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要谈什么？”听闻鲁尔鲁斯塔姆说到虫王，姜青柠诧异地询问出声。
    她跟虫王之间可没什么来往，多说了是她找鲁尔鲁斯塔姆的时候收到了虫王回复的消息，但说的也并不多。
    后来也没讲什么。
    虫王怎么突然要见她了？
    姜青柠想不通。
    远在虫星的鲁尔鲁斯塔姆感觉到姜青柠的困惑，抿了抿唇，“埃里克尔梅希望跟你继续交易植物。”
    “看来植物对你们来说真的很不一般。”姜青柠听完鲁尔鲁斯塔姆的话，瞬间意识到植物怕是比她想得更为重要。
    不过想想也是，植物作为生态的一部分，彻底消失的情况下其他属于生态的动物人类自然会被影响。
    姜青柠垂眸，脑中满是鲁尔鲁斯塔姆的话，“继续交易可以，但我需要埃里克尔梅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面再说。”
    姜青柠回复完鲁尔鲁斯塔姆，随即把时间定在了生产后，毕竟她现在肚子里有着崽真的去见虫王，一旦起什么冲突，孩子都是跟着受罪。
    等她生产完，她真的要见一下虫王。
    姜青柠想着这些，目光又看了眼封泓韫，“你说我让虫王给虫族下令，直接停止对联盟的进攻如何？”
    虫族要是对联盟全方位停手，第一军团没有被攻击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封泓韫望着姜青柠，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虫王确实做得到如此，可虫族的本性要是胜过他们的理智，虫王也控制不住低等虫族。”
    低等虫族在虫族之中占据了十分之九，他们数量多，能力低弱，真的被本性驱使只知道杀掠啃食的时候无法控制。
    “只有本性的虫族跟人类里的疯子一样，它们无法交流控制，只能杀掉，否则他们就会不断破坏，杀戮。”封泓韫沉声道。
    他见过不少只有本性的虫族。
    姜青柠听封泓韫如此说，眉心拧紧，手不自觉地落到了鼓起的小腹上，“只有虫族会因为本性而失去控制，彻底丧失理智吗？”
    “智慧种族的狂化也是如此。”封泓韫看着姜青柠，幽深如墨的眼中情绪复杂。
    姜青柠来到联盟至今只在参议长用过诱导药剂的情况下见过狂化，真正具有杀伤力，会破坏一切的狂化，她并未见过。
    想到这里，封泓韫对姜青柠招了招手。
    姜青柠凑了过去。
    他揉了下姜青柠柔软的头发，转而开口，“要看看真正的狂化是什么样子吗？不是被药剂诱导，是真的精神力数值过了临界点……”
    封泓韫的声音很低。
    她点了点头。
    姜青柠清楚自己以后都会生活在星际，自然也就需要多多地了解星际这边的事情，狂化她只听过，实际上并不理解狂化有什么危害。
    会死是真的，可怎么死？
    人跟人的悲欢都不想通，她完全不存在狂化这个问题，自然也就很少去刻意留意这件事。
    封泓韫跟姜青柠四目相对，看出姜青柠的心思，他抿了下唇，“我这有一份狂化记载，狂化者叫封垵，是封家曾经的骄傲之一。”
    “封垵？”姜青柠皱眉。
    按理说她应该并未听过这个名字，可封泓韫一说出来封垵两个字，她就本能地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封泓韫见姜青柠表情疑惑，直接道，“封垵曾是秦牧寒的课业老师，但三年前，他参加了d-99星的虫族防御，在抵抗虫族的时候，狂化了。”
    他的声音很低，幽深的凤眸内是悲伤的情绪。
    封垵要不是狂化，他在第一军团这边有了地位后，封垵绝对会选择前来第一军团帮助他，但封垵出事了。
    过高的狂化数值让他不只是失去了人性，就连兽性都没保持下来。
    “等我一下，我去调那份投影过来。”封泓韫说着起身，修长劲瘦的身体走向一旁，手掌张开暗下去，机械的滴滴声不断响起。
    随着滴滴声响起，封泓韫进入了跟房间相连的小屋子。
    他在屋子内转了一圈，最后用星脑复制了封垵狂化投影的数据，转而走出去回到姜青柠的身边，直接打开了星脑。
    星脑被打开权限，姜青柠便能看到封泓韫星脑上在播放的投影。
    投影内狼藉的战场，虫族的尸体跟废墟堆积在一起，身穿染血军装的军人们喊着熟悉的名字，然后笑骂一句。
    明明是极为悲伤的场景，却有着难言的温馨。
    姜青柠看着这一幕靠向封泓韫。
    封泓韫揽住姜青柠，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那次虫族突袭，为了保证联盟种族的安全，许多人都死在了d-99星上。”
    这段投影是战争结束，所有人都心生希望的时候。
    姜青柠听着封泓韫说这些，总觉得这投影跟狂化有关，绝对不可能是现在播放的这么和谐，她抿着唇，又往封泓韫的怀中缩了缩。
    感觉着怀中柔软的人，封泓韫倒是不阻止她的行为。
    姜青柠就这样窝在封泓韫的怀中看了下去，心生希望的种族们开始救治幸存者，自然也发现了精疲力竭的封垵。
    她看了眼投影内封垵，转而看了眼封泓韫。
    很像。
    尤其是眼睛。
    姜青柠指着眼睛跟封泓韫说了像，继续看下去却发现封垵跟其他被救出来的人不太一样，他撑在地上，身形不断闪现出融合基因所有的模样。
    橙金色的老虎，额上还有着黑色的王字。
    “他……狂化了？”姜青柠的声音略带犹豫，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视频，心却在这时候跟着提了起来。
    才经历过一场战争，所有的种族都是绝处逢生。
    他们熬过了虫族的进攻，却因为自己战友的狂化永远留在了d-99星上面，封垵也因为这件事直接被射杀。
    血液从脑袋上的伤口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姜青柠看得心里发寒，抬手握住封泓韫的手试图汲取温暖，“如果你没被我净化过基因，封垵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对吗？”
    实力强大的人类能跟其他种族一样作战，却远比其他种族更容易狂化。
    姜青柠不敢想封泓韫要是狂化亲手毁了自己在乎的第一军团，豁出命保护的联盟民众，他会是什么样子。
    感觉到她的情绪，封泓韫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不怕，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不会狂化了。”
    他在遇到姜青柠开始，命运早就改变了。
    狂化死去，被所有种族厌恶，被剥夺所有荣光不再是他的未来。
    封泓韫笑起来，握住姜青柠的手落下轻吻，“因为有你，我便不会落入跟他一样的境地，宁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第四更第五更可能会很晚