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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七零红火小日子 | 分类:都市言情 | 作者:眉眼缱绻
小鱼儿坐在旁边的竹坐篮里,脚丫子一踢一踢的,手里拿着拨浪鼓在玩,旁边有炉子也不冷。
团团和年年白天喜欢睡觉,在旁边的木摇篮里睡着。
两个女人在剥花生,等男人们把物资提回来了就能炖个猪脚花生煲。
因为怕吵醒孩子,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许念慢悠悠剥着红皮花生,壳扔一边的塑料袋里,花生仁搁在旁边搪瓷大碗中。
看了眼儿子,她笑容柔和:“你二叔不愧是木匠,这小孩子的坐篮和摇篮做得这么好。”
这都是之前和百纳被一起寄过来的,还有很多衣服和小孩子的玩具,是三婶张雨晴在城里淘换的。
别的就是咸菜腊肉萝卜干之类的,正好今天给炒了。
“我二叔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我小时候的坐篮和玩具都是他给做的,还有竹蜻蜓。”顾卿卿笑道:“团团和年年还小,坐不了坐篮,你先拿回去吧,平时在家做点家务也能把小鱼儿放里面,很稳,不会翻出来。”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许念都是用背带背着孩子干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做饭种点菜扫扫屋子。
赵泽不在家吃的时候她也吃食堂,倒是省事。
可能是伙食太好,小鱼儿越来越重,她背着也吃力。
“不用客气,你也帮了我不少。”家里三个男人总有不在家的时候,都是靠许念搭把手。
“这话就没必要说了,我坐月子还是你天天送的汤呢。”提到这,许念不无遗憾道:“我家是个小子,你们家也是,本来还想订个娃娃亲,现在是彻底不行了。”
顾卿卿弯眸笑:“你不打算生二胎呀?”
“再过两年吧,实在没精力带。”许念拍了下裤腿上的花生皮碎屑,继续剥花生:“你倒是可以生,你哥和阿绥在,楚营长他们现在任务没那么重,也能经常往家跑。”
说到这,许念有些羡慕:“你家团团年年大多时候都是你男人和哥哥弟弟抱着,我之前坐月子还要抱孩子,现在胳膊肘抬起来的时候就有点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落下了月子病。”
“吱呀——”门被推开,顾青烈人影还没出现大嗓门就嚷嚷开了:“要不说我哥偏心眼呢,他给卿卿和两个外甥都寄了东西,就我没有。”
楚岱在后面安慰他:“我不是也没有吗。”
顾青烈又释然了:“也是哦。”
顾卿卿和许念对视一眼,话题结束,她起身去接男人们手里的东西。
她大哥寄东西来了?想拆!
顾青烈把东西都放桌子上,楚岱和沈绥去了厨房。
他长腿一伸坐在椅子上,热得不行也没烤火,接过妹子递来的搪瓷杯咕噜咕噜大口喝着水。
顾卿卿站在他旁边拆包裹,而且是专门挑带了南方军区空军印戳的拆。
“咦?两盒巧克力?大哥从哪买的啊,”顾卿卿继续拆,“水果罐头家里还有很多没吃完他又寄,是不是得拍个电报跟他说一下,把津贴留着娶媳妇儿,别全部砸我身上了。”
听她嘴里嘀嘀咕咕,顾青烈端着搪瓷杯有些好笑:“你知道大哥一个月津贴多少吗?可劲吃吧,吃不穷他。”兄妹俩很默契,有别人在场一概不提他们小名。
楚岱在厨房里准备剁肉了,想了下,他出来问这两人:“和什么馅的肉炸丸子?”
第156章 红红火火156 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
“炸点马蹄和萝卜的吧。”顾卿卿放下手里的巧克力, 问顾青烈:“再给你炸点酥肉?”
“行啊,你们夫妻俩弄吧,团团年年我来看着。”顾青烈搁下水杯, 大步往炉火前走。
“成。”顾卿卿进了厨房, 见男人在剁馅, 沈绥在削马蹄, 提醒他:“小心点啊阿绥。”
“我知道。阿姐,老师说他要先去趟营部, 待会儿再过来和我们一起包饺子。”
“行, 不着急,饺子吃完饭再包也行。”顾卿卿洗了下手, 见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干脆提了个篮子去后院摘菜。
野鸡都被养成家鸡了, 不过下蛋还是没有家鸡多, 之前留着蛋让它们孵了一次小鸡,本来有二十四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后山什么东西给叼走了,现在只剩十九只。
菜园子里菜很多, 这边温度好不冷, 蔬菜多到吃不完,岛上的嫂子们也种了菜不需要, 她就把多的菜送到食堂, 要是还有剩就晒成菜干。
摘了点白菜心准备清炒,又拔了点蒜苗小葱和香菜, 另外扯了几个红萝卜,辣椒也摘了半篮子。
看看差不多了,起身把篱笆重新围好, 进了屋子。
客厅里,许念剥完花生,逗弄着小鱼儿。
刚才摇篮里的两个娃娃动了一下,顾青烈看着差不多要醒了,手赶紧扶着摇了几下。
虽然白天睡多了晚上容易哭闹,但现在是白天,他只想安静会儿,晚上的事晚上再愁。
许念看到他这样带娃,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
这两人也熟,不尴尬。顾青烈从搪瓷碗里拿了两颗花生扔嘴里,问她:“老赵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兵团几个兄弟一起聚聚,他过去了,说晚点来。”许念见儿子坐不住了,把他从坐篮里抱出来在怀里哄:“不用管他,到了饭点自己就摸过来了。”
顾青烈嚼着带点甜味的红皮花生,点点头。
昨天他问了兵团过来这些人要不一起吃饭过个年,他们说得晚上才能来,有几个家里有媳妇儿孩子的晚上也来不了。
瞥了眼摇篮里的两个外甥,又睡得很安稳。他起身去了后面储物间,也就是楼梯下面那个小杂物间,提了一袋红薯干过来。
“老余寄的这点东西差点忘了,还好耐放。”
解开袋子抓了一把放在炉子旁边烤着,边城日头大,地瓜干晒两天就咬不动了,得烤软了才好吃。
许念拿了一块给小鱼儿磨牙,“这是余叔去年晒的吧?”
“对,就是你们在兵团那会儿晒的。卿卿估计是忘了,不然早就吃没了。”
顾卿卿耳朵尖,从厨房出来,递了杯热茶水给许念:“什么叫我早就吃完啦?家里这些东西是我一个人吃的吗?”
“是我是我。”顾青烈不想跟她争:“对联还没贴呢,你问下老楚什么时候张罗起来。”
“吃了饭再说,家里这么多人贴个对联多久的事儿?”她也坐了下来,伸手烤火:“年货还在包裹里,你去拆一下?把瓜子花生和糖果都摆出来,小阿侄他们晚会儿应该会过来玩。”
“你就可劲儿支使你哥吧。”顾青烈慢悠悠去桌前拆包裹,“大哥要是在你敢这样,我敬你是条汉子。”
顾卿卿:“别这么娘们唧唧的行不行?”
许念听着他们兄妹互怼,眼底也一直带着笑。
楚岱炒菜手艺一般,和馅炸丸子还不错,比例掌握得刚刚好,不像顾卿卿,要么咸了要么淡了。
炸丸子和酥肉是交给男人了,炒菜就是留给顾卿卿。
等楚岱从厨房出来她就进去了,许念抱着孩子现在厨房门口和她说话,两个男人在火炉旁边聊点部队的事。
赵泽卡在最后一个菜出锅之前过来了,他先在火炉边驱了外面带来的寒气,才去抱儿子。
“我刚才顺路去找姜指导员让他帮忙写了对联,下午等兄弟们过来一起贴就行。”他对女人说。
许念点头,拉着他到旁边低声问:“你给家里拍了电报吗?上次娘说要咱们多寄点钱回去被我卡着她没有不欢喜吧?”
“不知道,咱们养孩子也要钱,她应该能理解吧。”自从出了于阮妹子这档事,赵泽也反思了一下,寄给老娘一些生活费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一个劲的给兄弟姐妹寄津贴,也不太好。
像于城以前每个月寄这么多钱给他妹子,白桃意见也大。他的钱都在许念那儿,现在除了每个月给老娘定额的十块,两个哥哥只有逢年过节才给点钱当侄子们的红封。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疙瘩,两个嫂嫂生孩子老娘好吃好喝伺候着,许念生孩子家里一句信都没有。
现在他有了孩子,也该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许念点头,心态早就变了:“咱们在岛上起码得四五年,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反正也听不到。”
赵泽蹭了蹭儿子的额头,笑着说:“可不是嘛,咱们自己家把日子过好就行,我听说等岛上军事设备都搞好我们就可以按照上头给的指标买电视了,不用票价格也比外面便宜三分之一。”
这是部队给驻岛战士的额外补偿,这一年挖洞库的辛苦不用多说,死伤的战士也不在少数,军嫂们能坚定地跟着男人在这吃苦,军区都看在眼里。
“真的吗?这可是大好事。”许念眉心舒展,岛上实在太无聊了,她又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凑跟嫂子们侃大山,平时就是来卿卿这里说说话。
“嗯,估计就明年上半年的事了。”赵泽举着儿子看他笑得露出白白的小门牙,自己也很开心:“攒点钱吧,少了三分之一也不便宜。”
“我知道,你现在津贴高,早就够了,我还寻思让船长带个收音机呢。”
“收音机挺好呀,”顾卿卿手里拿着锅铲,趴在门框上露出半个脑袋:“你下次跟船长说给我也带一个,阿念姐你快来帮我尝尝咸淡。”
“行。”许念乐了,把儿子手里的红薯干抽走,小鱼儿咬不动但是口水把前面那点红薯干浸软了,她随手塞男人嘴里。
赵泽眼镜被儿子捞走了,他“欸欸欸”几声,因为嘴里的红薯干又含糊不清。
顾青烈看着都乐了,“他要是拉小刀的时候被人摘了眼镜怎么办?”
“脖子上拉一刀。”楚岱看了下摇篮里的儿子,脚尖踢着摇篮下面让它慢慢晃:“待会儿还得写春联,你来?”
“让秦老来吧。”顾青烈呲牙咧嘴咬着红薯干:“这玩意也不知道老余怎么晒的,比石头还硬,得留点给团团年年磨牙才行。”
“你也可以磨磨。”男人慢悠悠道:“安逸久了,狼牙都不尖锐了。”
“嗯?”顾青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事直说。”
“过完年又有些国家蠢蠢欲动了,边城是第一道防线,你该回去了。”男人嗓音不紧不慢。
“……”顾青烈放下红薯干,沉默了很久,然后苦笑:“我现在的状态你也知道,总不能拿着片刀上前线吧。”
“明天开始我陪你打靶。”男人说:“军人嘛,有困难就去克服,克服不了就再想想办法,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没你优秀,埃墨森啊,跟他打了两年我都没拿下他,被你一枪爆头了。”炉火温暖,又是自家人,他声音散漫舒适,说:“顾青烈同志,你天生就是丛林里凶猛的头狼,是出色的解放军军官。”
“扛着你的钢枪,穿过幽暗丛林,再去爆一个敌军首领的头。”
顾青烈想到时刻装在口袋里的黑标狼头袖章,扯了扯嘴角:“你他妈以为邻国将军是你家后院菜地坑里的大萝卜呢,说拔就拔。”
说完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笑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因为各自的经历性格稍有沉淀,终究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桀骜不羁。
楚岱也有想过自己以后的路。
来到海军后,天天挖洞库,他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来白沙岛是他自己打的申请报告,来了后有些不适应也是真的。
他觉得自己天生属于战场,应该要去的是前线,去枪林弹雨里冲锋。
可就像秦老所说,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上一个战场到了下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作为国家最前沿的海岛,这里需要无坚不摧的海防军事基地,用来震慑邻国,也用来捍卫本土领海。
现在,他心里的路已经清晰明了,他相信顾青烈也同样如此。
想到这,他不由笑了:“讲真的,我挺佩服大哥的。”
“可不,”顾青烈也点头:“狗剩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选择,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心性比我强多了。”
“哥,”顾卿卿在厨房喊:“别聊了,赶紧把菜端出去开饭了,阿绥去了楼上吧?让他去看看秦老回来没,就差他啦。”
“哎。”顾青烈看着炉边被他吃到只剩一半的花生米,有些心虚:“你是不是有个什么菜忘记做了?”
“花生炖猪脚?晚上再煲吧。”她拿了碗筷出来跟在端着菜的许念身后说:“就知道你肯定停不下嘴,下午再多剥点,正好晚上炒个花生米给你们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