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知道刘总是谁，立刻有人解释，然后补充说：“听说玩得比较开，所以一般明星都怕沾上他，潘雪这可真是想不开。”
    潘雪当初的事，顶多就是被雪藏几年，合约一过，再出来拍戏也不是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可她明显是熬不住，跟了金主，所以这几年一直有剧上，只是她运气也不好，拍的戏都扑了。
    如今倒好，被爆出这种照片，以后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乐柠听到他们的讨论，心情有些复杂。
    要说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肯定是没有的，她当初留一手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自保。如果潘雪没有惹事，她们至今可能都会相安无事，但潘雪没有。
    事情被拆穿之后，潘雪也不是走投无路了，可她却选择了这条路，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实在是她自己活该。
    只是毕竟是曾经认识的人，潘雪的相貌在娱乐圈并不算顶尖的，但也很甜美。曾经笑容灿烂的女孩落到这个地步，乐柠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同情有，恨铁不成钢，也有一点。
    说到底，终归是她自己不自爱。
    “我们继续讨论。”乐柠说。
    唐瑜收了电脑，大家放下这个插曲，讨论正事。
    * * *
    潘雪显然是被公司彻底放弃了，美视传媒完全没有针对潘雪的事做任何公关。
    只有在网上影影绰绰有人爆料说潘雪跟了个金主，金主把人不当人时，才有人来引导舆论，并且还是往对潘雪不利的一面引导。
    于是一时间，潘雪不自爱，淫当等言论都冒了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自己亲眼见过一样。
    甚至还有人将潘雪以前和男明星亲近一点的照片都翻出来，仿佛潘雪和男人亲近一点，就是要勾引对方一样。
    一时间，潘雪人人喊打。
    陈先那里总有记者联系，想采访乐柠对潘雪这件事的看法，但都被陈先挡了。
    陈先还特意嘱咐乐柠：“这件事你千万别回应。”
    乐柠闻言一笑：“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落井下石不成？”
    “不，我怕你帮潘雪说话，”陈先说，“潘雪这次是彻底完了，你这时候跟她沾上一点，不但没好处，自己还要惹一身腥，何必。”
    乐柠沉默了一瞬，点头说：“你放心，我会保持沉默。”
    “乐柠，在这个圈子里，心肠硬的人才能混的更好。”陈先叹气说。
    “嗯。”
    乐柠一直沉默，陈先也联系乐柠的大粉，让她们引导粉丝，不要对潘雪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
    潘雪出道以来，得罪过的艺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她倒霉了，多得是人高兴，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仇陆粉丝。
    当初潘雪劈腿仇陆可以说是石锤，不但如此，潘雪诬陷乐柠那件事，仇陆没有帮忙还要被潘雪粉丝轮着骂。虽然这件事过去也有一年了，但粉丝哪有那么容易忘记仇恨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潘雪被爆出这么多不雅照，骂得最狠的就是仇陆的粉丝，而仇陆在接受采访时也说，不敢相信潘雪会变成这样。仇陆在说这话时，神情平静，但这也被粉丝们解读为痛苦，潘雪的微博下面几乎全是仇陆粉丝的谩骂，甚至还有人诅咒潘雪让她去死。
    网上吵吵闹闹三天，潘雪一直没有回应。
    知道第三天晚上，潘雪回了一个让她去死的粉丝说：“好。”
    潘雪一回复，不少人立刻慌了，但也有激动的粉丝让潘雪快去，等着她的死讯。
    第二天上午，潘雪自杀的消息被公布。
    * * *
    乐柠昨晚没睡好，早上一觉睡到十点多，被贺晋荣的电话吵醒。
    贺晋荣刚才电话打得急，一个接着一个，等电话接通，声音反倒很平静，和平时一样问乐柠在干什么。
    乐柠睡得迷迷糊糊，声音里都带着困意：“刚睡醒呢。”
    “没吃早餐？”贺晋荣问。
    “现在起来吃。”
    “嗯。”
    “你打电话过来干嘛？”
    “看你有没有起床。”
    乐柠满头黑线：“好吧，马上起来。”
    贺晋荣“嗯”了一声，突然说：“今天阳光很好。”
    乐柠看了眼窗外，嗯，阴天，于是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贺晋荣一顿，片刻后说：“当然没有，我是觉得阳光很好，我们去度假吧。今天就走，我派人去接景辰，你赶紧收拾东西。”
    “这么突然？”乐柠震惊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呢。”贺晋荣说道，“不需要你准备，这些交给我，你只需要收拾好一定要带的衣服用品就好，唔，衣服到了地方再添置也可以。”
    “不是，我们去哪里啊？”
    “去……”贺晋荣又顿住了，“去欧洲吧，我们还没有一起去过欧洲。”
    “不是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乐柠说着有点狐疑，“你该不会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吧？”
    贺晋荣哭笑不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信吗？”
    “可是你这么突然，而且你工作不用管吗？”
    贺晋荣沉吟，而后用非常深沉的语气说：“是时候该好好拓展欧洲市场了，这次就是考察。”
    这话说的，乐柠都不知道他说真的还是玩笑。
    但最终出行的计划敲定，冯坤上楼给贺景辰收拾行李，同时也提醒乐柠：“车已经等在门口，只等夫人你收拾好了。”
    乐柠问冯坤：“冯管家，你说，晋荣为什么突然想去度假？”
    “大概是希望夫人高兴吧。”
    乐柠一怔，她虽然没有真像自己说的那样，真觉得贺晋荣是做了亏心事，但也没想到这个原因。
    冯坤见乐柠发怔，继续说：“夫人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不如和先生一起出去，想必先生也会抽出更多时间来陪伴你。”
    “嗯。”乐柠微微一笑，“冯管家你去吗？”
    “我不去。”冯坤摇头。
    “嗯？”乐柠有些惊讶。
    冯坤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放假了。”
    “哇！恭喜！”乐柠笑，没再说让冯坤和他们一起出去的话。
    * * *
    两个小时后，乐柠坐在贺晋荣新购入的私人飞机里，昏昏睡去。
    贺景辰对私人飞机充满了好奇，到处溜达一圈，回来没看到乐柠，问了贺晋荣身边的保镖，得知乐柠在房间睡觉，过去房间里看她。
    他们中午出发，国内时间凌晨才到法国，法国此时依然是傍晚。
    他们从机场乘车，两个小时后，到达贺晋荣在巴黎郊区的房产。
    这些年不少富豪在国外购置房产，欧洲、美国都是热门投资地。
    但这栋庄园却不是买的更早，也不是为了投资。而是因为贺晋荣的母亲喜欢法国，曾经想过年老时去法国定居。只可惜她去世早，到死也没有去过几次法国。贺广亨为了妻子，在九十年代购置了这栋庄园。
    贺广亨生前每年都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因为主人不在，这栋庄园平日里都是安静的，到了深夜，城堡孤独矗立在黑夜之中。但今晚，庄园内灯火通明，打理庄园的佣人一个个喜气洋洋守候在大门口，等待着庄园主人的到来。
    乐柠睡了一天，已经清醒了，倒是贺景辰，在飞机上没有倒时差，现在坐在车里，倒在贺晋荣怀里睡着了。
    轿车绕过门口的喷泉，停在城堡门口，立刻有身穿燕尾服的青年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张口是连串的法语。
    乐柠是半点不懂法语的，看向贺晋荣，贺晋荣用法语和人交谈，随后抱着贺景辰，牵着乐柠的手走进古堡大门。
    古堡内部摆设非常具有年代感，地面和天花板都是木质的，整体色调偏暖色，客厅里放置着柜子、沙发、壁橱，壁橱前铺着温暖的羊毛地毯，整体非常有时代感。
    旋转楼梯有些逼仄，上楼前贺晋荣说：“你扶着我的手。”
    乐柠将手搭在贺晋荣手肘间，上到二楼。
    二楼小厅里摆着一架钢琴，钢琴被布盖着，乐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贺晋荣解释说：“我妈很喜欢钢琴。”
    二楼楼道有些长，两边挂着壁画，一间间房门在其中。
    贺晋荣打开其中一间门，说道：“这几天我们住在这里，你想去哪里，我们明天去。”
    乐柠说了几个著名景点，笑着说：“都想去。”
    “我们可以在巴黎住久一点，”贺晋荣说，“你想去的地方慢慢去。”
    乐柠点着头，看着屋内的摆设。
    屋内的摆设明显是新做的，桌子、床、柜子，用了顶多也就十来年。
    乐柠想起来问：“这是你住的房间吗？”
    “嗯，我不喜欢用那些旧东西，所以这个房间的家具摆设都是后来布置的。”贺晋荣说。
    乐柠点头：“难怪。”
    她走到窗前，四月份的夜晚，风里依然带着凉意，却并不如何寒冷。从这里可以看到宽阔的庄园，藏在夜色中的湖泊，与茂盛生长的树木。
    天空如黑色幕布，繁星满布。
    “这里的夜色真美。”
    京城的夜景也很美，但却没有这样繁星点点的夜空，京城的夜空是黑色的，仿佛星辰都被遮住，透不出一点光。
    贺晋荣走到乐柠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侧过头亲吻她的脸颊：“喜欢我们就多住一段时间。”
    “嗯。”乐柠仰起头看着贺晋荣。
    她怀孕已经五个月，现在衣服又不如冬天臃肿，哪怕是穿着衣服，也能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不只是腹部隆起，她看起来也比以前更丰腴，脸部轮廓没有以前那样鲜明，但依然很美。
    贺晋荣亲吻着她的唇，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在上升。
    但乐柠很快冷静下来：“辰辰还在。”
    贺晋荣皱着眉：“明天让他去隔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