情不好,吃一些好吃的,心情就好了。”
涟漪眸子微微一转,计在心来,“欧阳公子,今天我还有一些事要忙,可能不能留在贵府上了。”
欧阳歉一听,急了,“涟漪,你……你这是刚刚来的。”
涟漪笑着点头,“恩,是啊,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帮忙。”
这是第一次有人求欧阳歉帮忙,后者自然十分兴奋,一下子竟将苏涟漪要离开的悲伤忘了,“好啊,涟漪你说,我去做。”
涟漪伸手指了指床上被被子包成一团的小人儿,“她病了,我不能带她离开,我想麻烦你帮我照顾她、陪她玩、哄她开心,好吗?”
床上的猫儿一愣,赶忙掀开被子,一张小脸泪眼婆娑,“二小姐,您不要猫儿了?呜呜呜。”
涟漪才不管这些,选择了视而不见,“欧阳公子,你能答应我吗?”
欧阳歉拧眉想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床上的猫儿,点了点头,“好,涟漪你放心,我会照顾她。”
猫儿生生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领口,一张小脸瞬时苍白,“二小姐,猫儿不要。”她听人说过,这些有钱人家的老爷都很坏,会欺负女孩子。
欧阳歉今年四十有七,但因其心智不健全、头脑简单,虽被苏涟漪想尽办法的教育引导,其智商勉强仅有十岁左右。他的眼中没有红尘中人的事故和沧桑,还是如孩童一般纯净。
加之其过去的几十年被封闭在家,足不出户,未受到紫外线的侵蚀,其皮肤也是十分白皙娇嫩,配上他清瘦的身材,看起来根本不像已过不惑之人,倒像未到而立之年之人。
欧阳歉面容俊美清秀,鼻高脸长很像欧阳老先生,但其眉清目秀的劲儿却如同女子,想来,是像已故去的欧阳老夫人吧。
涟漪身子前倾,胳膊支在床上,贴在猫儿的耳朵旁小声道,“这个猫儿你不用担心,欧阳公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他心智有问题如同孩童。按理说我应来照料,但最近公事太忙。猫儿不是总想为我分担吗?那一次就看你的了。”
猫儿惊恐眨着水汪汪得大眼,“二……二小姐,奴……奴婢要怎么做?”
涟漪笑着,“不用刻意,只要顺着我的意思做,陪着欧阳公子玩就好了。”说完,便直起身来。
“涟漪,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欧阳歉好奇。
涟漪答,“我叮嘱猫儿,让她听你的话。她的名字叫猫儿,那接下来三日,我的猫儿就拜托你了,三日之后,我来接她。”说得好像将物品寄存一样。
猫儿一下子急了,“二小姐,奴婢要在这呆三天?奴婢……奴婢想回家,二小姐若是忙,奴婢自己走回去就好,奴婢认识路。”急得又要哭。
涟漪背着欧阳歉,对猫儿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不许反抗。
猫儿无奈,抓着被子,怯怯地看着两人,金豆子又如同不要钱似得。
“欧阳公子,你看猫儿心情十分不好,那就拜托你了,三日之后,若是你将她照顾得很好,我会好好感谢你的。”涟漪又道。
欧阳歉一拍胸脯,“涟漪放心,交给我了。”
苏涟漪心底阴暗一笑,嘿嘿,一箭双雕,一次解决两个麻烦。真是碰了个好巧,若不是猫儿今天非跟来,她还想不到这么做呢。“那欧阳公子你忙,我去找欧阳老先生说几句话。”
那欧阳歉又一顿拍胸脯保证,而后,涟漪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往欧阳老先生的书房。
苏涟漪的时间从来都是紧的,争分夺秒,而如今更是紧,因云飞峋带领东征军已打到了怀靖城,胜利指日可待,她要在离开京城前,想一个办法或找到什么合适的人,专职打理她的产业。
欧阳老先生正在作画,水墨丹青,从前是书画好手,却因家中不行再也没心情提笔。如今看着儿子一日日康复,他的心情也重新平稳祥和,这一日清早更是来了兴致,重拾了画笔。
徐昌见苏涟漪到,便恭敬通告了声,欧阳尚默赶忙放下了笔,站起身来迎接,“涟漪,你来了?”
有丫鬟为苏涟漪撩开书房的帘子,涟漪优雅抬腿跨过门槛,一抬头,看见老先生容光焕发,心情也好了几分。“老先生,上午好。”
苏涟漪刚入内,边有丫鬟端着香茗送上。
“来来,涟漪看看老夫的这幅字画如何?”欧阳尚默笑着伸手一指桌上的字画。
涟漪心中好笑,她哪懂什么字画啊?从小在这审美方面便没什么天赋。虽是这么想着,却还是款款而去,貌似很仔细地看了,又想方设法的夸了,书房内洋溢欧阳尚默那低沉的笑声,是少见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