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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汉女皇陈阿娇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叶逐月
云青萝不仅仅人长得美,这周身的气质也非凡,尤其是她一双眼睛,真的是貌似秋水,再观她的长相,果然是伊人似玉,举手投足之间,更显大家女子之婉约,面对陈阿娇之时,更是进退有度。比起陈阿娇身边的茜娘和沁荷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的女子,竟然只是云家的奴仆。
“好,本宫今日正好无事,那便去云家看看吧,董先生一起去吧。”
“茜娘将这里收拾一下,今日你无需跟去,让沁荷随本宫一道去吧。”
之后陈阿娇便站起,走过茜娘的身边,对着她耳边便小声的说道:“替本宫好生看好连翘,暗中观察她做的每一件事情,等本宫回来,你在告知本宫。”陈阿娇将沁荷带走,茜娘留下。
主要沁荷此人冲动,易容易受人蛊惑。而茜娘性子虽软,但是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加之先前,沁荷不止一次在陈阿娇面前说过连翘的好。想让连翘再次回到陈阿娇的身边的伺候,都被陈阿娇给回绝,足见沁荷待连翘真情。
说起沁荷和茜娘,一直都侍奉着陈阿娇,这两个婢女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比如沁荷脾气冲动,性子泼辣。茜娘为人软弱,胆子小。但是对于陈阿娇来说,她需要便是这样的人,却不喜现在的连翘,在她面前事事周全,表现的完美。这样的人陈阿娇从来都不会用的。但凡是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毛病,她也不例外。
“诺!”
不多时,陈阿娇便和董仲舒一起,在云青萝的带领之下,坐上了撵车,朝城东云家而去。
“今日都有何人去?”
董仲舒此时显得有些新生不宁,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让陈阿娇看着通彻。此时此刻的陈阿娇还不明白,为何董仲舒会如此紧张,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去看一下云霞花而已。而且还是十里云霞花,那将是一番美景吧。
“今日陛下和太后均会到场,主公今早便入宫,亲自去请了。陛下和太后定会赏脸前去的。还有董大人无需如此紧张,奴婢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座位,这一次不在水边,你且放心便是。”
云青萝似乎知晓董仲舒在担心什么,便说了这些话。果然她这话说完,董仲舒的脸色便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拱手作揖,便朝着云青萝一拜:“多谢云萝姑娘,多谢!”
“董大人,无需这般,你这样的礼,奴婢可受不起。我只是云府的一个小婢女而已。董大人若是执意如此的话,当真是折煞奴婢了。”云青萝十分紧张的朝着董仲舒便是一拜。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城东云府,陈阿娇刚刚下来撵车,便看到云府的府门前已经停满了撵车,看来今日来的人,不在少数了。陈阿娇回过头一瞧,竟是发现了熟人。
“昭明公主,多日不见。”
说话的那人乃是夏侯颇。如今的夏侯颇可谓是春风得意。
为何这般得意呢?那还要从平阳公主说起,自古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说的便是这个理。曹时死去才不过刚刚一年,王夫人便在刘启的面前哭诉,说不忍看到刘娉一个人孤苦终老,让刘启再为刘娉择选驸马。刘启觉得这本是小事,加上刘娉年纪尚小,便让刘娉自己去选。没想到刘娉这一次选择的竟然是花名在外的夏侯颇了。
夏侯颇得以尚公主,自然很高兴,因而今日见到陈阿娇便十分的高兴,忍不住上前打趣一下陈阿娇。
“哦,竟是夏侯爷?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见到夏侯爷,当真是本宫之幸事也,请吧。”
陈阿娇虽不喜夏侯颇,只是这人面上的功夫她还是做的很好,她还能够对着夏侯颇淡淡的一笑。夏侯颇见陈阿娇如此,也说道:“昭明公主请吧,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陈阿娇疑惑的看向夏侯颇。
夏侯颇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陛下已经将平阳公主赐婚与我,以后我便是驸马,到时候与昭明公主可不就是一家人哦。”
听到此话,陈阿娇却只是摇了摇头,十分平静的看向夏侯颇,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微眯了一下,才道:“夏侯爷,这一家人说的还维持尚早。这驸马在本宫看来,她也就是一匹马而已,若是不满意,还可以换一匹来骑。好自为之吧,方才你对本宫说的话,切莫让平阳公主听到,若是让她听到了,你这驸马她怕就不会骑了。”
说罢,陈阿娇便转身而去。留着夏侯颇站在原地。彼时的夏侯颇已经气的脸色发青,手脚止不住的颤动。
“公主,公主你无事吧,为何夏侯爷脸色那般难看?”
沁荷见陈阿娇从那边走来,而夏侯颇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一脸怒气的望着陈阿娇的背影。
“他啊,他害怕他的马没人骑罢了。不要去管他了,随本宫进去吧。这云家到底是什么人家,皇祖母和陛下都会来?”陈阿娇自言自语道,不过还是让身旁的沁荷听到。
“公主,你竟不知道云家,大汉的兵器都出自云家,是兵器行家。不过云家家主的有些行为确实是相当的无耻,公主切莫与那人多交往。”沁荷忍不住的提醒道。
“他们家主是谁?为何人人都说他无耻!”
“云倦初啊,至于如何无耻,这话就长了,公主还是先进去吧,等坐下奴婢才对你细细道来。不然奴婢害怕公主你站着累坏了,因为实在是……”
第95章 荆轲刺秦
陈阿娇听到沁荷这般说来,本来没有多大好奇心的她,也开始对着云家的家主好奇起来,想要知晓他到底是如何的无耻。她与董仲舒两人,带着沁荷,三人一前一后的走入了云府。
“十里云霞花似锦,天上人间情一诺。”放过进入云府,便被这一两行字所吸引。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云府的十里云霞花,此时正值阳春三月,云霞花开的着实的灿烂,陈阿娇放眼望去,便被这一簇簇的粉嫩的花所吸引。而来往宾客也在这花海之中走动,仿佛就进入人间仙境一般。还时不时有美婢穿梭其中。
“昭明公主,请解下佩剑。”
一名婢子走到陈阿娇的面前,陈阿娇腰间悬剑,这是她多年的习惯,除却入宫之时,不带佩剑之外。她不管去往任何地方,都是腰佩宝剑,以备防身之用。而且从未被别人如此要求过。见到这名婢子如此的要求,她便好奇的看向那婢子。无疑这婢子长的也极其的美艳,尤其是她那一双手,皓腕凝霜雪,挡住了陈阿娇的去路。
“哦?要本宫交出佩剑,这……”
陈阿娇的手放在佩剑上,显然她是不乐意的。在陈阿娇看来,这云府既不是皇宫,亦非诸侯,又怎么能让她解下佩剑呢?当真是荒唐的可笑。面对美婢拦路,陈阿娇便想转身离去。
“公主,切莫误会,奴婢让公主解下佩剑,乃是家主的意思。云家以铸剑闻名于大汉,但凡出现在云家的宝剑必是精品。而家主认为公主的佩剑,尚未达到精品,领奴婢拦下。”此时一名美婢已经站到了那说话婢子的身边,她手上端着的便是一把剑,剑尚在剑鞘之中,尚未见到宝剑之所在。
“公主,家主让奴婢将这般名唤明月的宝剑赠予公主,还请公主放下佩剑,配上此剑。”那婢子便跪在地上,将剑高高的捧起,让陈阿娇自取。陈阿娇看着那把剑,又看看她腰间的这把剑,并没有言说什么。
“铸剑名家?云家?”
陈阿娇皱眉深思,一脸不解的。
“公主若是不信,还请拔剑一试。”
婢子见陈阿娇迟迟不交出佩剑,便有些着急,便要求陈阿娇快速交出宝剑来,陈阿娇见状,便拔出宝剑。那美婢便忽地站起,拔出明月宝剑,“啪”的一声,两剑相撞,陈阿娇手中的宝剑竟是被深深的斩成了两段。而美婢手中的宝剑却是完好如初,一点儿都毫发无损。
“公主,请收下!”
美婢再次将宝剑捧到了陈阿娇的面前,这下子陈阿娇则是微微的愣了一下,才伸出手去,将那明月宝剑收回了腰间。美婢见陈阿娇已经收下,便继续另择陈阿娇的朝里间走去。
美婢在前面引路,陈阿娇绕过碧水池塘,看罢垂柳飘絮,便走上一条石拱桥。下了拱桥,便来到了一四方亭,四方亭中已经有不少女眷在此。而陈阿娇也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刘秀凝。
刘秀凝正在与一女子有说有笑,那女子面带面纱,看不清相貌,不过看着身影,到也是一名丽人。那女子是背对着陈阿娇坐的。陈阿娇便继续往里间走去,随后便瞧见了一人,也就看到平阳公主刘娉。今日的刘娉倒是少见的身着艳服。毕竟平阳侯曹时才刚刚过世一年,陈阿娇每每在宫中遇到刘娉,刘娉都是身着素服。只是今日特殊了些。
在外里间走去,竟然还看到如今的南宫公主——刘婷。刘婷的腿脚还是十分的不利索,因而并没有到处走动,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与来往说说笑笑。
“董大人,你说……”
陈阿娇回头,想要与董仲舒说话,竟是找不到他的人,董仲舒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消失不见了,着实的让陈阿娇一惊。
“董大人人呢?”
陈阿娇只得问站在她身边的沁荷,沁荷这才四处张望,瞧着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她现在也不知董仲舒去了什么地方。倒是站在陈阿娇另一侧的那名美婢说道:“这边是女眷所在地,董大人跟随青萝去往男子那边了。公主无需担心,还请随奴婢这边来。”说着那美婢便将陈阿娇带到了四方亭之中,与诸位女眷在一起了。
“哦,这不是昭明公主吗?”
陈阿娇刚刚来到这里,便有一女子站起来。那女子陈阿娇并不认识,后才才知晓,竟是张汤的母亲崔氏。崔氏打扮倒是十分的朴素,不过后来陈阿娇与这人接触之后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母亲,便可以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张汤为人严苛刚正,崔氏也是一样,嫉恶如仇。好在她对陈阿娇的印象极好。可是这么说吧,在民间,大多数人对陈阿娇的印象都很好。
“你是……”
“小妇人崔氏见过昭明公主,公主这边请!”
崔氏便让出了位置,让陈阿娇坐在上沿,其他人见昭明公主前来,也纷纷的让出了位置,让陈阿娇来坐。此时此刻,陈阿娇倒是也不客气,便上座。而平阳公主刘娉便看向这边。
刘娉此时是和刘秀凝两人坐在一起,和那名蒙着面纱的女子说笑,而南宫公主刘婷则是被冷落在一旁、陈阿娇以来,便被诸位妇人所围住了。可以看得出来,陈阿娇是最亲民的人,民间的女子大多数都愿意与陈阿娇亲近。
“昨日云家的人来请小妇人便告知小妇人,说昭明公主一定到场,当时小妇人还不信,没想到公主竟然真的来了。”崔氏十分激动的说道。她身边自然也有妇人附和她。
“是啊,本来奴家也不信,说是公主和太后都会来了。今日总算见到诸位公主,想必马上太后也会前来吧。”
陈阿娇听到众人的议论,心下便是一沉。她是今天才被通知的,而这些人昨天便知晓她会来。这云家的家主竟然这般自信,竟然认为她一定会来。尽管她现在确然是来了,可是若是她今日坚持不来,那云家的家主有如何与这些妇人交代呢?
“云家,是铸剑名家?本宫不知云家家主到底是何人?”
好奇,陈阿娇现在十分的好奇,尤其是来到云家之后。面对着这么多人,一直都在听闻有关于云家家主的事情,却不曾见他。云家的家主到底是男?还是女?不得而知。
陈阿娇此番一问,自然有人站出来,为陈阿娇细心的解答,“公主怕是久居深宫,不曾外出,不知这云家家主到也正常。这一代云家的家主——云倦初,今年方才二十岁,却已是铸剑名匠。当今天子的佩剑天痕便是出自他之手。而要说起云家,还要从战国时期著名铸剑名匠——徐夫人说起。”陈阿娇知晓这徐夫人是谁?
徐夫人不是一名女子,而是一名男子,他姓徐名夫人,乃是赵人。当年荆轲刺秦王匕首便出自他之手。当时燕国太子丹豫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淬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之后后来荆轲刺秦失败,荆轲被处以车裂之刑。而燕国也被秦国所灭。当初这造匕首之人的徐夫人也被后来的始皇嬴政到处的追杀。
“后来徐夫人等人便隐姓埋名,唤作云姓,之后楚王项羽灭秦之后,云家在逐渐兴起。之后又被高祖皇帝所器重,成为大汉第一铸剑名家,才有了今日的云家。”
听到这些人的介绍,陈阿娇也知道,原来这云家竟是徐夫人之后。虽然荆轲刺秦王最终以失望告终,但是他的名字却是永留史册。而徐夫人的匕首也随之留名。
“哦,竟有如此的渊源,本宫以前还不知,今日总算知晓了。”陈阿娇朝着众人笑道,那些人摆了摆手:“公主,这些事情,即便小妇人不说,今日公主也会知晓的。云家家主倒是一个聪慧之人,只是为人作风十分令人不耻。”那妇人在介绍完云家之后,随后又说了这话。陈阿娇便好奇的追问道:“他到底如何了?为何人人都说他无耻,他是男子?”
“恩,当然是男子,若是女子,那当真是邪乎了。只是他生女相,说他是女子,他也不恼。脾气倒是十分的随和。瞅着已经日上三竿了,家主也应该出现了不是吗?”
那妇人便朝着身边的婢子问道。美婢云烟罗就站在这些人的身边听着人在议论她们的家主,他们一点恼色都没有,反而十分的正常看着众人。
“还需等上一盏茶的时候,家主便会来。如今家主竟在沐浴更衣。”
“对,公主还有一事你要知晓,这云倦初爱洁成癖,身上必要纤尘不染。你瞧瞧这云家!”
陈阿娇听到这人的话,便扫视了一下。如今正值春季,自然是落英缤纷,柳絮飘散。可是她放眼看去,整个云家的地上都没有一片落花,十里云霞花,竟然没有一片花瓣落在地上,所有的花草都被修剪的很好。地上也没有一丝的尘土,比起汉宫都要整洁的多。
“是啊,云家家主确实是十分的爱洁,传说他出一次门,就要洗上三次澡。而且他眼不能视物,也不知道他为何这爱洁成癖!”有人无意之中说起这件事情来。
没错,云倦初是一个瞎子,很小的时候眼睛就瞎了。若是对于正常的人来说,爱洁成癖还可以理解,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将云家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这般的整洁,他都是看不见的。
“他眼不能视物?”
这一次到不是陈阿娇开口,而是南宫公主刘婷开口。刘婷是去年底嫁给南宫侯的,今日也是被邀请来到这里。因她平日里不怎么与人接触,也没有朋友。这些妇人也不喜与她亲近。那边刘娉和刘秀凝也视她不存在,她便只好默默的听这些人在这里谈笑,见到这些人说到云倦初便十分的好奇。她来到这里,便听人议论云倦初乃是无耻之徒。
可是当她看到整个云家的布置,这般的雅静,舒服。很难想象一个无耻之人能够将云家打理的如此身名显赫。而且就在刚才,她竟然听闻这些人在议论,啊就是云家这一代的家主——云倦初竟然是一个瞎子。
“他很小的时候,被恶人所伤,坏了眼睛,早就看不见了。不过听说,即便是看不见了,他与正常人行动无疑。”之后人们便纷纷议论起着云家的家主来了。
——
铃音阁。
这是云家家主——云倦初的住处,他已经沐浴穿衣完毕了,他坐在矮桌前,手执毛笔,正在泛黄的纸张上写着什么。云青萝此时便站在他的身边,为他研墨伺候。
“她什么都没说,便来了?”
云倦初开口,他的声音不大,说话也十分的轻。
“回家主,今日奴婢去请的时候,当时是堂邑侯府的侍女茜娘传话进去,过了有些时候,才言说昭明公主来。婢子并不是当面请她的,所以不知公主当时如何想的,还请家主恕罪。”
说着云青萝便跪到了云倦初的身旁、云倦初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在纸上上运笔挥洒,写着什么。此时此刻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纸张之上,他微微的一笑,才收起手来,“你起来吧。能请来昭明公主,你的任务便已经达到了。王夫人那边是不是来信了?”
“是,家主这是王夫人的信!”
云青萝从袖口之中取出信件递给了云倦初,云倦初打开信件,看完之后,便是一记哂笑,之后便将那纸张放在红烛之上,烧了个眼睛。
“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这一次竟然让我动手,除却程姬。程姬今日来了吗?”
云倦初大甩长袖,将袖口束缚到身后,便站起身子来。
“还未到,不过据绿萝来信报,已经在路上了,不时便到,还请家主示下!”
云青萝一直都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云倦初。这也是云家的规矩,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直视家主,必须低着头。云青萝身为云家的婢子,一直坚守这个规矩。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她始终低着头。
“先不要动她。王夫人越发的张狂,她的事情先不必着急了,今日最重要的是便是拿下这昭明公主。”云倦初推开了方面,如今阳光正好,今天的天气很好。想来风光也很不错,可惜他的眼中永远都是暗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家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