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安的话，柯如烟愤怒异常，恨不能喷他一脸。
    冷明轩的回绝在她看来还是太委婉了，就不应该给王安留面子。既然敢臭不要脸的提出来，她们怎么骂他都是活该！
    却又隐隐有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好像冷明轩的反应太过激动了？
    可有反应不是应该的吗？顾小茜是她学妹，是他们的朋友，只要三观正常，就不会对此事没感觉。
    将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的地方，她轻轻一笑，索性不再费脑筋。
    “王总，能配得上我们小茜的人，要和她年纪相差在五岁以内，年轻有为，人品过硬，性子温和，无不良嗜好，只爱她一人……”她一一数着男方应该有的优点和特质，蓦然发现几乎和冷明轩一致。
    暗笑自己是照搬着冷明轩来的，她眼中流动的笑意看在王安眼中，被当做是嘲笑，两人相继而出的话，都让王安觉得面子被踩在地上，气的身上肥肉抖动不已。
    “好，很好，既然冷总你们这么看不起王某，那今日之事，以后都不要再谈！”他虽然愤怒不已，却没全失了理智，只说和赵哲合作以及顾小茜之事不再谈，却没断了两家的合作。
    眼看着王安已经走到门口，柯如烟倏尔想起此行的目的，赶紧看向冷明轩，无声问：“要不要挽留？”
    她是不愿意的，最讨厌王安这种外面红旗飘飘的男人，但在职场这么久，也知道商业上的事，不是靠一个男人是否好……色来说话的。
    冷明轩轻微的摇头，动作小却坚定，没有一点迟疑。
    在门被哐当一声大力关上后，柯如烟波光流转的双眸里映染出歉意：“王总气愤下和赵哲合作定了，是我太冲动了，要是没说那些刺激他的话，他还不会这么离开。”
    冷明轩怔然，柯如烟说她太冲动了，他又何尝没冲动呢？甚至在她发火前，他已经忍不住截断王安的话。
    若王安看上的是别的员工或朋友，他会生气，却不会冲动到这种地步。
    顾小茜在他心里确实特殊，她的纯美善良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天使，像无垠的白雪一般让他不忍上面沾染一丝脏痕，也有点控制不住对这种纯美善良的欣赏和维护。
    再加上报恩的心理……这让他在面对顾小茜相关的事时，总是超过了对朋友的界线。
    这些累记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冷明轩已经不敢往下细想，他只能告诫自己，记得不要越过那条界线。
    “他们合作之事，本就已成定势，顾小茜的事，我们不可能答应，她本人也不会，所以你不用自责，再说我可是比你还要早发火，我们世佳不会做这种出卖员工的事。”冷明轩紧握住柯如烟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透彻，眼中却多了点点纠结。
    或许，他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顾小茜是自己多年寻找的救命恩人一事告诉柯如烟。
    ……
    柯如烟把最后一份文件标出重点，放好后打了个哈欠，感觉略有些疲惫，她拿起左上角的马克杯，准备来一杯咖啡提神。
    茶水间里。
    “听说了吗？咱们总裁又为营销部那个叫顾，顾什么的来着出头了。”
    “你说的是顾小茜，这么热门的消息，哪里会没听说，一个星期，就为她训斥了温小姐三次，啧啧。”
    “哎，你们说，总裁不会是喜欢上了顾小茜，移情别恋了吧。”
    “什么呀，我可是听人说，是顾小茜先勾引的总裁，引起了总裁的注意后，就那啥，有了现在这些事。”
    “那啥呀？”
    “公司请你们来是工作的，有空闲时间休息会儿，吃点东西无可厚非，瞎传流言八卦这些，还是免了吧。”柯如烟冷肃着神情道。
    这三个人你来我往，统共就说了不到一分钟的话，偏巧被柯如烟从头听到现在，吓得一个个猛点头，有一个年纪小点的更是承受不住带着空水杯逃离。
    等柯如烟从茶水间离开，另外两个人压低了声音交谈。
    “顾小茜和总裁之间的流言已经被柯助理听到了，问问温小姐，还需要再传吗？”
    “你傻了吧，还传？一次被抓到包没事，等下次，不定就得收拾铺盖走人了，柯助理可是正派妻子。”
    “那就先这样吧。”
    ……
    午餐，柯如烟和冷明轩是在办公室吃的。
    冷明轩琢磨着怎么和她摊开说好，一贯往上翘着的唇角因为沉思抿了起来，也没有细致周到给柯如烟夹她喜欢的菜色。
    柯如烟没发现，她咽下一口青菜配白米饭，想起在茶水间听到的八卦，秉着分享的态度，和冷明轩说了起来。
    “我跟你说件搞笑的事，是刚在其他员工那里听到的，她们竟然因为你帮小茜几次帮，就以为你们两个有私密关系，我听到时，感觉duang的被撞了一下，这神逻辑，也是醉了。”
    没发现冷明轩贴在一起的唇抿得更紧，形成一条笔直的线条，柯如烟继续道：“照这么说，我要是给哪个男的帮几次忙，是不是也和他有一……腿，要给你带有颜色的帽子了啊，哈哈。”
    她能拿这些来谈笑，显然是半点不相信的。
    然而，公司员工间流传着他和顾小茜的流言蜚语，以及柯如烟的态度，这些对冷明轩的震动，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震得他神情间露出了明晰的痛苦和矛盾。
    这时候坦白，要么她知道了自己会帮助顾小茜的原因，更加信任他，不予理会那些流言，要么就呈相反方向，相信那些流言，尤其他还说出过要娶救命恩人为妻的话。
    两极分化的结果，可能性一半一半。
    在投资上，风险越高，回报越高，他不会犹豫胆怯。但在这件事上，他不敢轻易下决定，唯恐后者发生，引起自己和柯如烟的感情裂痕。
    “如烟，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冷明轩放下碗筷，直视着柯如烟的眼睛，郑重的道。
    至于顾小茜，他只是想报答她的恩情，不忍她这么纯善的女孩受到伤害。
    既然公司有了流言，那他就把界线画得更分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