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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罪恶无形 | 分类:恐怖灵异 | 作者:莫伊莱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想要感谢他呢?”夏青听曲小清说的那些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到底这姑娘要感谢景永丰一些什么事。
曲小清被问到这个问题,表现的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她讪笑了一下,对夏青和纪渊说:“我还是具体给你们说一说我和景永丰从在一起到分手的大概过程吧,我估计我说完了,你们也就都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其实我以前真不算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太容易受别人思想的蛊惑和影响了!就像我原本明明觉得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所以不着急找对象,结果家里人也催,周围的人也说,一来二去,我就动摇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其实有的长辈说的也有道理啊,什么喜欢不喜欢,什么心动不心动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要是那个人一直不出现,难道自己真的要等到七老八十么?到时候我身边的人,人家都结婚生子,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就我一个人单着,父母抬不起头来,我自己也像个异类似的。
所以那时候我就想了,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就想赶紧安定下来,找一个自己觉得不那么讨厌的人,只要不是相看两相厌,就万事大吉了!
结果跟景永丰相处了半年多,我真的觉得每一次约会都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我甚至觉得他有事没空约我出去的时候,我真的好轻松啊!就那种打从心里往外高兴的劲儿,我自己都觉得挺惊讶的!
后来我发现,其实不光是我,就连景永丰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后期他打电话给我,非常流于形式的约我出去,我实在是不想出去,就找个借口,说有什么事,不能跟他出去见面了,结果我发现景永丰一听我这么说,也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很显然他也不想跟我出去啊!
所以我一想,这又何苦呢!他也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两个人一见面就都觉得痛苦的不行,图什么呢!索性我就跟他摊开了谈,我说如果你觉得其实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好感,不如明说,咱们俩就散了算了!我记得特别清楚,景永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行吧!就这么着,我们俩就算是分了!”
说起那天的情况,曲小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单纯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仍然会让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情。
“所以你是觉得,通过和景永丰的相处,你自己上到了一课,所以才会对景永丰有一种感激之情?”听到这里,夏青已经理解了曲小清的那种情绪。
曲小清一听就笑了,点点头:“嗯,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我真的是因为和景永丰的相处和分手,产生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迷迷糊糊渴睡的人,被人一巴掌狠狠的给打醒了似的!原来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那么痛苦的事情,痛苦程度远远超过了我自己的想象!
和景永丰分手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重获新生了一般,每天都很开心,我忽然意识到,其实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他们的闲言碎语根本就没有办法真的伤害到我,只要我不在乎,那就随便他们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我屈从了他们的那些指指点点,才是真的痛苦呢!
所以我郑重其事的跟我爸妈谈了一回,我把跟景永丰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他们听,包括分手时候景永丰的如释重负,我就问我爸妈,这难道就是你们希望的自己女儿的归宿么?你们就希望我每天对着一个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互相也没有任何温度的男人过日子,这就是安稳和幸福了?
我爸妈听了之后也没说话,过了好长时间,他们才说,算了,随我吧,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真要是找一个对我一点温度都没有,也不关心我也不在乎我的男人结婚,他们俩估计才真的要被气死呢!
本来我还想着,我和景永丰这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和平分手,所以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够找到自己真正动心和喜欢的另一半,到那个时候,我们彼此之间就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了,以后倒是可以做个朋友,毕竟我们都是彼此人生的转折点!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还没等到那么一天,他居然就遇到这种事了!”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景永丰跟你相处了半年多,最后竟然是让你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这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什么值得他高兴和欣慰的事吧?”夏青笑道,“你们两个之前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呢?怎么会让你觉得那么没有热情,居然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的呢?”
曲小清耸耸肩:“其实也挺正常的,就是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的那种模式,他隔几天就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过来给我,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然后就一起吃个饭,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两个人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然后硬着头皮找话题,撑到吃完饭,他把我送到楼下,就结束了。
如果是看电影的话,那就更省事了,两个人约在电影院门口见面,买个可乐爆米花什么的,我一般来说还不好意思让他每次都请我,毕竟我对他没那种感觉,你们明白的吧,就平白无故总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我也觉得有点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基本上是一替一换的间接aa制那种。
看电影么,就很省事,谁也不用跟谁说话,看完了他就送我回去,平时如果他没空或者我没空的时候,我们俩的联系也不是很多,问候都是比较礼节性的,怎么说呢……就算是那种按照套路在走的模式吧。”
夏青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历,只是单纯的听曲小清说的这些相处的过程,她都觉得简直乏味到令人发指,如果曲小清没有刻意夸张的成分的话,那她甚至觉得局里开大会搞不好都比和景永丰出去约会来得更有趣一些。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夏青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毕竟现在早就是自由恋爱的新时代了,有没有人要求相亲见过面的一对男女就必须要走在一起,开花结果,如果两个人觉得彼此那么不适合,完全可以不要勉强,和和气气的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然后就分道扬镳,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关了。
既然最后曲小清实在是不想再耗下去,提出来分手的时候,两个人是那么的一拍即合,景永丰又为什么要那么硬撑着,非要女方先提出来呢?
好吧,这一个疑问或许还可以用景永丰比较有绅士风度,为了照顾女孩子的面子和自尊心,所以才忍着没有先一步提出来,但是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可以用没有表示来消极表达自己的态度,促使女方尽早表态,为什么还要坚持有空的时候就约曲小清,足足约了半年多呢?
半年多对于两个恋爱当中的人来说,其实是很短的,但是对于两个彼此都完全不喜欢对方,完全在勉强相处的人来说,尤其还是对自己的年龄都存在一定危机意识的人,那简直就是对时间极大的浪费。
一个明显对女方没有足够热情的男人,可以排除掉那种没有主见,任凭家里人随便安排的可能性,这就让景永丰的态度显得更加奇怪了。
“你跟景永丰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夏青问。
曲小清点点头:“是啊,我跟他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就很静静的对我点点头,说好的,知道了。我一开始以为他生气了,但是观察了一下,我觉得他压根儿没有生气,反而还挺如释重负的,之后从我家里那边跟我反馈回来的,他跟他家里也好,介绍人那边也好,也没说什么。”
“那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既然景永丰对你也并不是特别的有感觉,你又表现得非常意兴阑珊,你们两个其实都不难察觉到对方的感受吧?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试图跟你沟通过这些事,也没有和你保持距离,减少来往,逼你先开口,反而还按部就班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这是他性格使然么?”
夏青的问题抛出来,曲小清沉默了,她抿着嘴唇想了半晌,然后摇摇头:“这个问题我还真是回答不了,我跟他虽然说相处了半年多,但是他到底是一个很么性格的人,我真的是一点也说不清楚。怎么说呢……我觉得景永丰其实是一个有点自我封闭、自我隔绝的人,就好像是一只蚌一样!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人就在我面前,但是我就是看不清他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面目!就好像是一只蚌在你面前,你看得见它的壳儿,但是也就只能看到那两片壳儿罢了!蚌壳儿闭得紧紧的,自己也不从里面探出头来,也坚决不肯放外面的人进去!认识半年多,就和认识第一天没有任何区别。
我也就是因为他的那种状态,才会觉得特别的压抑,一想到如果我就这样的跟着一个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一辈子,那真的是太让人窒息了,简直就好像活活的把我塞进一口棺材,然后把棺盖给钉死一样,太让绝望了!
所以我真的是好像遭到了当头棒喝一样,一下子就把之前钻牛角尖的念头都给冲没了,非常果断的就和景永丰提了分手。
你们现在问我,他为什么明明跟我想法差不多,还一直忍着没有主动提,我也说不清,毕竟我们两个但凡有点具有实质意义的沟通交流,能够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认识那种,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牛角尖里蹲着呢!”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交往半年多,景永丰从来没有介绍你认识过任何他圈子里的人,没有让你接触过任何他圈子里的事?”纪渊听曲小清和夏青聊了半天,听到这里,才终于开了口,替曲小清做了一个归纳总结。
“对,就是这样的!”曲小清点头,“不过我那时候也没怎么介意这件事,毕竟我真的对他没有感觉,讨厌肯定是不讨厌,但是也真的喜欢不起来,所以一方面我也不想把他代入自己的圈子里面去,另一方面我也很害怕他很积极的想要拉我融入他的生活圈子,那样也会让我负担很重,所以我没有那么做,他也没有那么做,我心里其实还挺偷偷庆幸的,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
现在两个人分开了之后,在那种自己都很矛盾纠结的情绪怪圈里解脱出来之后,回头想一想我也觉得挺古怪的,我就算是再怎么对他没有感觉吧,最基本的交流总还是有的,有的时候也不是特意想要告诉他什么,就是随口一说,可能就会提到我的哪个朋友或者哪个同事。
再或者,有的时候我会随口提到自己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业余时间都喜欢做些什么,可是景永丰就从来不回,感觉他是非常不愿意跟别人提起他任何的私事那样,我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我,所以对我全方面的屏蔽信息,还是对其他人也那个样子,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吧?”夏青试探着问。
曲小清忙不迭地点头,两只手非常无奈的摊开,耸了耸肩。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实在是看我抬不顺眼了,所以才唯独对我自己这个态度!要不然的话,一个做幼儿教育的,尤其还是从事那种蹦蹦跳跳,需要互动,需要保持情绪高涨充满了活力的工作,怎么可能是一个特别内心特别沉闷的性子呢?”她有些无奈的说,“虽然说我对他不来电,但是从作为一名女性的自尊心角度来说,还真有点伤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